花映月是池铭的,何彦是你的(10000+)(1 / 2)
池铭气得牙齿都咬酸了,等到楚骁停车等红灯,直接起来,伸手到前面,扼住他脖子,可惜他右手有伤,力气太有限,楚骁轻而易举的把他的手掰开:“哎哎哎,我是男的你别动手动脚啊……”
池铭这次换左手,冷森森的笑:“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惜他的手伸到前座的刹那,楚骁眼睛睁大:“呀,绿灯了!”说完一踩油门,车唰的飙出去,池铭猝不及防,身子往后倾,后背狠狠撞上了座椅。残颚疈晓
“王八蛋!”他被撞得五脏像移了位,半天才缓过气,低低的骂了一句。
“诶,别生气别生气,现在的人都性急,我如果绿灯了不赶紧把车开走,后面的车主绝对会骂我祖宗十八代。我是个孝子,不能连累我祖宗不是?辶”
池铭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事是我冒撞了,但是你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看人家何彦,安全带绑好,坐得安安稳稳,不就没事?后座也有安全带,你自己扣好啊。”
池铭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能不能说句人话?鹤”
“诶,你不是说我这是狗嘴吗?狗嘴说人话,那可是惊悚的事儿。”
“你……”
“呀,你听得懂我的狗话?那你是人吗?还是?”
池铭额头青筋暴起。何彦一向风度翩翩,是礼仪的代言人,现在也笑得捂住肚子,失了态。
楚骁把车开到了一个门槛很高的会所,走VIP通道进了一间安静的包房,说道:“我没有把跟着的那车甩脱,如果刻意避让,反而会让他们起疑心。反正这地方他们进不来。好了,我去外面,吃饭的时候叫你们。”
他一走,房间瞬间静了。隔了好一会儿,池铭道:“我想,你在何念儒身边安插了眼线,应该早就有消息说这个女人的不凡之处了吧?有预先准备吗?”
“我爸身边没有真正的亲信,每个高层了解的消息都只有一部分。他经营这么久的组织,我没法在这几年就策反所有的高层,目前能搞到的只有某些前尘旧事,至于一手消息,非常有限。而且,那女人也十分的不简单,很低调,绝对不是那种攀上我爸之后就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轻浮女人,如果她没怀孕,让我爸的行程变动太大,我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池铭道:“既然现在知道了,那么,你应该很快就有初步的应对计划了吧。”
何彦沉着脸摇头:“还得等等。”
“怎么了?”
何彦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制定计划,必须知己知彼。但是,那个女人的资料,我一无所知。”
池铭怔了下,说道:“东南亚黑帮的头目,自然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警方严密监控的对象,想弄点资料,对于你,应该不算很难。”
何彦淡淡一笑:“那个女人是个真正聪明的女人。”
“怎么说?”
“她太低调了。那些在东南亚,金三角闹腾得厉害的大毒枭,大军火商成天被前呼后拥的,无数马仔忙前忙后,自己醇酒美人,惹眼无比,可是她才是那个在背后数钱的人。别人的风光,都是障眼法,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瞧不见她的存在。”
池铭脸色微微的变了。
“她长什么样,真实姓名,身世来历,个人爱好,我一时打听不出来,需要很多时间,毕竟,能见到她的人非常少,而那些人肯定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嘴巴不容易撬开。我目前的全部资料,只有她三十二,怀孕三个月,控制数个东南亚黑帮组织,是当地势力最大的人。”
池铭习惯性的握拳,右手一用力,顿时疼得他皱起眉。他忍了忍,道:“的确棘手。我们在明,她在暗。”
“我现在生命安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那女人既然能让我爸那么看重,肯定很沉得住气,如果露出要对我斩尽杀绝的意图,肯定会招致我爸的不满,按老头子那性格,就算是给她了异乎寻常的地位,她也必须绝对的臣服。她再不能忍受我的存在,也必须按捺住。这当口,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她不是被首先怀疑的对象吗?”
“但是能拖多久?变数太大了。你不知道那女人在何念儒心中的真实地位,也不知道她的处事习惯。她能在男权世界之中获得如此地位,野心绝对很大,生下何念儒中意的继承人,甚至得了名分,都不会让她满足,况且老头多疑惯了,说变就变,那点宠爱靠谱吗?真正能让她屹立不倒的,是权势。所以她肯定在筹谋从何念儒手上的大蛋糕上切一大块下来,等她在集团里有了话语权,即使她当着何念儒拿枪指着你,何念儒也说不了什么。她夺取实权需要多久时间?没法估计。”
何彦笑了笑,补充道:“我倒是想利用我爸的疑心,离间这两人。不过,这个难度挺高的。而且,她即使和我爸闹翻,凭她现在的势力,也能自保,到时候拿我这个长子开刀报复他,也不是不可能。”
池铭心烦之极,端起杯子猛喝水,缓了一会儿,道:“真不知道咱运气怎么这么背,忽然来了个厉害的人为敌。不过,人的信息怎么可能完全保密?只要有能力,有手腕,有资金,国家主`席的秘密也能挖一些出来,况且一个黑帮幕后老大?不管她藏得多深,总会有蛛丝马迹。我想,道上的厉害人物,还有刑警系统的高层,一定会掌握些有价值的信息,不过是不方便公开而已。你先想法子从何念儒那里入手,想法子探听点消息。我会去找我那些负责绝密任务的朋友,还有一个人或许有料。”
“谁?”
“郁夫人,郁襄。”
何彦眉头一挑:“这人你也熟?据说她手上的信息多如牛毛,上至高官显贵,下至黑帮头目,都有秘密被她掌握。有人找她买对手的消息,有人请她销毁自己的不利证据。可是求她办事,除了要付出大价钱之外,还得看她心情。”
池铭微微一笑:“总有几个人,她是不会当成生意对象看待的。”
“你就是其中之一吧?她要做这一行,面临的危险很大,没几个靠山,她只怕被杀了几百次了。”
“她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比绝大多数男人都有手腕。”
“男权社会,女人要脱颖而出,至少得比周围的男人高两个段数。”
“所以我觉得,以她的精明,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我们就分头行动,先尽力摸出那个女人的底细。同时,加紧把该拿到手的实权掌握住。”何彦道。
池铭苦笑:“本以为有你在,我能轻松点,但是现在一看,你的麻烦比我大。我在你家权力斗争之中,暂时只是一枚不怎么重要的棋子,而你在风口浪尖,又要装好儿子,又要慢慢的把你爸的人给策反,或者弄走,还得在行动的时候注意不要让那个同时来抢地盘的女人发现蛛丝马迹。”
何彦道:“虽然那个女人的出现让我觉得很棘手,但是这也说明了一点,我爸老了,开始糊涂了。”
池铭挑眉,等他继续。
“他一向缜密,对人戒心很重,像现在这位会对他的地位造成威胁的女人,以前是绝对近不了他的身的。他想要更多的孩子,想发泄欲`望,找的也只会是聪明知趣,但是地位悬殊,翻不起风浪的那种女人。即使他看中了东南亚那边的利益,他也会另想法子,而不是拿自己冒险。留一个比自己年轻太多,又心计太深的女人做什么?即使他不会被谋杀,又能再活多久?想让那女人辅佐孩子,继续他的帝国?他怎么知道这位年轻的女人不会把他当跳板,等他死了,另寻他人,生下别人的孩子,最后一切都不再姓何?古时汉武帝害怕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死前立了太子之后,杀掉太子生母钩弋夫人。可惜,这个女人,是那些后宫手无缚鸡之力的妃嫔能比的?我爸即使有这打算,又怎么可能轻易杀得了她?”
池铭缓缓的笑了:“的确,他老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这女人关系紧密,但是这一招棋,是一步错棋。”
“脑子不太清楚,但是却自视甚高,唯我独尊的人,其实挺容易被人当枪使的。虽然我们遇到的挑战很大,但是,机会也很大。好了,对于那个女人,我们暂时商量不出有价值的策略,先搁在一边,把能做的事情继续往下做。”何彦说罢,把几张张折叠好的纸从衣兜里拿出来,递过去:“这是恒润集团里表面是我爸的手下,实际听命于我的人。联系方式和信息都在上面。纸上暂时只写了最重要的几个骨干,剩下的,你去找他们,他们会说的。我现在表演的是一个冒冒失失从医院跑出来看望心上人的家伙,不可能带上公文包或者文件夹。”
池铭小心的收好东西,说道:“你我必须时常保持联系,但是,像现在这情况,见面不方便,频繁通话也容易让人起疑,靠中间人传话,万一时间紧迫,又来不及。我想了个法子,你看是否可行。”
何彦点头,刚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是关瑶瑶打来的:“何老师,花小姐已经休息了。刚刚我注意了几下那几个眼线,有一个应该不是何老头的人,剩下四个人,其中居然有一个是咱们的内线。我找了机会问了点话,他还给了我纸条,我马上就带过来。你在哪儿呀?”
何彦立刻说了地点,又道:“你直接过来,楚少,你见过的那个军官,会带你进来。”
“瑶瑶要过来?”
“嗯,还得拜托楚少去接一下。”
池铭立刻给楚骁打了招呼,过了约莫半小时,关瑶瑶进了包厢,把一个叠成小方块的纸团递过去,又道:“我不方便和小赵多说,他要说的大部分在这张纸里。”
“你看过没有?”
“没机会看,我拿了东西就赶紧去打车了,结果那出租车司机烦得很,总是从后镜打量我,还不停搭讪。我如果当着他展开这张纸的话,谁知道这事情会传多开?的哥之间消息都流得快,如果不小心被有心人听见了,肯定会怀疑我手上怎么会突然有这叠了无数次的纸。”
池铭微笑:“瑶瑶看着是未成年人,思想倒是成年了。”
关瑶瑶瞥了他一眼:“是比某个没事就炸毛,沉不住气的男人成熟多了。”
何彦微微皱眉:“瑶瑶,怎么说话的?阿铭是身体不好。”
关瑶瑶脸色一暗,咬牙道:“何老头那个老不修。还想要儿子,呸。如果没有何老师,我一定咒他八辈子都是断子绝孙命。”
池铭听到“断子绝孙”,心一沉,竭力忍耐住情绪。
何彦轻轻一叹:“瑶瑶,听话,这些腌臜事,你不要想那么多,现在把你扯进来,我已经觉得很难受了。”
关瑶瑶黯然道:“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成天想着到处播种,怎么会有混蛋女人过来暗杀我们……我爸爸妈妈……”
何彦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头顶,柔声道:“乖,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以前很不幸,今后就一定要过得更开心,这辈子才不亏。我会给你扬眉吐气的时刻,但是,你不要时刻想着,总记挂仇恨,不是在惩罚自己吗?该反击的时候,反击,平时一定要放宽心。”
关瑶瑶被他这样温柔爱抚,心跳频率骤然加快,一时间身上血液乱窜,半天说不出话,只本能的上前一步想抱他。
何彦怔了下,手从她头顶移开,按住她肩膀,阻止她进一步接近,温言道:“好了好了,这么大的女孩子,再撒娇就让人笑话了。”
她就像被抬到空中,忽然落下,失重的眩晕感袭来。她难受的抿起嘴,看着面前温柔却表示出明明白白的拒绝的男人,心里堵得厉害。
“瑶瑶,我和阿铭还有事要谈,你先出去玩吧,找楚少聊聊天也可以,要吃的玩的也随你。”
关瑶瑶愤愤道:“我想啃狗爪子。”
“啊?”何彦诧异,“狗爪子?有这种吃的?”
关瑶瑶抓起他的手狠狠的一咬,听到他吃惊而痛楚的抽气声才放开,狠狠的瞪着他:“就是这个!何老师你就是个不开窍的死狗!”说完她气鼓鼓的转身走了,走之前不忘顺了一把果盘里的车厘子。
池铭的坏心情被关瑶瑶这一闹,顿时烟消云散,凑过去看了看他手背上一圈深深牙印,笑道:“要不你好好考虑下?她那么执着,都开始使用非常手段了,再不答应,小心下次真的把你的手当凤爪啃了。”
何彦尴尬得很,又不好和这个自小在身边长大的妞儿较真,忍了忍,说道:“行了,你别打岔。刚刚你不是说有法子让我们能随时联系,又不被怀疑,到底是什么法子?”
池铭道:“今天演的戏,不是楚骁劝架吗?本来以你我的关系,闹翻了不明智,即使有矛盾,也得找个机会和解。再说楚骁是我的好朋友,他劝解,我总得给面子,而你正好需要和他这样的权贵子弟攀上关系,肯定也不能让他生气,有了这个台阶,我们顺着下来,理由十分的充分。当然,如果我们表现得和曾经那样亲密,何念儒也会疑心,所以,咱们面和心不合。你回去之后,就说,想借着我的人脉结交高层,把公司做得更大,虽然对我还是有意见,但是暂时不和我计较。我就打打亲情牌,说不想因为一个女人,闹得他老人家忧心。”
“不错。这样我们联系就有了不被怀疑的理由,我回公司就调整下公司的发展计划,这样的话,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就更多了,即使咱们有矛盾,也不得不频繁联系。”
“反正表面和解之后,见面的理由十分好想,不是问题。好了,看看瑶瑶带来了什么重要信息。”
何彦拿起放在桌上的纸,小心翼翼的展开。
这张纸十分的薄,一不小心就会撕坏,折叠之后只有拇指大,完全铺开之后,却足足有两张A4打印纸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潦草的字。池铭离何念儒的生活比较远,只看出这是一份名单,何彦却很是欣喜,上面有些人是新加入自己这一派,并且保证能效忠的,有些人有另外的身份,还有不少那个手段高超的女人的手下的信息。他仔细看到末尾,顿时一怔,池铭也看到了那里,大吃一惊。
那个女人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
何念儒竟然要给她一个名分,准备在她肚子显怀之前,办一个婚礼。
这婚礼还不是随便请客喝酒,而是大操大办,宾客之多,来头之大,仪式规格之奢华,都足以让人津津有味的谈几十年。
这么短的时间筹谋这么大的婚礼,花费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而何念儒居然为了个续弦的妻子这样费心,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中地位的不同凡响。
何彦脸色阴晴不定,一向温润平和的表情仿佛出现了裂缝,透出面具里面藏着的愤怒和痛楚。池铭见状有些不安,把手放在他肩上,做出支持和安慰的姿态,温言道:“彦哥,难受的话就说出来,不要憋着。”
何彦手指一下一下的在纸上那些写着送给女方的结婚礼物的字上划过,良久,讽刺的笑了,眼里是说不出的凄凉:“难道我爸找到真爱了?简直不可想象一个精明一世的男人,会在身体急剧衰老的年纪,会对一个女人迷恋成这样!”
“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何彦目光变得深远,仿佛回到了过去:“我妈嫁给他的时候,何家给的聘礼对于何家的万贯家财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和现在这一对比,简直是对我妈的羞辱。”
“彦哥,为什么伯母会和你爸扯上关系?虽然你母亲的家族没落,但她好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深受书香熏陶的才女,与何念儒的圈子,毫无交集。”池铭顿了顿,道,“我唐突了,如果为难,我就不问了。”
何彦缓缓道:“只能说,我妈命运不济。何家当时发展遇上了瓶颈,我爸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据说是神算的先生,求卜问卦。那算命先生说,他需要一个特定八字,并且祖籍杭州,现居美国,在高校任教的梅姓女子,娶了那女人,何家必将一飞冲天。我爸立刻来查访,符合条件的,只有我母亲。”
“为什么伯母要答应?你是伯母一手带大,从你身上看得到她的影子,按理说,她应该理智,清高,即使你爸年轻时俊雅风流,她也不至于答应这婚事。”
何彦冷笑:“由得她吗?我爸是做什么发家的?拿娘家一要挟,她不嫁也得嫁。说来也玄,婚礼后,何家果然发达了。所以,即使我爸身边不缺女人,也不看重我妈和我,却总是不答应妈离婚的要求。直到我十五岁,我妈发善心救了个急病发作,差点冻死在路边的人,那人算命也有名,见我妈过得苦,为了报恩,就想法子接近了我爸,说婚姻若是继续,何家就会走下坡路,这婚终于离了。”
池铭听得心酸。
“我挺喜欢教教学生,画几笔画,但是我必须走出象牙塔。男人必须想法子往上走,否则一旦遇上事儿,连庇护家人的能力都没有。”
☆
关瑶瑶气呼呼的走出包厢,去了旁边的咖啡厅,楚骁正在听歌,一抬眼见到她,拿下耳机,招招手:“关小姐,过来坐。”
关瑶瑶黑着脸在他对面坐下,楚骁笑眯眯的支着下巴道:“怎么了?小小年纪别这样板着脸,还是笑着好看。”
“我现在这样很丑?”关瑶瑶似乎有些紧张。
楚骁点头:“反正不如笑着的时候美。”
关瑶瑶白了他一眼:“那是你肤浅,我忧郁的时候显得很有深度,你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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