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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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把东西给了大荣后,狗剩急急忙忙的就回去了。

刘打铁把二十个铜子儿给李大花收了起来,又再三说了狗剩手里的钱还有用,李大花才心情愉悦的开始帮忙串菜,只念叨了一个晚上,来来回回叫狗剩勤快些日日去出摊……

狗剩劈开两根光溜溜的大骨头,架起硬柴,加好调料,煮了满满一大锅汤水,等半夜了,满屋子都是香味儿。

柱头睡觉都在咂嘴,口水流了老长。

狗剩小心的从被子里溜出来,给几个小的把被子掖好,找了块巾子给柱头垫在枕头边。

里间也有了动静,刘打铁低声叫李大花别起身,披着件大衣出来了。

父子俩把锅里熬了一夜的汤盛到桶里,山官也来了。

狗剩装了三碗热热的汤出来,几人胡乱的喝了且先对付对付肚子。

“好了没?”刘打铁低声问道。

狗剩快速的抓了两把粮食用水淋了淋,就着锅里剩下的汤,又加了一瓢水,架了根柴,盖上锅盖,等李大花他们起来就有熬得稀烂的粥喝了。

“就来 !”

刘打铁把板车上东西挪了挪,叫狗剩好坐上去打个盹。

昨晚,狗剩起了好几次去看着锅里,只囫囵的躺了一晚。

“等今晚我来煮汤!”山官皱着眉头说道。

“算了,麻烦!”狗剩懒洋洋的说道。

“你睡吧,这几天晚上我去跟你挤一下,两人轮流起来!”山官用力帮刘打铁把车推上上坡,微微喘息着说道。

“不用……”

“那就麻烦山官了,叫花伢和小九也过来一起住两天,鸡蛋和小草跟我和你婶子睡,外面炕也够大!”刘打铁打断狗剩的话说道。

难怪狗剩直说要隔天去一趟镇子上!刘打铁是又心疼自己大儿子,又舍不得这来钱的买卖,自己要顾着些李大花和双胞胎,晚上不好起身,正好这门生意是跟山官一起的,他来帮忙也是理所当然……

狗剩靠着装着土炉子和铁桶有些温热的筐子,随着板车的晃动,头一点一点往下扎。

山官给刘打铁打了个招呼,把板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狗剩迷迷糊糊的问道。

“没事儿,你歇着,到了我们叫你!”山官轻声说道。

“唔。”

山官和刘打铁把木柴放平,让狗剩能躺下来……

如此,连轴转的忙碌了半个月,狗剩算了账,除去铁通在内的各项成本和每日交给李大花的钱,还赚了有六百多个铜板儿,分给山官三百个铜子儿,自己还有三百多文钱,狗剩就坚决不肯每天都往镇子上赶了。

李大花在厨房门口跳着脚骂,“……要是老娘前两年身子骨稍微好一点儿,哪轮得到你们爷儿两个做主……两个懒汉,今天有口吃的了就只管困觉……”

刘打铁在旁边低声劝。

李大花每每一闹,几个小的就吓得直哭,家里一片鸡飞狗跳。

狗剩干脆抱了鸡蛋出门。

前些日子忙,狗剩买了包糖,每天拿两块给柱头,叫柱头去给李少爷挖野菜,狗剩也就没对这件事儿上心了,还当那大少爷早就离开了。

今天晚上不必急着熬汤、摘菜,狗剩抱着鸡蛋在外面转悠。

“路、哥!”鸡蛋蹬着好几下腿,仿佛废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两个字。

“嗯,对,哥哥抱着鸡蛋走路!”狗剩慢慢一个字一个字重复道。

“都、都……”鸡蛋用力说道,嘴角一条透明的丝线落了下来。

“鸡蛋想自己走?”狗剩猜测的问了一句。

鸡蛋还是用力蹬着腿。

狗剩把鸡蛋放下来,扶着鸡蛋歪歪扭扭的试着往前走——就两条腿,仿佛打了无数个结似的,前后迈怎么也迈不出去,没往前走几步,倒是把狗剩累的够呛。

快三岁的孩子了,口水还止不住。

“吞,看哥哥,嘴里,用力吞!”狗剩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

鸡蛋呆呆的看着狗剩,也不知道明白了没,狗剩拿挂在鸡蛋胸前的破布给擦了擦下巴……

等天擦黑,狗剩才晃回去。

李大花脸色还不大好,好歹已经冷静下来。

“娘,您别急,我心里都有数,我们卖的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哪有人天天愿意花钱吃的,隔一天去没准生意才更好呢!”狗剩赶在李大花开口前就解释道。

狗剩给大荣和鸭蛋送了一次,杨凌义和李青远两个小的吵着还想吃的时候,两人直接砍了排骨回来炖汤,挑最好的蔬菜往里面下,想吃面疙瘩也简单,舀了汤出来煮一碗就是,还有肉骨头啃,跟狗剩做的不过就是少了那么点儿韵味儿!

李大花“哼”了一声,“老娘就是看不惯你那懒骨头相!”

狗剩“嘿嘿”笑了两声,“娘,刚刚鸡蛋说话了,还要自己走路呢!”

李大花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去逗鸡蛋说话,“真的,来,鸡蛋,叫声娘听听!”

鸡蛋含含糊糊的发了个类似“娘”的音,李大花立即就眉开眼笑的。

屯子里和李大花娘家已经开始怀疑鸡蛋有问题了,李老太太上次还偷偷问了李大花一次,叫李大花又拿有人三四岁才会说话这先例挡了回去。

“娘,您看,我在家也没闲着,柱头老大了,连最简单的账都算不清,以后怎么办?”狗剩趁机继续说道。

“就你事儿多,你老子娘小时候都没人教,还不是把你们几个生下来了!也没人管你,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李大花“呸”了一口,抱着鸡蛋进去了,放在炕上教他走路。

狗剩摇摇头,进厨房给大草和花伢帮忙,准备吃晚饭。

刘打铁和山官两人在镇上忙了一天,晚上回来还趁着天没黑往地里去了。

狗剩叫巴巴的守在厨房门口的柱头去把人叫回来。

这一段时间要卖吃食,一家人都跟着沾光,喝了半个月的骨头汤,个个脸上都有了几分血色……

第二天,狗剩一觉睡到日头高升才醒来,只觉得骨头都睡酥了,在床上用力伸了懒腰才爬起来。

“娘!”

李大花坐在院子里打箩筐,“起来了!给你留的饼子在锅里!”

狗剩应了声,洗漱后,拿了难得吃一次的饼子边吃边往山官家走。

兔子有几天没去看了,前两日,大草和花伢喂得时候发现又死了一只公兔,已经喂了大半年了,眼看就可以配种,拎着有三四斤重的兔子,好不心疼,刘打铁把兔子剥了后,叫李大花送回了娘家,捎了两筐越冬的白菘和萝卜回来。

山官去了地里,花伢带着小九在家里洗衣服,给狗剩开了门。

狗剩顺手就把没吃完的最后一口玉米饼子塞给了小九,走过去探头往柴房里看,惊喜的发现有两只个头大些的公兔子也开始发情了。

“花伢,来帮帮忙?”狗剩叫道。

花伢在身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狗剩撑着栏杆跳进去,把发情的两只公兔子抓出来叫花伢分别放到两个大些的母兔圈里,又额外给这两个圈多抓了一把洗净晾干的草扔进去。

现在兔子大了些,已经不用把草切碎喂!

那公兔立即追着母兔转起了圈,嘴里发出长长短短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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