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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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临溪做梦的时候,她的从者也陷入了梦境。

场景好像是在某个远离城市的山上,从山上往山下看去,随处可见大片大片的农田。

她现在大概是在山顶一户人家的后院里,十多米外就是一栋红砖白墙的房子。

院落很大,几棵大树分散着排布成某种玄妙的方位。

高耸的大树发出树枝被摇动树叶摩擦的沙沙声,茂密的树叶被一只浅麦色小手拨开,紧接着就有个倒着的脑袋猛地从树叶间冒出来。

小修女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小孩子右腿勾着粗壮的树枝吊住自己的身体,左腿双手放开,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靠右腿的力量吊着!

那根树枝离地足有五六米高,如果她的腿没力气了掉下来就是不死也会摔断腿,甚至还有可能瘫痪!

但她却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这种危险一样,不仅不把另外一条腿勾上去,反而以单腿勾着的姿势开始晃动自己的身体!

这一次出现的女孩年龄比上回要更加小点,但乍一看下,这简直就是两个人!

小修女上回看到的女孩皮肤雪白到莹白的地步,在月光下甚至有种半透明的质感,几乎会让人以为看到了女鬼,可这个孩子的皮肤却是浅麦色,显然是长时间的日照下自然而然拥有的健康肤色。

小女孩的穿着也不是之前那种奇怪异族服饰,身上也找不到什么银饰,只有头上缀了朵小孩子常见的绢花做头饰,细软的黑发也还没那么长。

更加鲜明的区别是两者的神态,和之前那个表情一片空白的孩子完全不一样,此时她的御主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都带着那个年龄段的小孩子特有的朝气,就连笑容都灿烂得像盛开的花朵一样。

比起同一个人这种解释,恐怕看到两者的人更加容易倾向于双胞胎姐妹的说法。

可是她知道,这就是同一个人。

忽然,勾在枝干上的腿慢慢松开,失去了作用点的小女孩直直从树上倒栽葱地掉了下来!

“小心!”小修女惊呼,条件反射想去接她,却看到在离地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那小孩忽然在半空中一个翻身,从头下脚上的姿势变成了头上脚下的正确动作,卸去冲力,最后动作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随着她的动作,颜色鲜艳的绢花像有生命一样在她头上招展。

小女孩没有在意自己可以打满分的平稳落地,蹬了蹬腿,舒展了一下略感酥麻的脚弯,似乎在准备下一轮的倒挂行动。

但随即,她神色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双脚。

“这种感觉……”她握紧了拳,脸上顿时出现大大的笑容。

“喵。”

一只灰猫从树丛间走出来,它踱着步,神态气质稳重得好像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一样。

“咦?林子?是爸爸让你来找我的吗?”

灰猫喵了一声,以示回答。

“唔,不是说今天有客人来吗?是客人已经来了吗?啊,对了我刚好有个惊喜要告诉爸爸呢!”小女孩抱起猫咪在半空中兜了一圈,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连太阳都为之逊色,“林子我告诉你哦!就在刚刚,我练出气感了!”

“上回爸爸说哥哥八岁练出了气感,乌家的那个天才七岁就有了气感,可是我现在才六岁呢!嘻嘻我可是比哥哥比大长老最看重的乌家传人还要天才呢!林子你说对不对!”

“喵喵!”管你对不对快放我下来!

小女孩嬉闹着折腾猫咪,小修女只觉得眼前一黑,场景倏然转换。

等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清了一切,顿时被眼前的景色吓到。

黑暗的山洞里,那个年幼的孩子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背脊紧紧贴在山壁上,一动都不敢动。

她的面前,无数的蛇虫铺满了整个洞窟,甚至从高处还不断地有细长的蛇掉落。

不,仔细看去,那些蛇虫一动不动,竟然都是死去的残骸。

昏暗的光线下,小修女看不清这底下的穴洞里有多少蛇虫,但是仅仅只是眼中隐约见到的蛇虫残骸就足以让人崩溃。

之前见过的白发老太太站在高处,手里依旧拄着拐杖:“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姜玉妍的孙女,你是要继承我姜家一切的传人!”

“武学,命格,咒术,还有……血脉!这一切都是你必须拥有的!”

“我会用秘术将你身上的血脉完全替换成我姜家人的血脉,然后你就可以开始学习姜家的一切。”

被眼前景色吓得动弹不得的小女孩在听到这里时,顾不得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声音反驳:“不……不要!”

仿佛从那句不要里获得了力量,小女孩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你撒谎!我才不是你孙女!爸爸不会不要我的!”

“你的父亲已经死了,记住,他叫姜河,是我的儿子,二十年前死在了日本东京血族大本营里!”老人冷淡道。

“不!我爸爸才不是什么姜河!”小女孩显然不敢相信这一切,为什么一觉醒来忽然整个世界都变了呢?

“我说是就是!”老人毫不容辩驳道,“还有……”

她的眼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划过,但转眼就消失了,速度之快让小修女以为自己看到了幻影。

“忘记你原先的名字,从今天起,你的名字是姜临溪!”

老人的这一句话仿佛是一个信号,在黑暗洞窟的深处,有什么东西随之苏醒。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飞快地弹射出来,一把卷起那个小女孩,拖入洞窟深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小女孩凄厉惨叫的回声中,整个梦境回归黑暗。

“醒醒!茵蒂克丝!醒醒!”

银发的修女从梦中清醒过来,只是略有些呆滞的眼神表明她的精神尚未完全从梦中脱离。

一只手轻轻擦掉她额上的汗,那只手的肤色莹白,在微亮的晨光下甚至会给人以一种半透明的错觉。

顺着这只手往上,刚刚梦境的主人正微带担忧地看着她。

哪怕是和梦境中所见不同的容颜,但这就是同一个人。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姜临溪在过来叫自己的servant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对方似乎陷入了什么噩梦之中,连忙过来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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