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bodies(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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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吕柚也已经死去,崔烈只能让江瓷和简遇安去进行尸体的检验。

江瓷把手伸进吕柚的口腔按压了一下,有脱水迹象,加上她面色潮红这点,可以推断出是阿托品类药物中毒。她的指甲里却嵌着一些白色的墙灰,除了这点外,她的衣衫还算洁净,身上也没有多余的伤痕,算是这三个人里死得最安详的了。

薛盛华,眼睛,嘴巴,手指脚趾,包括脖子上的伤口都被粗线歪七扭八地缝起来,大概死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全身上下只脖子上一处伤口,看得出来薛盛华连挣扎反抗都没来得及做,就死去了。

王骆涵,死于凌晨五点,死因是失血过多,公共浴室是第一现场。浴缸里的那些血全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她的肚子是被丢在浴缸旁边的刀子豁开的,而那刀是从厨房的刀具架上取来的。江瓷仔细地把刀包起来,假如能出去,说不定可以在刀柄上检测到凶手的指纹。

那个血肉模糊的孩子还未完全成型,大概接近四个月的样子,因为王骆涵本人就有些胖,她腹部的异常也没有被人察觉。

江瓷还细细地检查了一下王骆涵的手指,里面没有任何皮肤组织的残留物,脑部和颈部也没有遭重击的迹象,也就是说王骆涵是在没有进行任何反抗的情况下被带到公共浴室里,再被凶手杀害的。果然,江瓷在她的手腕内侧,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眼。凶手大概是在她的睡梦里,给她注射了麻醉催眠类的药物,致使她昏睡不醒,再把她带到了公共浴室里。

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入她的房间里的?她没有锁门吗?昨天王栩无故死亡,就算是她相信是他杀,正常的女性都会出于恐惧心理把门锁上吧?

这不大正常啊。

江瓷蹲在地上思考,薛盛华还有在会客厅里活动的痕迹,这证明他是主动到会客厅里,他被杀是撞在了凶手的枪口上,但王骆涵的房门紧闭,被反锁着,江瓷刚才还进到她的房间里看了看,她的房间钥匙好好地放在床头柜上,而那一大串备用钥匙,找到后就保存在金娆那里。早上打开王骆涵房间的钥匙不就是金娆拿过来的吗?

但金娆真的是凶手,她会蠢到用谁都知道保管在自己手里的备用钥匙开门杀人吗?

再者说,昨天王栩被发现死去的时候,钥匙压在她的身体底下,那时候金娆又该怎么实施杀人计划?

江瓷想来想去都不得其解,只好继续验看尸体。

其他的12个人,还各自穿着生前的衣服,没有任何能够显示他们身份的身份证件。他们身上都统一呈现出明显的氰化物中毒症状,死去的时间都是十来天前,尸体由于封在干燥的墙面里,尸身*得较慢,但已呈现出严重脱水的症状,由此可推断,假如他们一直没有发现这些尸体,最后,他们可能全部会变成干尸。

江瓷掰开他们的嘴看了看,果然,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缺了几颗牙齿,清点后,共缺少了16颗。

看来苹果里镶嵌着的牙齿,就是来自于这些死尸嘴中。

他们都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尸体检查完毕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江瓷疲惫不堪地站起来,她发现简遇安站在门口,看她的动作,像是在清点尸体的数目。

清点完毕后,她皱起眉头,露出疑惑的样子。

江瓷此时的脑力已经到了极限,她无心再去问简遇安到底又想到了什么,只拖着机械的步伐,慢慢向门口走去。

餐厅里,13个人,坐在椅子上,相对无话,表情呆滞。

刚才崔烈询问木梨子,木梨子承认,吕柚就是她在游戏中杀掉的人,正是因为杀掉了吕柚,b组的死亡人数才达到了半数,但木梨子说自己是用捡到的尖树枝洞穿了吕柚的心脏,她不知道吕柚为什么会死于毒物。

但在大家看来,这都不重要了,现在让大家关心的是,凶手到底是谁?是他们中间的一员?还是外来的潜伏在山庄内部的杀人狂?

或者,是此次组织他们来蓝马山庄的组织者?

他们昨晚为了找到简遇安猜想中的密道,搜遍了山庄,没发现有人藏匿着的痕迹,凶手在他们中间的可能性确实非常大。

但目前的状况下,大家心知肚明,却都不能宣之于口,这个问题非常微妙,一旦被某人提出来摆在台面上的话,大家很容易各自为营,假设分散开来的话,说不定会正中凶手下怀。倒不如大家呆在一起,还方便一些。

好歹有崔烈这么一个警察在,大家也能安心些。

而且,刚才金娆说了,她接到的任务就是负责通知第一夜的游戏规则,而第二夜的游戏规则,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到那时,把他们玩弄于股掌间的恶魔,会现身吗?

一切不得而知。

崔烈在长久的沉默后开口,他的嗓子已然变得干哑:

“简遇安,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尸体?”

安没说话,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他,他翻开一看,里面画着一串由线和点构成的符号。

崔烈一皱眉:

“这是什么?”

安把头伏在胳膊上,没抬头,慢慢地说:

“摩斯密码。在昨天我收拾会客厅的时候,我发现会客厅里的苹果里镶嵌着人的牙齿。到今天凌晨我才想明白,苹果里横嵌进去的门牙,象征着线,整个埋进去的,呈圆形孔洞的,象征着点,线点结合,加上其中的空格,就构成了一串摩斯密码,解读为‘bodies’……”

她极度疲倦地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声音越发低,近乎耳语:

“破译完之后,我因为用脑过度……晕倒了,老毛病。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崔烈立即追问道。

突然,房间里响起一声微弱的笑声。

崔烈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而江瓷却把眼神投向了龙炽坐的位置。

她听得清楚,那是龙炽发出的声音。

说起来,龙炽也进到了浴室里,从那之后,他一句话都没再说过,包括崔烈让他去把王栩的尸身抱出来,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难道是……

江瓷的腰一下子直了起来,是“他”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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