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莫名其妙的巨大落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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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师已经调试好设备,冲三人道:“ok,你们可以试台了。”

“试台是什么意思?”王思卡壳。

“咳,”矮个子乞丐咳了个,“不要理他,咱们是纯洁的音乐人。”

两人扶着王思上了舞台,俩乞丐继续刚才的骚包,一个戴上墨镜抱住麦克风,一个一屁股坐在舞台正中的高脚圆椅上。王思则去了乐手位置,这里距台下的王念很近,也方便随时留意他的情况。

各类工作人员陆续打卡上班,没事儿的就过来围观这仨怪物搞什么飞机。

这次音响全开,矮个子拍了拍麦克风,发出??绲纳?簦??榫瓢筛鞲鼋锹洌??浅b?庾约涸斐傻囊?俗20康男Ч??p> “大家好,我们是思念乐队,这位,”指高个子,“英俊潇洒的帅哥,是我们乐队的二胡手高云先生,一手二胡拉的惊天地泣鬼神,感天动地堪比窦娥冤!”

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酒吧员工们配合着他给出尖叫和掌声,大家干吗吃饭的?就是干这个的,尖叫和掌声是最起码的基本功。

矮个子非常满意地伸手示意大家暂停,接着忽悠:“这边,”指王思,王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为了角落里恬静的弟弟,她必须坚持,她稍微欠身笑了笑,笑得尴尬、便秘、痛苦无限,“我们乐队的美女笛手王思,一把笛子玩得行云流水、如泣如诉、如鱼得水、如履平地,一定让各位如醉如痴。大家给点掌声和尖叫啊!”

掌声尖叫中……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好不好!

远处沙发上,酒吧岳老板对旁边的演艺部经理道:“你从哪儿捞来这仨极品?”

苏经理神秘一笑:“甭管从哪儿捞来的,保证让你耳目一新。”

岳老板不以为意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加糖的咖啡,吧嗒吧嗒嘴,真他妈苦,装逼玩个性的代价就是苦不堪言,谁让当初他公开宣称自己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好了,全酒吧人都记住老板这个性的嗜好,为他冲泡蒸煮咖啡从来不加糖,而且,他的办公室连盒糖都不给放。一次他偷偷自己买了盒糖放办公室隐秘的地方,却还是被打扫卫生的小妹发现,给捞了出去,小妹边扔边说:“谁这么不长眼,明知道老板不喜欢加糖,还敢把糖放在老板办公室里!”看着那盒被揣走的糖,岳老板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揣出去了。事到如今,他都拉不下脸来去后台挖点糖自己加上。

岳老板一边苦心苦口的想着咖啡不加糖的问题,一边听完了思念乐队的二泉映月,好像也没听出什么特别来,除了那个笛声有点清新,跟一般乐队也什么两样。便装出很拽的样子砸吧砸吧苦涩的嘴吧道:“也没什么特别啊苏经理,不过既然你喜欢,就留下吧,反正现在乐手人手不够,现在年轻人,都想当主唱,踏实做乐器的太少了。”岳老板感慨着砸吧砸吧嘴端着那半杯苦咖啡走了,浪费是可耻滴,谁让他如此沉迷咖啡呢。

“不是老板,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苏经理大脑卡壳中,为什么人没变,曲子没变,仨人的演出效果会有这么大的差异?这不合理,就算发挥再失常,就算再紧张,也不能这样差到外太空去,这不合公理,不合定律,不合法律,不合一切人间、自然界、鬼神界规则!

同样纠结的还有王思,虽然台下员工们在高矮个子的煽动下捧场叫好。吹笛子二十多年以来,她从没有在麦克风前吹过,更没有吹得这样闹心过,笛声波总会不受控制地被搅乱,音箱的声波与笛声的声波不搭调,这细微的差别一般人耳根本区分不出来,即使音响设备再好、保真度再高,也有失真,它篡改了天然乐器纯度。不管怎么说,王思知道这次的演出失败透了,她做好推上弟弟走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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