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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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欧阳宁是怎么‘哄’得自家大哥将冷气撤下去的,然后心满意足的拎着某人回宫,就说得了疮疖的孔生好了。因为孔生是在皇甫公子邀请游园时在他的地方染病的,所以皇甫公子上心不已,竟朝夕探望,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就这样过了几天,孔生痛得更加厉害,渐渐不能吃喝了。皇甫公子的父亲也来探望,见病情仍旧恶化,父子俩只能相对叹息。

“我前天夜里考虑,先生的病情,只有娇娜妹妹能冶疗。已派人到外祖母家去叫她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到来?“

话刚说完,便见书僮进来说道:“娜姑到了,姨婆和松姑也一同来了。”一听这话,父子俩连忙进了内宅。一霎时,公子领着妹妹娇娜来看孔生。娇娜年约十三四岁,美艳聪慧,窈窕多姿。孔生虽然带有一股书生特有的清高,但往日所见接是一些庸脂俗粉,何时见过如此妙人儿。孔生一见到娇娜的美貌,顿时就忘了呻吟,别说痛了,就连精神也为之一爽。

见孔生如此作态,皇甫公子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不过面上却不显,仍然笑得温和的对娇娜说。“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不亚于同胞兄弟,妹妹要好好为他医治。”

一听自家哥哥都这样说了,娇娜也不矫情,她收起自己的羞容,垂着长袖,靠在床上为孔生诊断病情。手把手之间,孔生闻到娇娜身上散发着的芳香胜于兰花。娇娜笑着说:“应该得这种病,心脉都动了。病情虽然危急,但是还可医治;只是皮肤疮块已经凝结,非割皮削肉不可。”

说完就脱下手臂上的金镯安放到孔生的患处,慢慢压了下去。疮疖突起一寸多,高出金镯以外,而疮根的红肿部位,都被收在镯内,不像以前如碗那样大了。娇娜又用另一只手掀起衣襟,解下佩刀,刀刃比纸还薄。她一手按镯一手握刀,轻轻沿着疮根割去。紫血顺着刀流出来,沾染了床席。孔生贪恋娇娜的美姿,不仅不觉得疼痛,反而还怕早早割完,没法再和她多偎傍一会儿。不多时,把疮上的烂肉都割了下来,圆团团的就像树上削下来的瘤子。娇娜又叫拿水来,把割开的伤口洗净。然后从嘴里吐出一粒红丸,像弹丸一样大小,放到割去了疮疖的肉上,用手按着它旋转。才转了一圈,孔生就觉得热火蒸腾;再一圈,便觉得习习发痒;转完三圈,已是浑身清凉,透入骨髓。娇娜收起红丸放回嘴里,说:“治好了!”说完便快步走了。孔生一跃起身追出门外感谢,觉得长时间的病痛像是一下子全没了。而心里却挂念苦想着娇娜的美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从此,孔生闭卷呆坐,百无聊赖。看他如此,皇甫公子心知他的心事却很无奈,只得说。 “我为您物色了很久,终于选得一位好姑娘。”

“哦,是谁呀?“孔生懒洋洋,毫无精神的问。

皇甫公子回答说:“也是我的亲属。”

孔生苦想了好长时间,因为心念娇娜便只是说:“不必要了。”说完孔生又面对墙壁吟诵元稹的诗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皇甫公子领会了他的意思,只能苦笑着说。 “家父仰慕您的大才,常想联为婚姻。只是我仅有一个小妹娇娜,年龄又太小。我还有个姨表姐阿松,已十八岁了,长相不俗。如果不信的话,松表姐天天都来游园亭,您等候在前厢房,可望见她。”说完也不待孔生拒绝,皇甫公子便转身离去。

说真的,皇甫公子心情有些复杂,他虽是异类,本性却狡而不坏,对于孔生这人他亦是真心相交的,只是…怎么说呢,到底是异类,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对孔生过于的有些好……但想不出为什么,就比如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孔生对娇娜有意时,心会觉得复杂。

皇甫公子想不明白,但又不想在宅院待着,想了想,他便走出了宅子,路过酒铺的时候又买了一壶酒,拎上,往欧阳府邸走去。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准备出门的欧阳硕,他见皇甫公子翩翩然的到来,手中还拎着一壶酒,不由一愣,问。

“皇甫公子可是来找三弟的。”

皇甫公子点点头,问。“青云兄在吗?”

欧阳硕摇了摇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幸灾乐祸的回答。“不在,刚刚被太子殿下请去宫中了。皇甫找三弟可有要事。”

“看来小弟来的不是时候…”说着,皇甫公子摇了摇手中拎着的酒,略带苦恼。“本来想找个人陪我喝酒的,看来只能我自己独饮了。”

“嘿!我不算人吗。”欧阳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抢过皇甫公子手中拎着的清酒,直接往嘴里倒。“嗯,味道还算不错……”见他豪放的样子,皇甫公子摇头失笑。“粗人,真真是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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