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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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姆拉镇的小混混梅弗农重金聘请鸟族兽人去主城通风报信的路上,杨路和法安外加一只宠物金毛狲已飞抵了彭普拉城。

总体来看,这一带属于干热的盆地地形,四周高,底部平坦辽阔,植被低矮,呈零星绿洲状分布,彭普拉城即位于盆地正中,俯空远眺,毗连上千里平川之中,矗立着一座宏伟庞大的四方形城池,令人惊奇的是,再往前,地表像是被造物主用巨斧一劈为二,出现一条深达数百米,宽三十余丈的天堑,连接对岸的唯一通路,就是彭普拉城以东一条狭窄险峻的拉索桥,要想经此桥到达对岸,就必须横穿整座彭普拉城,并且在出城口缴纳一笔不菲的过桥费,才能得以放行,当然,桥的对岸一样设立堡哨,派专人把守,收取高昂的进城费。

换言之,彭普拉城是真正意义上的邻渊而建,若天堑两端隶属不同卫城,它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边防要塞,难怪法安会说彭普拉城是从萨尔罕出发,陆路去坎贝拉卫城的必经之地,实际绕道去坎贝拉卫城不是不可以,先提条件是必须绕开这条曲折连亘极目望不到尽头的天然沟壑,途中势必会经过大小十余座城池,泽拉尔等人想要一一绕开,数月半载都到不了东方,不如冒险闯上一闯。

彭普拉城才刚刚进入杨路的视野,他便在惊叹之余感觉奇特,这座方城居然是土黄色的,从萨尔罕一路过来,法安业已飞行了两千多公里,期间杨路见识了不少卡美亚大陆上的城镇风貌,他们虽然不敢停留,却不妨碍空中遥遥俯瞰。

兽人世界,任何事物不谈精致风雅,最先追求的就是富丽雄伟,每座城池都是一座极具代表性的雄性力量之城,屋宇皆用巨石砌成,殿堂则辅以粗大直耸的圆柱和高阔的台阶,仿似希腊的古老建筑,无不巍峨壮观。

因选用的是天然石材,故而整座城市虽为统一色调,单个建筑物相比较,颜色总会略有深浅,多为石青色或灰白色,也有类似花岗岩那种比较沉厚的黄中带粉的色泽,但是像彭普拉城这样单一纯粹毫无杂色的土黄实属仅见。

法安像是猜到杨路心中所想,解说道:“彭普拉城附近适宜建房的石料采集困难,加上气候地质和……”他想了想,找到一个词,“嗯,和人文习俗的原因,因此它的建造和构筑异于其他地方,彭普拉城是一座半地下城,黄色的不是石头,是黄土。”

杨路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定睛细看,敦朴厚重的高墙之中,被道路整齐分割的,果然是一片片面积浩大却相对低矮的生土建筑群,想必它的另一半深陷在地底,不过还是能看出,土墙的坚实与牢固,杨路前年去过中国西北部地区旅游,这彭普拉城倒是另一座交河故城。

小金毛狲从口袋里钻出来,睡眼惺忪地爬到杨路肩膀上,一只爪子勾住斗篷的帽檐,另一只小爪子手搭凉棚,也煞有介事朝远处张望不停,杨路生怕它跌下去,赶紧把它拽下来,小家伙明显不乐意,吱吱叫着抗议,不过很快就因为嘴里被塞进了一颗果汁牛肉粒重新高兴起来。

就像由都预计的那样,两个人路上一拖再拖,用了整整三日半才赶到彭普拉城,倒不是杨路耽误行程,而是他们赔了哈姆拉小镇黄羊旅馆的门窗损坏费后,又变成了一对穷光蛋,彭普拉城周边数百公里可以捕捉到大型猎物的地方甚少,所以他们离开哈姆拉镇不久,途经一处林木葱郁奇峰险要的峡谷时,特意停留了两天,用来筹措俩人进城后的开销,过桥买路费对他们来讲,却是不需要的。

之前杨路想要购买焰晶的打算就没有再跟法安提起,考虑等过了彭普拉城再说。

法安慢慢降低飞行高度,杨路肉眼已能清楚地望到城内喧嚣繁华的街道,彭普拉城是一座大城,城内人口众多,又地处要隘,来往行脚的外乡人也络绎不绝,光他们飞近这片刻工夫,从不同方向也有几名翼兽人和鸟族兽人飞入城内。

杨路是第一次见到鸟族兽人,以他地球人的眼光来看,鸟族的长相比其他兽人要文雅许多,化成半兽形后,没有兽类的耳朵和尾巴,而且也非赤身*,□自动覆盖了一层绒羽,好似穿了一条用羽毛装饰点缀的短裤,个别锦羽华丽又讲究的,就有点追求过头,上身也覆盖羽毛,走动间,像是套了一件飘扬飞舞的五彩霞衣,有种夸张的舞台效果。

法安降落在一条僻静的暗巷里,等系上遮羞布出来,就见杨路目不转睛盯着刚刚从巷口走过的一个身披粉红色羽毛,头上顶着三根枕冠的大汉,两眼晶亮,脸上似笑非笑,法安吃味道:“这才是真正的驴粪蛋子表面光,知道他们为什么从不在人前裸/露身体?”

“为什么?”杨路扬起脸,“这不是他们的半兽形吗?”

法安哼哼唧唧,语含恶意地毁谤道:“这只是一方面,实际上许多人都说,那是因为鸟族的*非常短小,长一辈子也长不到器大活好,所以鸟族雌性才生不出宝宝,只能生蛋,每天还得很倒霉地在家孵蛋,一不小心就只能做荷包蛋了。”

“……”丁丁小不小和人家老婆生蛋有毛的关系啊!不过杨路一想到某个壮汉上厕所时,从菊花口‘啪唧’掉下一颗蛋来,就感到一阵恶寒。

成功打击到杨路看野男人的兴趣,法安表示内心很哈皮,直接无视了小金毛狲从口袋里露出脑袋,偷偷摸摸做鬼脸的讨厌样子。

两个人身无分文,当务之急就是先去集市把兽皮兑换成金珠,法安以前来过彭普拉城,城区分布还算熟悉,只是不敢去太过热闹的地方,怕被幻狐族的眼线盯上,虽说过了三个多月,可彭普拉城的城长就是一只幻狐,不得不小心提防。

事先两个人已经做了一点掩饰工作,杨路用粗麻布和兽皮在登山包外面做了个套子,抽上系绳,就是普通的背囊,此外,他身穿军绿色斗篷盖住头脸的装扮在彭普拉城也毫不起眼,彭普拉城本就干热酷烈,又多风沙,别说是雌性,就连一些有身份地位的雄性都套着宽大通风的棉布袍,何况街上人来人往,其中不乏从东边过来的雌性,这些雌性的皮肤略偏黑,但是五官相对较柔和,立体感没有那么强,杨路感觉,就算他露出脸来,应该也不会让人太过侧目。

再看法安,形象就被杨路折腾得略凄惨,杨路在山上看到一种形似姜花的植物,花朵为鲜亮的鹅黄色,花果宛如红豆,法安说那叫素熙花,就是寻常的野花,杨路无意中发现素熙花的花果碾碎后,搁置一段时间,红色就变成了深褐色,鞋面上沾到一点很难擦洗掉,杨路突发奇想,用素熙花的花果给法安染头发,尾巴顶端的白毛球也染成了深褐色,他还在尾巴上画出老虎皮一样的条纹,反正法安说这样的翼豹也是有的,就是兽化时,头部、身体和尾巴成了夹心饼干,好在他们只是想在城里伪装一下,问题也不大。

结果悲剧了,染布和染毛发显然不能相提并论,法安打完猎后在山涧里清洗身体,把自己洗得像刚上盘的可乐鸡翅,杨路笑到肚子痛,才知道这种植物染剂不防水,他只能多收集了一些素熙花的花果,以便随时补染,法安一路飞来,最担心的事就是天上下雨,幸亏盆地内每年的降雨次数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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