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忘情剑 第廿二章 吸血饿鬼(1 / 2)
第廿二章吸血饿鬼
坟头上荒草已枯黄,张沧澜和种无忌跑上去,盘膝坐了下来,盯着这白发老人。5
他们的眼睛虽然睁得很大,虽然看了很久,却还是看得不太清楚。
这白发老人脸上蒙蒙赤赤,仿佛有层雾。
据说刚死的人,脸上会有种死气,看来就像是雾榛。
张沧澜和种无忌同时叹了口气。
种无忌道:“看起来你好像真的是个死人。”
白发老人道:“本来就是的。业”
张沧澜道:“这里又没有别的人,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我们害死了你。”
白发老人道:“本来就是的。”
种无忌苦笑道:“只不过──我们究竟是怎么害死你的,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白发老人道:“你们自己当然不知道,有很多很多事你们都不知道。”
张沧澜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们?”
白发老人道:“有些事你们知道了,对你们并没有好处,因为……”
他的脸看来更神秘,忽然闭上嘴,索性躺进了棺材里。
张沧澜和种无忌却还是不肯放弃,也跳下坟头,坐在棺材边上。
张沧澜追问道:“因为,因为什么?”
白发老人索性连眼睛也闭了起来。
种无忌道:“好,你不说,我们就坐在这里不走。”
白发老人在叹气,叹了好几声,忽然问道:“你们今年多大年纪?”
张沧澜道:“我三十一。”
种无忌道:“我三十三!”
白发老人道:“两个三十一岁和三十三岁的人,绝不能,也不该知道这些事情。”
张沧澜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白发老人道:“因为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
种无忌道:“另外还有个世界?”
白发老人道:“有,当然有!”
种无忌道:“另外一个什么世界?”
白发老人的脸仿佛在扭曲,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幽冥世界。”
他说得很真实。
在这凄凉阴森的春夜,在这荒坟碧草间,想起来更真实。
张沧澜和种无忌想笑,却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白发老人道:“你们若知道了那个世界的秘密,也许就活不长了。”
他握起了张沧澜和种无忌的手。
他的手冰冷,声音却很温和,又道:“可是你们今年才三十一和三十三岁,至少还可以再活三五十年。”
这次张沧澜和种无忌笑出来了。
白发老人道:“你们以为我是在说谎么?”
种无忌道:“我知道你没有说谎,可是你说错了。”
白发老人道:“什么地方错了?”
张沧澜忽然拉开衣襟,露出了健壮结实的胸膛,心口上有两个小小的白点。
他问:“你看这是什么?”
白发老人道:“当然是两颗痣,白痣。”
这世上,有黑痣,当然就有白痣。
很多人身上,岂非本就是有白痣的?
张沧澜道:“不是。”
白发老人道:“是两个小白点。”
张沧澜道:“也不是。”
白发老人看着张沧澜,等着他自己解释。
张沧澜道:“是记号!”
顿了顿,他才笑着道:“难道连记号你老人家都已经看不出来了么?”
白发老人道:“记号?什么记号?”
种无忌抢着道:“要命的记号。夹答列伤”
笑了笑,他才解释道:“无论谁有这记号,都表示他的命已不是他自己的了。”
白发老人道:“这两个记号是怎么来的?”
张沧澜道:“是被一种叫‘阎王不敌判官难定针’的暗器打出来的。”
白发老人道:“阎王不敌判官难定针?”
张沧澜道:“随便什么人被这种暗器打在身上,都绝对活不过半个时辰。”
白发老人说道:“你好像已活了不止半个时辰了。”
种无忌道:“那只因为他运气好,他快死的时候,刚好碰见我。”
白发老人好像直到现在才看到有种无忌这么样一个人似的,突然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种无忌道:我叫种无忌。”
白发老人问张沧澜:“他救了你?”
张沧澜道:“他只不过是暂时保住了我的命罢了。”
白发老人道:“暂时是多少时候?”
种无忌道:“一百天。”他又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已很凄凉。
“所以他今年虽然才三十一岁,可是他已活不到一百天了!”
顿了顿,种无忌才接下去道:“现在已经过去五十五天了。”
一百天减掉了五十五天,正好是四十五天。
白发老人道:“所以你现在最多已经只能够再活个半月了?”
张沧澜道:“也许还能活好几个月。”
一个知道自己最多只能再活几个月的人,对生命还有什么珍惜?
他为什么还不敢拼命?
所以过去的这五十五天中,他已做了十几件别人不敢做的事情。
他杀了十几个本来早就已该死,却又偏偏没有死的人。
所以他无情,他心狠,手也辣。
因为他不愿再伤别人的心,也不愿别人再受伤。
夜色凄迷。
白发老人也对着他看了很久,忽然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一只乌鸦?”
张沧澜和种无忌当然看见了。
从荒坟中飞出来的乌鸦,带着摄魂的铃声。
白发老人道:“你知道那是什么鸟?”
张沧澜和种无忌当然知道。
白发老人道:“你们当然知道,因为那其实就是只乌鸦!”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但那根本不是只乌鸦。”
种无忌道:“不是乌鸦是什么?”
白发老人道:“是吸血饿鬼。”
张沧澜不懂,所以他也追问道:“吸血饿鬼是个什么东西?”
白发老人道:“吸血饿鬼不是个东西,而是只不起眼的乌鸦。”
种无忌更不懂:“吸血饿鬼?”
白发老人道:“九地恶魔,十方厉魂,才化成这只吸血饿鬼。”他的声音神秘而遥远。
吸血饿鬼?
张沧澜和种无忌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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