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鲁(48)(1 / 2)
郭妈妈浑身一震,这房间里的味道太过熟悉了。夹答列伤
这十几年来,她经常会闻到一股浓郁的欢爱之气,只是从来没有点破过。
因为知道郭沁香从来都不曾提起过,也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所以她都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而已过。
可是,她方才恍惚看到床帐内除了主子以外,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形一晃而过……
天哪!郭妈妈也不敢往下想了,只是低垂着头恭谨地说道:“小姐,七小姐忽然回来了,说是要替二少爷治病,但是治病之前,有要事一定要见您。您看奴婢是不是要回绝七小姐……橼”
郭妈妈下意识地已经认定郭沁香绝对是在偷人了,但她只能装作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也称呼郭沁香为在娘家时的“小姐”。
但是郭妈妈的手心里都是冷汗了,如果被大夫人逮着自己知晓她的秘密的证据以后,恐怕自己会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么多年来,郭妈妈虽然是郭沁香的贴身奶娘,绝大多数事情郭沁香都会跟郭妈妈说上一说。唯独偷人这件事,郭沁香从来没有透露过忏。
刚才郭妈妈说的话很明显,眼下郭沁香的床帐内有野男人,不方便见客,她不如直接回绝七小姐算了……
郭沁香却微微蹙眉,边将凌乱不堪的衣服穿好边狐疑地问道:“她可曾说过是为了哪件事情?”
“这个倒没有,但是七小姐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已经戳定您会见她一样。”郭妈妈略带迟疑地说道,她有些不确定,小姐真的决定要见七小姐吗?
“那好,你让她在外室等待,我穿好衣服就出来。”郭沁香冷冷地说道,随后又加了一句,“以后你再私自闯入,休怪我不顾念多年情义!”
“是,奴婢知错了。”郭妈妈浑身一抖,尴尬地说完,便快速退了出去。
郭沁香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男子,淡淡地说道:“你就在里面躺着吧,不要出去,更不要发出响动。正好,也让你见识一下牙尖嘴利的项纯。”
男子指了指自己身下某一处膨胀,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它怎么办?”
“死相!等我回来再说!”郭沁香听到门响,便不再说话,起身披上貂皮大氅走了出去。
楚若搓了搓有些寒冷的手,把貂皮大氅的帽子摘了下来,正双手对着炭火取暖。
“纯儿,你怎么深夜就赶回来了?”郭沁香走上前,温声说道。
楚若回过头去看向郭沁香,敏锐的鼻子却闻到了一股很暧昧的味道。她状似什么都没有察觉的笑说道:“母亲,纯儿担忧二哥的身体状况,刚刚将祖母和外祖母都安顿好,便快速赶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还以为你二哥平日里都白疼爱你这个妹妹了。既是为了两位老人之事,那我也不能太过矫情的说些什么。”郭沁香悲伤地垂下头,感慨地擦着眼角。
“只是你二哥的病情确实不大乐观,你若是有心,就快些为他看看去吧。”
“怎么会呢,二哥平时最疼我了,我当然会照顾好二哥的病情。”楚若温婉地说道。
她抬眸向郭沁香看去,搓着双手走上前,温声说道:“母亲不必担心,我已经先帮其他病人治疗了两天,可以确定能够治愈了。只不过,纯儿有话想要问一问母亲,不知母亲可有时间听我说几句?”
“但说无妨。”郭沁香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若一眼,慈爱地笑了笑,仿佛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和善的女人。
楚若扬起下巴,淡淡地说道:“在我刚刚回到丞相府不久,忽然在外面遇到一次劫杀,后来我和四姨娘又不断地遭受许多暗袭,母亲可知道是谁干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仔细听起来倒有疑心我的意思了!”郭沁香面色倏然变冷,负手在后,冷声说道,“纯儿,我念在你之前都沦落在外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以下犯上的过错!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楚若回过头去冲着白月失笑一声,“白月,你家小姐可是这样得寸进尺的人?”
“启禀七小姐,您向来都是宽厚待人的,几次三番下来,都是以德报怨。”白月也不敢看向郭沁香,恭谨地说道。
老天爷,她可说的全是实话啊!
除却太过恶毒的那些人,七小姐都是以德报怨哦。
好比白玉,差点儿就给小姐下毒,但小姐最后却原谅了白玉,还赐给白玉一个大丫鬟的身份,实属难得。要是搁在四小姐项染的身上,只怕早被拔舌头断手断脚的赶出丞相府了。
“主子们在讲话,有你这个丫鬟插嘴的余地吗?”郭沁香扭过头去对白月呵斥道。她冷冷地扫向白月的脸,沉声怒道,“你给本夫人滚出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随便进来!”
白月吓得浑身一抖,忽然想起楚若在马车上交代的事情,便恭敬地垂下头,温声说道:“启禀大夫人,奴婢是老爷派给七小姐随侍左右的丫鬟,而且老爷说,任何时候都不得离开七小姐,否则奴婢的项上人头不保。请大夫人体谅奴婢的忠心,相信您也不会违逆老爷的决定,奴婢人微言轻,就更不敢了。”
“你!***才,莫非我还会害你家小姐不成?!”郭沁香气得浑身发抖,不禁口不择言,气闷地说道。
好端端地一场欢爱被郭妈妈和项纯打断了不说,现在一个丫鬟就敢公然向她叫板,真是不知所谓!
楚若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挡在白月的面前,温声说道:“母亲说不认识那些歹人就更好办了。纯儿以为,那些人背后的主子一定是一个十恶不赦又常年无宠的丑八怪。”
“当然了,这不是指的相貌丑陋,而是人心太过险恶丑陋!这样的人绝对不配做人,连狗也不配。母亲,您说是不是?”
言下之意时,郭沁香就是那些人背后的主人,所以她说白月是***才,但她连狗都不如。
郭沁香语塞,想否认都不可能了。她面色严峻的扫向楚若,顾左右而言他,“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楚若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说:若是谁胆敢再害我和我关心在乎的人,我一定不会轻饶!”
“比如说,让四姨娘受罪和承受痛苦,我就会让那人承受更加严厉的痛苦。比如说,我可以治好二哥的病,但也可以如法炮制,对付那个人最在乎的亲人!”
“这叫以牙还牙,谁叫她不识抬举,柿子总是捡着软的捏呢?”
郭沁香目光阴狠地扫向楚若,面色很不好看。
她冷冷地嗤笑一声,鄙夷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七姑娘是到我这里立下马威来了。看来一定是谁在你面前嚼了闲言碎语,说出那人是谁,我定不会轻饶便是!”
“母亲,您真的想知道吗?”楚若讶异地看向郭沁香,含笑摇了摇头,温声说道。
“母亲,二哥最在乎的人不但是您,还有宋双,也有我。”
“您想想看,不管是谁害我,二哥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的。而且,一旦他知道我受到了伤害,最先怀疑的人会是谁?您尽可以仔细地想,我也就不细说了。”
说到这里,楚若突然转了话头,含笑说道:“今天我救二哥,为的也是让母亲早日获得孙子。我敢打赌,宋双肚子里绝对是个男胎,母亲若是怀疑,可以亲自等到她待产的时候。”
郭沁香惊愕地看向楚若,她这么早就能预测宋双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了?
思及别人都已经有了孙男孙女,而自己跟儿子一直拗着来,到现在未曾得到一个孙子,心中也颇为失望。
然而,宋双的家世确实不错,可她终究是许过人家,还是马上就要成亲就克死了丈夫的,大族世家的人无一不对这样的事情忌讳……
“所以,你才让青儿身患重病,也让宋双故意前来侍奉他,是吗?”
“这样一来,大族世家的人们便不会再针对宋双的事情而多嘴多舌,反而会觉得她是一个善良又坚持的好女子了?”郭沁香轻蔑地说道。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计划,那宋双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了。
郭沁香原本也有些感动,但一想到这里,心就会越来越凉。
楚若失笑一声,挑眉看向郭沁香,笑着问道:“母亲这样聪明的人,难道还辨不出真假么?我指天发誓,若是宋双和二哥知道我用了什么招数的话,那就天理不容,我也将不得好死。”
“你!”郭沁香倏然变了脸色,面含恼怒地看向楚若。“竟然真的是你!你祸害我的儿子,还让他身患重病!”
“纯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狠毒?”
呀?终于反应过来了?
楚若处变不惊,点了点头,承认道:“母亲,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敢承认,那是因为我曾经问过二哥和宋双。夹答列伤”
“如果他们在一起要遭遇许多困难和折磨,他们还愿意闯下去吗?他们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意’。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们情比金坚,竟然可以一路挺过来。”
说到这儿,楚若挑眉,“母亲,若是有些人能像我一样坦白又有担当,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是为了帮人而不是害人,但某些人是为了害人而利己!”
“说句不好听的话,母亲,父亲对四姨娘是一往情深没错,但她一直都尊敬您,不曾想过要害您。请您……”
“住口!”郭沁香面色又是一变,轻蔑地目光从楚若的脸上一扫而过,揶揄地说道。
“你口口声声含沙射影的指责我,莫非是我从前待你母亲太苛责了?”
“现在老爷独宠她,难道我和其他几位姨娘拦着不让了?纯儿,你说话一再挑衅我,休怪我要用家法伺候了!”
“家法?”楚若脆声笑道,“还请母亲多看看家法和三从四德比较好吧。女人善妒,又心狠手辣,便是于天理所不容之人。若是还不能改过自新,我不介意要替天行道!”
“不过,我也奉劝母亲一句,若是谁敢恶意伤害宋双,二哥就算不报仇,也会恨那人一辈子!”
“反了!真是反了!你这丫头诚心要趁着你父亲不在,故意拿话气我是不是?”郭沁香杏眼圆瞪,指着楚若的鼻子,气急败坏地说道。
楚若依旧淡然浅笑,只是话里有着无比地坚持:“母亲此言差矣,纯儿在外面居住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既然母亲不愿意挑明了说,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但是,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若是我和四姨娘还有其他在乎的人再受伤害,休怪我不客气了!”
“二哥的病可以用来帮助他,也可以用来惩罚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我也会做。”
说完,楚若褔身恭敬地说道:“母亲,我先走了,二哥的病还需要调养,再不去的话就晚了。”
等了有一会儿,郭沁香都怔愣着不曾让楚若起身。
楚若便径自站起来,唇角的笑意更加灿烂。转身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临跨过门槛时,楚若那敏锐的耳朵忽然听到来自内室轻微的响动,似乎是男子极力忍住的咳嗽声。
她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把所有疑问都压在了心里。
郭沁香有气无力地跌坐在黑樟木的宽大椅凳上,单手拄着额头,敛眉沉思。
其实项纯说得没错,她若是真的想要对宋双下手,项青也一定会知道。
而且,就算是别人想对宋双下手,项青也一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因此,无论如何,郭沁香都要想方设法保护好宋双和她腹中胎儿的安全。
而四姨娘那里,郭沁香如何对付邱然,项纯就会加倍对付自己或者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由此可见,项纯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
郭沁香只是有些悲恸,她辛苦养大的孩子,竟然就这样对待自己!
她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哈哈!哈哈哈!看到郭沁香忽然大笑,她身后的男子眉心微蹙,走上前轻轻地从身后环住她,低声在她耳畔喃喃道:“你这样的笑,把我的心全都揪紧了,怎么办?”
郭沁香微微一愣,回过头去看向他,只见他双目含情的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待她的垂怜。
顿时心中一暖,早已隐忍不住的泪水也簌簌地流了下来。
她难以自持地抱住男子的腰际,哽咽地说道:“我只是伤心,操了大半辈子的心,竟然把儿子拱手送给别人了!这还不算什么,项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敢起到我脖子上耀武扬威,如何能让我气平?”
“唔,项纯么?”男子云淡风轻地轻喃出声。
那个女子果然是非同一般,几句话就把一直强硬的郭沁香打击德溃不成军,没有了主心骨。
男子轻轻拍了拍郭沁香的后背,温声安慰道:“其实她说的也有道理,我也认为你不应该去计划一些小手段,这样容易打草惊蛇。”
“那我该怎么办?”郭沁香仰起头来。
此时此刻,她不是一个骄傲的项家女主人,而是一个迫切需要爱人安慰的小女子。
男子淡淡地勾起唇角,对郭沁香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要下手,那就下狠手,稳准狠的拿捏住对方的痛脚,让她无法再喘气。这不就结了?”
郭沁香茫然地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好奇地问道:“真的有用?那丫头很难下手,每次都会被她给逃了。”
“唔,放长线,钓大鱼。现在那么快起杆的话,只怕就算钓着鱼,也是一些小鱼小虾。”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诱惑着将郭沁香扶起来,带她向房间内走去。
“你说得对。我应该……咦?”郭沁香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内室。
她的身子被男人轻轻一压,又迅速躺回了床上。
“怎么?有什么可好奇的?”
男子邪魅地扬起唇角,低下头在她的唇畔流连,含糊不清地说道:“本来我们就快要进行了,只不过被人打断了而已。我可还记得方才有谁说过,一会儿再补偿我的。”
郭沁香的身子倏然一软,双手缠上他的颈项,主动凑上自己的双唇,柔声说道:“你可真记仇。好吧,向来都是你侍奉我的,那今晚我就放纵自己一回。”
说完,她忽然翻身,将男子压在身子,低下头勾起舌头轻轻地舔舐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男子闷哼一声,妖娆浅笑,享受着黑夜中欢爱的洗礼……
直到走出东湘院,楚若才觉得浑身有些瘫软,忍不住向身后的白月靠去。
白月早已经吓傻了,她连忙扶住楚若的身子,心有余悸地低语道:“老天!奴婢真是服了您了,七小姐!大夫人气成那个样子,势必会跟您记仇的!”
“无碍,她要是愿意发泄,尽管发泄到我身上。”楚若摆了摆手,看向白月,温声说道。
“四姨娘的事情早晚会传到丞相府来,与其让四姨娘在冷风中应对刺骨的寒气,还不如由我站在最前面,为她保驾护航。这样一来,大夫人凡事会忌讳我一些。哪怕恨我入骨,也不敢轻易动手。”
“乖乖,吓死奴婢了!二少爷的病真是您弄的啊?这些天一直也没听您提起过,还以为您只是对这病胸有成竹而已呢。”白月惊愕地说道。
莫无影已经跟了上来,他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七小姐此举固然是保障四姨娘暂时安全了,但却与大夫人彻底撕破脸了。”
“怎么会是彻底撕破脸?你说的可不对。她明面上还会一如既往的装作活菩萨似的与世无争,背地里也不敢再耍什么小手段了。”楚若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哦?此话怎讲?”莫无影讶异地问道。
楚若心知他既然敢问,就说明周围没有任何其他人窃听。
她低声浅笑,讳莫高深地说道:“母亲都晓得我已经知道她曾经害过我和四姨娘了,自然不会再轻易动手,免得二哥受牵连。不过嘛……算了,不提也罢,还是先去看二哥吧。”
楚若没有说下去,双眸微微眯起,只怕大夫人会耍一招出奇制胜的狠手段,让她没办法再张狂了!
“小姐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还要让奴婢去猜。唔,猜得脑袋都痛了。”白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故作轻松地说道。
“这不是更好吗?可以开发你的脑力,免得总是比榆木稍微好一点点。”楚若失笑地说道。
............
项青的院落内。
一片寂静,除了主房间那一盏昏黄的灯光显示着有人在以外,冷清极了。
楚若刚走进院子时,鼻头一酸,忍不住就想要哭出来。
二哥是那样身披光环的一个人,但是她知道,项青从来不喜欢生活在光环下。
现在所得到的禁军统领一职,也确实是他拼死拼活亲自挣上来的。
当然了,如果说一点儿都没沾项铭啸的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父亲是当朝丞相,别人多多少少都会给他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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