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决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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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生孩子。你什么时候生下我的子嗣,我就什么时候放他离开!”

这样的要胁,真无耻,他知道,可是,他现在除了如此逼迫她,似乎再难挽回她的心。

他坐起,双手一驱,终于解了她的穴道。

“啪”,一记脆声响亮。

云沁拉着被子,坐起,没有迟疑的送去一记耳光,目光迸射出的怒火,比夜明珠还要明亮。

“秦逍,你能不能别这么卑鄙!”

嘴角扯了扯,他终于成为了卑鄙之人,她满身迸发出来的恨,刺痛了他。

倚在那里,雪白的寝衣映亮他脸上的讥嘲,他的胸膛起伏波动着,久久,才道:

“这是你欠我的……再说一遍,沁儿,我要一个孩子。你给我那是最好,不给,我一样要。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说……我会考虑选个合适的时间放他……”

说完,他下床,没趿鞋,越过毛茸茸的地毯,往外而去,他把背脊挺的直直,步履则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大沧虽然是你的天下,但,你可以试试,你的臣子,到底比较听谁的话!”

云沁一阵阵透心凉,听着他重重的将殿门甩开,以后特意加上的这句话,一种悲伤无边无限的漫开。

是的,在这个王国,他拥有着她所不可比拟的威望,她所有的地位,是他成全的,是他一手将她推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他手上拿捏的权力,完全可以将她架空,而这正是胡为曾经最最担忧的事。

才多久,这种担忧终成真。

说穿了,她只是他掌控整个大沧国的棋子而已,轻易就能被他操纵了命运。

她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双臂,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栗子,忽想了什么似的,她飞也似的跳起来,冲向浴殿,和急急走进来的青袖照了一个面。

“主子……”

清袖急叫。

云沁不理,赤着脚闯进浴殿,重重关上~门上了栓,而后跳入温泉,把自己沉入暖暖的清澈的水下,拼命的洗刷,啪嗒啪嗒的水声,在浴殿里哗哗的响着。

然,再如何洗都没有用,她的身上全是他制造出来的烙印,里里外外再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

***

不知在浴池待了多久,出来时,清袖守在门口,脸上带着担忧,她摇摇头,让她别问,默默的换上外出的衣裳,没有多想的往外而去,清袖心情特别压抑,跟着。

未央宫外,全是秦逍的侍卫,只有罗成一人在外值哨,看到她时,皱着眉迎了过来:

“主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罗成纳闷,刚刚秦逍眼色铁青的走了出来,现在是云沁脸色奇差的夺门而出,这一对夫妻,这是怎么了?

“我要去驿馆!”

“再一两个时辰,您就要上朝了……还要出去?”

云沁不语,提着裙子往台阶下狂奔,脚有点虚软,这是欢情后遗症,秦逍在床上,并不怜惜她,像是解了恨的强要,生生弄疼了她。

有一列御卫横出来拦住了去路,有人上前报道:

“陛下,皇夫说您染了风寒,不宜出去。”

“滚!”

云沁怒喝。

那一行侍卫马上下跪下:“还请陛下保重凤体!回宫歇下!”

云沁不由得冷笑,秦逍这是想软禁她吗?

“谁敢拦,谁就人头落地!”

那侍卫一惊,和同伴左右观望了一眼,却并没有退开。

云沁勃然大怒,一转身,自罗成手上抽出长剑,冲了过去,那一列侍卫还最拦跪在台阶前,不肯移开半步,秦逍的人,还真是训练有素。

“想死,你们尽可以拦!”

就这时,段仁从黑黢黢的夜色中飞奔过来,手一扬,传令道:“卫王有令,陛下有事要出宫,所有卫士随扈侍服,不得有误……”

“是!”

那些侍卫马上应命退出一道通道上。

这就是秦逍的厉害之处——卫王之令,更胜女皇之令。

段仁在阶下深深一揖,行着军士之礼:“陛下,属下等特来陪护前往!”

云沁冷冷一睇,寒利之色,令段仁背上生凉,汗毛根根竖起,而后一道寒风过,香风动,人已在面前一掠而过,罗成和清袖相随跟了过去。

未央宫的高楼之上,秦逍倚着廊柱,手中抓着一个银制酒壶,看着那道美丽的身影消逝在视野里,他重重的将手中的银壶摔下,在夜色里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剩下的半壶美酒汩汩流出来,酒香四散而开。

此去驿馆,已经人去楼空。

龙隽之和阿群,已经被转移,至于被转移去了哪里,借段仁一句话来说:“这事,只有卫王知道。”

云沁折回皇宫,天色已微微作亮,跨进未央宫时,就看到秦逍穿戴整齐,坐在龙案前,静静的看着她之前批示下去的奏折,像没事的人一般,就好像之前,那些龌龊事,从来不曾发生过。

她上朝的凤裙已被熨挺,挂在边上的衣架之上,上袖龙凤,朱红明黄将这位彰显尊贵的衣裳,点缀的异常的雍容富贵。

“时辰差不多,把衣裳换上上朝!”

他抬头瞄她一眼,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见黑眼圈那么的深,又追加了一句:“或者,你可以选择在后宫静养几天,我会向臣子们解释,你骤然疾病的事。可以缓上几天再主持政事……”

“你把他们怎么了?”

没有任何累赘,她问的开门见山。

他的剑眉跟着一皱:

“你该关心的不是他们,而是国事,瞧,这里还有很多要紧的事都积压着没有批示……”

“秦逍!”她高声厉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逍面不改色的合上手上一份奏折:“你到底去不去?任何事,都比不上国事来的重要。就算你再如何生我气,也不能拿国事开玩笑……”“秦逍……”

“啪”,他将奏折扔到了桌面上,无比的响亮,面色也跟着一冷:“我说过的话,你没记脑子去吗?如果你不记得,那我再提醒你一句:给我一个孩子,我就放人。还有……”

他身形一移,飘到她跟前。

她闻着他身上的体香,那些可怕的记忆就翻上来,本能的往后退,他脸色又一寒,继续逼近,将她逼到墙根,才一字一顿的掷下一句话:

“我是你男人。从今往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半个字。只要你做到我想要的,我就绝对不会为难他。相反,你可以试试,我们谁硬得过谁……另外,你最好别吃什么息子汤。谁要是敢给你这种玩意儿,沁儿,你千万别怪我到时翻脸无情……”

说完话,他袖管一拂,往外而去,对守在门外的内侍道:

“今天陛下身子违和,不能去上朝,你们全都退下……”

“是!”

张公公应声,带领所有内侍和奴婢退了下去。

“段仁,你守在这里。”

“是!”

秦逍最后吩咐了一句,终于出了殿门,将云沁关在门内。

后来,他明白一件事情:世上有种夫妻之欢,与恩爱无关,一旦跨越,便是决裂的开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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