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云沁登帝位,帝妃伏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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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为,你怎对待起本宫的一片信任,怎对得起皇上对你的栽培?二十五年前,是皇上将你从泥尘起捧起,给了你荣华富贵,给了你锦锈前程,你倒是好,到头来,竟一手毁了西楚,你会不得好死的,一再的叛主,一再的欺主,你必将被天下所唾弃!”

昔日的宠妃,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所盼望不就是重归宫位,扬眉吐气,从此母凭子贵,成为一个王朝当中最金贵的女人,结果,攀错枝,那根她认为的浮木,在最最关键的时候,将她拖进无底的深渊,再也浮不上来。睍莼璩晓

此刻,她披头散发,被人按在地上,她强自要挣扎起来理论,却一再被士卫按下,就像一头掉在陷井的困兽,作最后的垂死之挣,若一个跳梁的小丑,丑态百出。

“为什么?”

萧恒怒目相对,不敢相信这世上,他曾经最最信任的人,会夺了他的国,还将取他的命辂。

“金氏的江山,自当由金氏后人来继承,萧恒,当时我助你的时候,就跟你说了,我帮你,是为了将乱了金氏血统的乱臣贼子除净。那时,不知金氏还有后,是故,忠心拥护你坐帝位,后来知晓了,胡为自当为金氏的复兴作出一些微薄之力。”

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而且还拍着胸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看着那光景,会让人觉得,他,胡为,从头到尾,乃是一个为金氏鞠躬尽瘁的忠臣良将,而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人人见可诛之的乱臣贼子骝。

云沁坐在龙椅之上,冷眼看着,想着,琢磨着。

这世上,有一种人,看不出他是奸是恶,比如胡为。

若没有爆光嘉裕帝的身世,世人只知胡为助萧氏灭了金氏,而且还处处打压金氏流落于外的旁系族人,采取的手段极其的可怕,是故,胡为乃是金氏的大罪人。

如今,重翻嘉裕帝那见不得光的丑闻,胡为非但没有罪,反而成为除奸拔恶的国之英雄,十几年来,废尽心思的为金氏的复兴而铺路,其肝其胆,可照日月。

黑脸变白脸了!

某人被洗白干净了。

本来深痛恶绝的奸臣,一夜间变成得必须嘉奖的忠臣,这令云沁觉得无比的别扭,偏偏他拿出来的证据,皆有历史依据,秦逍也向她佐证:胡为所提供的所有资料,皆是真实的。

此刻,殿堂之上,他所表现出来的举止,充满了正义。

此刻,他不是西楚的叛臣,而是为大沧国复兴含辱忍垢、委屈侍敌的义士,在历经二十一年的漫长坚守中,终于等来了胜利。

这世上,胜者为王,败者寇,萧恒惨败沦下阶下囚了,胡为呢,十八年前,他无限风光,如今,他依旧风光。

两次政变,他都是关键性人物。

这个人,能在这样的夹缝里,促成了两家大族一步步走向衰败,且保住了自己的锦绣人生,其手段,其心计,真是世间少有。

“公主,该如何处置废帝?”

秦逍站在云沁身侧,望着了一眼底下那些伴着萧恒一起来边关的文武百官,恭敬的问着。

云沁倚坐着,考虑着,半晌,脆语威言落下一句:

“赐壶酒,留个全尸,保其帝王尊严。至于岑贵妃,自该夫唱妇随!”

她站了起来,紫绛色的凤尾裙,长长施地,身上还系了一件雪锦披风,发鬓之上,并没戴凤冠,只简单佩了几件宝玉珠钗,倾城之容,平添尊贵威仪之态,令群臣不可仰视。

一句话,左右一代帝王的最后命运。

这便是权力。

半年之前,这个萧恒,捏着她的命运,曾令她一度悲痛欲绝,为那些在地坛内亡故的亲人和爱人,而悲伤;半年之后,命运之轮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换作是她,成为了那个操纵着别人生死的权者。

她不想和他们多废话,直接赐死,没想过要如何如何折磨于他们。

她原本就是外来的灵魂,没有太多的爱国感情,复不复国,原本与她无关,如今机缘巧合,她遇上了,就得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尽一份心,这也是对于国家的负责,对于百姓的负责。

但又想到秦逍满门皆被萧恒所害,她还是转头问了他的意见:

“夫君,你觉得这样处置妥当吗?萧恒虽然谋朝篡位,施了暴行,残害忠良,但在一定程度上,却为我金氏除了大患,报了大仇,可他终归是害群之马,前朝不少重卧良将,因心念大沧而被惨遭杀戮,为抚亡灵,萧恒必须一死以谢天下。”

秦逍微一笑,很欣慰她能顾忌到他的感受:

“公主心存仁爱,乃是百姓之福,大沧之福。从今往后,大沧国将奉行前朝旧制,推行仁政,公主此举相当稳妥。大沧有公主,不久的将来,必将再创盛世!”

这话,却引来萧恒冷冷而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生会是这么结束的,可他并不觉得大沧会就此再创辉煌。未来的朝堂之上,会形成新的三鼎足之势。

秦逍,乃是一个拔尖的人中龙凤,他会甘心居于人下?看着另一个灭门仇人春风得意?

胡为,乃是一个心思叵测的危险份子,他岂会允许秦逍压到他头上?来威胁他的地位?

云沁要是想要坐稳这张龙椅,就得平衡这两股力量,将来,这三个人,必会有另一番较量。

“人生自古谁无死?总有轮到你们的时候,我萧恒会睁着眼看着,你们如今这些在堂上春风得意的人,将来,有几个能好下场……

“胡为,你害死袁贵妃,害死了李卫一家,多少无辜人的性命,都被你葬送,你还想在这小丫头手下有日子过?他们早晚会收拾掉你?

“秦逍,枉你昂扬八尺,为了报仇,以及日后的富贵,你把绿帽子高高戴,甘做绿王八,丢尽李家列祖列宗的脸面。纵然你千方百计的把那个小丫头弄到手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替别人做嫁衣裳,将来,你也只是一个皇夫的份。未来的女皇陛下,早晚会把你抛弃。你等着着,最后,你只会白忙一场!

“天庆,枉您为皇家帝姬,却被秦逍耍的团团转,从小到大,被人拿捏在手心里。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他手上,别看他现在对你千依百顺。男人都是有野心的,男人掠夺是本性,以前他的本性一直潜伏着,以后,他会爆发出来。贫贱夫妻可依偎,帝王之家权为贵。皇权会扭曲人性。你们早晚会离心离德,夫妻相离。萧恒冷笑着,挑拨是非。

胡为挑了挑眉,并不介意,这是他的最后一击,已无杀伤力:

“萧恒,我的荣辱生死,不必你来操心!我们能走到一起合力把你推翻,自有我们的约定,你再如何离间都没用!”

秦逍神色淡淡:

“我秦逍只做我份内事,甘做自己乐意做的事,从没想过富贵如何,权势如何,萧恒,别以己之心度别人之心。”

云沁拍起了素手,冷笑:

“萧恒,你到死还挖空心思的想来乱朝纲?与其抱着兴灾乐祸的心情想看我们自相残杀,倒不如把心思放在你爱妃身上,你们没多少时间可活了,还是好好把握时间诉一下衷肠来的更有意义。来人,把人带下去!”

“等一下,公主,臣还有话把和萧恒说一说,毕竟君臣了一场,臣想让他带着一份愉快的心情上路!”

他在“心情”两字上压了重音。

“好!那本公主,就顺带一起听一听!”

她坐下,想看他到底要卖弄什么文章。

但见胡为神秘一笑,一扬手,两个侍卫将面无表情的萧群押了上来。

云沁拧眉,看到萧群的目光往她脸上闪了一下。

“胡为,群儿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把群儿也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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