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夜会,致命要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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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传开后,在依园修心养性的云依气炸了,她原不知道,是永康郡主跑去对她说的,这位少夫人气愤的向自己这个小姑子拍桌子抱怨:

“七天流水席,八车金银珠宝,十六箱绫罗绸缎,二十四箱四季换洗衣裳。睍莼璩伤配一百零八人堡卫陪嫁,三十二个侍婢随行,四个管事嬷嬷……公公太偏心了,行的这个婚礼,比我当初嫁过来的还要隆重。就一残花败柳之身罢了,至于要将声势闹的这么大吗……这根本就是在折自己的颜面……闹的越大,就越遭人指指点点……公公怎么不想想六年前,那丑闻多轰动,如今再如何风光大嫁,也没办法抹掉当年那一片污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越给她脸面,那脸丢的越大……”

想当初,她永康郡主嫁进云家堡时,乃是长公子娶妻,也就摆了三天流水席罢了,当然,她的嫁妆也没这么丰厚,公公这势头,简直就像是在嫁公主。

云家堡的公子小姐大婚哪个得过这样的待遇?

其实,她也不是报怨在婚礼止,自己输了那份气势,而是不服气那么一个不知检点的女子,不但没受半点惩戒,还能得尽这种风光轹。

云依一听,想都没想就冲去了芷园。

大夫人正在吩咐账房按着清单备各种行头,看到她一脸愤慨的寻来,挥挥手让人退下。

门关上后,闲人都回避,云依急声问赧:

“母亲,怎么可以如此便宜了云沁和秦逍?他们俩个可害惨了姐姐的。您怎忍得下气,如此大操办的替他们备婚事……不行,秦逍要娶也只能娶姐姐,这件事,必须阻止……”

大夫人冷冷的看着女儿,算她还有些良心,还知道惦着她那个可怜的姐姐,但心头还是来气的,声音极度不快的道:

“怎么阻止?能有什么办法去阻止?依儿,这一切,是你惹出来的,现在,你居然还有脸跑来这里叫嚣……”

云依张了张嘴,满肚怒火无处发,闷了半天,才又叫了一句:

“我……我就是不甘心!”

“闭嘴。给为娘好好反省去。这件事,用不着你来操心,自有我和你二哥处置!歪脑筋别再给我动一分一毫!你永远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依一听,这话里有话,忙问:

“母亲,二哥有主意了是吗?我们有法子掰回一局的是不是?母亲,您快给个话呀,女儿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是气不过他们能有好日子过……”

大夫人见她如此关切,口风终于松了几分,勉强点头道:“嗯。你二哥确是有法子了,十有八~九,能让你姐姐得偿所愿,到时候可逼着秦逍一并收下了你姐姐。所以,今日这个婚事,风光的不仅仅是云沁……”

“当真?”

云依露出喜色。

“自然!”

“父亲知道吗?”

“知道,要不然怎么会备这么多嫁妆!”

云依大喜:“真的呀!”

“嗯!”

“母亲,二哥到底想到什么法子了?”

云依兴奋起来,急急的追问。

大夫人皱起眉,其实,这也是他想知道的,可是她那个小儿子,嘴巴严的厉害,根本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

傍晚,秦逍应云恒之约,去红楼赴会。

红楼,乃是云城内最最香艳高雅的寻芳之地,幕后老板来头很神秘,云家堡没有搬来云城之前,红楼就已经存在,乃是当地一所最最华丽的烟花之所,聚集了各地名妓歌伶。

据说这里的美人儿,一个个貌美如花,要清纯有清纯,要妖艳有妖艳,放浪费形骸有之,端庄若名门千金者有之,总之,这是一处王侯贵人们最爱流连的消魂窟。

秦逍推门走进沉香小榭时,就看到一阵浓郁的香粉扑面而来,他皱了一下俊眉,掩鼻,站着,好让里面浓郁的异味散出来一些,然后,他看到一行舞者正款款起舞,酒案后,云恒搂着头牌姑娘香菱,笑吟吟的调笑着。

也不知道谁提醒了一句,他才转头望过来,笑容显得比往常古怪:

“哟,我的准妹夫来了,来来来,进来进来,到这边坐……”

他站了起来了,一边招呼着,一边让屋子里的人全部退下:

“大伙散了吧!咱们的秦五爷,是准新郎倌,不近你们这些庸姿俗粉的,都退下都退下……”

“哟,我们都是庸姿俗粉,却不知能叫秦五爷看上眼的云七小姐,生的是怎么一副国色天香之容呀……”

那香菱吃吃的笑着,依着云恒不肯走,媚色横飞。

云恒捏了人家的嫩脸儿一下,眉开眼笑道:“我们这位秦五爷有怪癖,哪是你们这些小人儿能拿捏了心的。去去去,都下去!”

秦逍没理会他嘴里的怪味,往边上坐下,没正眼多瞅那些尤~物:这个云恒不是一个重色之人,至少比云征好的多,但他很喜欢在这种香艳之地办事,古来便有一句话:温柔乡,英难冢,权贵们,爱美重色的人大有人在,在这消魂窟内应酬,很多事,办起来,水道而渠成。

那些个歌女舞妓呢,却一早被他身上的清贵气质所吸引,一个劲儿的张望,恨不能得了人家之青睐,可得一夜之幸——秦五爷之名,谁人不知,若真有那么一段风流韵事,可回忆一生了。可惜啊,人家正眼也没瞅一下,只能一个个垂眉离开,暗叹这位五爷的脾性真是怪。

门,关上,云恒带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沉香小榭给围了起来,段仁带人守在外头,眯眼看着这个势头,琢磨着这位云二公子心里怀着怎么一个目的。

华屋内。

“有什么事不能在堡里来谈,偏偏要来这里?”

秦逍问。

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只是现在他没啥兴趣来见这个心思叵测的人,一门心思全在云沁身上,本推了,这云恒却让人送来一句话:“事关七妹,不来,后果自负”。他只好过来,想看看这人又想耍什么心机。

云恒环视一圈,满目尽华丽,香粉扑鼻,酒香浓烈,笑:

“这里有什么不好?怕我七妹知道了会生气吗?我跟你说,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气骨,你呀,什么都好,怎么就能让一个女人爬上你的头顶去,虽说你要娶的是我妹妹,但是,在这一点上,我得说说你,太惯着女人不好……会翻天,丢人的。你那脸,丢的还不够吗?怎么还将她当宝贝似的供着呀……”

云恒和秦逍的关系,自小就不冷不热,云恒一直有心想和秦逍深交,可秦逍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换作是以前,这个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但如今,他混迹官场多年,人也奸诈了,见过的世面也大了,这说话的口吻,明显和往常有些不一样,敢来讥讽他了。

秦逍一扬手,打断:

“废话少说,说重点。”

“好!”

云恒一拍手,坐到他对面,笑的沉沉,话也沉沉,一字一字的咬出来,说:

“那我就直言不讳,今天,我想和你谈谈我六妹的归宿问题。”

那乌溜溜的眼神,缩成了一点,直直的盯着。

秦逍面色淡淡,静静的问道:

“六小姐的归宿问题,与我何干?”

“何干?”

他笑容一收,语气也一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说的轻巧呀?我家六妹喜欢你这么多年,为你耽误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愧疚感……你就不该负一点责任吗?”

“我为什么要有愧疚感?和我有婚约的人,是你的七妹,你的六妹,充其量也就是我的大姨子,请问,一个妹夫,要对大姨子负什么责任?”

秦逍稳扎稳打的反问。

这令云恒顿时沉下脸来,啪的把刚刚拿起来的酒壶按在了桌面上,忍无可忍的狠狠的撂下七个和他的质问没什么关链的字:

“秦逍,你够毒,够狠!”

桌面上弹跳上了几滴酒,亮晶晶,圆滚圆滚的,映着秦逍的神情,一径平静无波: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得我。”

这话,把云恒堵的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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