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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眼圈儿微红,只道:“世人都知道二哥哥如今书念得最好,我们日后还需仰仗二哥哥的。”

宝玉强笑道:“本是好事,何须哭起来。”乃辞了探春,袖了那些纸卷子回去见贾赦。

贾赦闻听探春之言后赞道:“好个聪明姑娘!”果然原著唯有自己一个傻瓜。因使人去寻贾政、安排与严家往来不提。

严家攀上荣国府这棵大树自然欢喜得很,不多日便将信儿传了出去。

一日宝玉在外头赴宴,席间偶遇冯紫英,冯紫英特将他拉去一旁问:“令妹子如今已许人家了?”

宝玉点头道:“许了严大人之子。”

冯紫英笑道:“倒不是为了旁的,只是我看着我二弟较之那严公子更强些,请问何以择了他们家。”

宝玉老实道:“我伯父嫌你们家门第太高,来日令弟出息了要纳妾,他压不住。”

冯紫英一愣:“你说什么?”

宝玉又重复了一回。

冯紫英啼笑皆非:“你们家的女婿都不能纳妾么?”

宝玉道:“我伯父道,妻妾相争伤及幼儿,他不敢冒险。”

冯紫英道:“妾室不过是玩意儿,小猫小狗儿一般,哪里来的妻妾相争?二者岂可相争?姬妾等不爱了打发出去就是。”

宝玉面上露出了尴尬,讪笑两声,拿旁的遮掩过去。冯紫英见了也不便多问,二人不多时便回席了。

散席后冯紫英匆匆面圣,一一上奏于天子。

圣人听了问道:“你以为如何?”

冯紫英道:“贾宝玉是个不会说谎话的。臣猜必是他们府里有后院阴私,多半荣国公查出当年他嫡长子夭折并非天意。因吓着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替女儿甥女儿侄女儿挑人家一律不得纳姬妾,否则便不给。想来……孙女儿愈发不能给了。”

圣人点点头,终是放下心来:“如此说来,贾赦委实是险些遭了诬陷。朕不曾看错他。”

冯紫英笑道:“荣国公之运气委实太好了些。”

圣人笑道:“并非运气,你见过哪家舍得花钱夜夜在阖府都挂上大羊角玻璃灯的?又有几家护院每月五两的月钱?换了宁国府那模样遭人这般构陷,哪有运气安然无事。”

冯紫英笑道:“圣人英明。只是贾珍也不值当人花心思这般构陷。”

圣人望着他笑道:“却也是这个理儿。”

此事揭过。

当日宝玉回家向他伯父道见了冯紫英云云,贾赦忙细问说了些什么。宝玉笑说了经过,贾赦忙向他翘起大拇指:“好!说得太好了!大伯谢谢你。”

宝玉一愣:“谢我做什么?我不过实说罢了。”

贾赦笑道:“谢你实说。”旋即有了即将见到司徒老五的预感。

只是他不曾想自己的预感这般灵验,宝玉前脚才回他院子去,门吏后脚便来报:“忠诚王爷到!”

贾赦大喜:“果然马上有狐狸的节奏啊!”忙收拾了会子,装作极为镇定的模样儿往前头去了。

司徒塬望了他半日,长叹一声:“贾恩侯,你何来这等好运气!”重生之大千世界

贾赦哼道:“你妒忌么?”

司徒塬苦笑:“颇有几分妒忌。”

贾赦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懒洋洋的道:“我猜,你来寻我,可是与那个叫王四筒的有关?”

司徒塬道:“那人换做王三童。”

贾赦皱眉道:“那日的公公说错了还是我记错了?”

司徒塬道:“他不曾说错、你不曾记错。他原是故意说错的。”

贾赦眉头一挑。

司徒塬道:“你猜乐将军是何人哄骗的?”

贾赦道:“我不认识他。”

“乐将军早年有一情人,乃是太后身边的云梅姑姑。”说罢他细瞧着贾赦。

贾赦摇头叹道:“太后只会使美人计么?”一副没听过云梅这名字的模样儿。

“云梅姑姑说,恩侯你本是先义忠亲王留给乐善郡王的一张底牌……”

“咳咳咳……”贾赦被呛着了,心道,我只当自己是本时空第一信口雌黄,遇上这位也得退居二线。

司徒塬仿佛高兴得很:“齐周大人是第二张底牌。她说你手中握着一批先义忠亲王私物的线索,因前几年齐周替你破了线索,你们已然寻到且匿下了那批财物,故背叛了乐善郡王。”

贾赦止了咳,囧然望着他。

“你与王三童私交笃密。前些日子他从宫中偷出来见你,一番话说得你深悔背主弃义。你二人做了约定,同扶乐善郡王的长子为帝,立你家得了我玉佩的那小丫头为后。”

贾赦“噗哧”一笑,瞒怨道:“一块玉佩罢了,分明是你自己给的,至于么小气到那份上。你再如何念叨我也不会还你的。”

“我并没指望你还我。”司徒塬笑道,“那日乐将军进宫面圣,云梅姑姑与其曾私下相见,道是王三童欲在近日刺杀圣人,与你商议好了,如不成事便藏去荣国府地窖。当夜他果然刺杀圣人,被一位宫女挡了一下,失手逃出。乐将军一路追踪,恰见他跳入你荣国府墙中。”

贾赦忽然问:“那个替圣人挡刀的宫女,是你的人?”

司徒塬笑道:“怎会是我的人?我并不知道王三童会刺杀圣人的。”

那宫女许是为了夺宠、许是其他势力的人、许是太后的最后一张底牌。

贾赦长叹道:“你们累不累。”

司徒塬淡然道:“与人斗,其乐无穷。”

贾赦道:“过几日我要领着学生去夏令营,这个比看你们争权斗势有趣多了。”

司徒塬笑道:“我听说了,可惜我不能去。我想看着太后死。”

贾赦奇道:“你也与她有仇么?”

司徒塬嗤笑道:“除了义忠亲王那一系,哪位王爷与她没仇?”

贾赦无语。

司徒塬接着说:“你府中有个地窖,乃是早年先荣国公贾源所挖,你早告诉过王三童。云梅道,因眼见太后没多少日子了,她欲求从宫中脱身,方将这些和盘托出给乐奎将军,只求乐将军立了大功,向圣人求情带她出宫,不论为奴为婢。”

贾赦等了半日,见他不说了,愣道:“完了?”

司徒塬捧起茶盅了抿了一口,道:“完了。”

“那个叫乐奎的信了?”

“嗯。”

贾赦揉了揉脑门子:“我占便宜了。”

司徒塬笑问何意。

“他的脑袋不值一百两银子。”

司徒塬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宝玉同学是悲观避世主义者。

好了,平安大吉,我先打游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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