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帮带孩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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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整理的,中间几次有人过来,都没有帮她提,估计是打开拉链看过,也以为衣服遍地都可以买,带着不方便,就算了。其实自己已经忘记里面到底装得什么了,看到只是衣服还有些不可思议。

整理了几件,忽然愣住。

有些傻眼,不是她的,再往下就是几件男士衬衣,还有一整套的居家服,也都是男款。甚至有腕表,领带,香水,这些男人的锁碎。除了浮表那两件是自己的,其余的全都不是。

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把自己那两件已经穿不到的衣服扔到一边,找来衣架,把那些衬衣撑起来,一件件的挂到衣柜里,再将其他的东西收进床头的抽屉里。默默的做事,寻若往常。

最后把香水挑出来,放到梳妆台上。

纪梦溪打来电话,问她;“到家了么?”

江南很抱歉:“到了好一会儿了,忘记跟你说了。”

纪梦溪只是感叹:“就知道你没良心,所以我先打来问问。”

她就是没有良心,纪梦溪对她这样好,所有人都看到眼里,她也看在眼里。很想对他说,纪梦溪,你别再对我好了,我不值得。

可纪梦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不是个妥协的性子,他不会听从别人的话轻易做任何改变。固执又死心眼。江南很早前说过一次这样的话,引得他微怒,只问她:“你能改变喜欢那个人的心意,喜欢我么?”

江南麻木的看着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做到。眼眶缓缓储满泪,低下头不言不语,那是几年前。

纪梦溪叹口气说:“你改变不了心意喜欢上我,为什么还要劝我轻易改变心意喜欢上别人?你没可能,我就有可能么?”

于已不悦勿施于人,纪梦溪在跟她说这个道理。有些事即便知道它不好,可是无能为力让它改变,已经是件很悲情的事了。如果被专注的那个人再觉得烦燥或者困扰,要让这个人情何以堪?

所以江南再没同纪梦溪说起过,不会困扰的让他走开,或者干脆去喜欢别人。这感情虽然与她有关,可那是纪梦溪自己的事,说无关也无关。何去何从,他不是傻子,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别人能够轻易左右的事。

如果感情是个死物,或者有个按钮能够控制,当年她就不会沦陷,林乐不会走火入魔,阮天明不会英年早逝,纪梦溪也不会孤身现在……

劫难来袭,如果老天不想放过,就没人能度。

休息日,秦凉起的却很早。他的生活规律跟秦秋彦很像,较其他孩子来说严谨很多。例如今天的事情今天做,不用别人督促也不会推到明天,不会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因为懒床而错过早餐。甚至做事之前要有自己的计划,不能肆意而为……

只是在口胃上有一点儿不同,他喜欢吃甜食,糕点,火锅,偶尔也吃一点儿零食。钟笑常开玩笑说,可算有一点儿人性化的东西了,不用那么像秦秋彦那样,让她觉得秦凉还算是个人。

秦凉按时下来吃早餐。

没见秦秋彦,只有钟笑在桌前忙活着倒牛奶。

“笑笑,早,我爸爸呢?”

钟笑把杯子放下:“约了朋友去打高尔夫了,早餐一定在那边吃了。”

秦凉很无感。

“乏味的交际应酬。”

钟笑看他小小年纪就有感而发,忍不住发笑:“等你长大了,也得干这一套,我就不信你不会变得跟你爸爸一模一样。”

秦凉咬了一口面包片说:“估计我随妈妈。”

钟笑不想说,关于他那个妈妈,实在是个未知数,没见过那号人,甚至很少听到。对她而言就像一个传说,至于传说,讲起来的时候就是语气飘忽的那一种,从前啊……

按这个版本讲起来,该是,从前啊,秦秋彦娶了一个媳妇……至于那个媳妇最后腾云驾雾去了哪里,谁知道呢。估计也是偷吃了仙丹,飞身去广寒宫了。

今天秦秋彦不在,两个人说起来比较自在。

倾身问他:“秦凉,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你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秦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笑笑,你怎么那么八卦。”看钟笑翻了一下白眼,咽下那口东西说;“我妈妈是个妙人。”

钟笑白眼翻得更厉害,定然得是个妙人,要不是个奇妙的人,能上天入地这么多年,连个蛛丝马迹都不现么。

“真是妙到家了。”

秦凉一下便听出讽刺,很不满意钟笑这样的态度。

斩钉截铁的孤立她:“我今天要自己玩,不用你陪着我。”

钟笑“啊呀”了声看时间,马上说;“你想让我陪你玩,也不行。我要出国,临时接到的任务。”慌了手脚,“怎么办,没给你爸爸打电话啊,忘记你今天休息的事了,可怎么安置你……要被他骂死了……”

钟笑自言自语,去给秦秋彦打电话,半晌接起来,问她:“怎么?”

“孩子怎么办?我今天要出国,临时接到的任务,你看怎么办啊?你方便带他吧?我给你送过去,不过,你最好让司机过来接他,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秦秋彦一定不方便,都是商业伙伴,才聚首没久多,转头就走,显得很不诚心。

声音阴冷;“要出国,你不早说?”

钟笑就快哭了:“本来没这个打算的,忽然接到领导的电话。我的工作性质,你是知道的……”

她是翻译官,却是新手上路的那一种,平时不是很忙。唯一一点不好,就是没有大牌们时间稳定,几天后的事都有行程表。但她不行,随叫随到,只有待命的份,连这样的休息日还被叫去出差,简直丧尽天良。

秦秋彦按了按太阳穴。

“你那个破工作,辞了得了。让秦凉在家等着,我让司机去接。”

钟笑吐了口气,终于安下心。

走回来说;“你爸爸一会儿让司机来接你。”

秦凉倒不在乎;“我自己在家也可以。”

钟笑大惊小怪:“就你?可不行。没看新闻么,多少比你大的孩子,因为一个人在家发生惨剧。我可不放心,你爸爸更不会放心。”

秦凉对她危言耸听的说辞不屑一顾,只说;“我不会那么白痴。”

电话在男子修长的手指间打了一个转,秦秋彦的俊颜上浮出若有似无的笑,晨光照上去,曼妙生辉,只觉得是妖娆狷狂进骨子里。没让司机回去,而是找出一个号码拔过去。

江南是被手边的电话吵醒的,昨晚折腾的有点儿晚,早上便睡过头了。

以为是纪梦溪,下意识唤出来:“纪梦溪,要一起吃早餐吧?我马上起来了。”

却听那边凉凉道:“江南,你说梦话呢吧?”

江南听出是陌生声音,坐起身,恍了一下神,又不是十分陌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舌头险些咬掉。

“啊,原来是秦总,我以为是朋友。这么早打电话有事么?”

秦秋彦漫不经心:“睡醒了?”

江南这一回真的是彻底醒了,只问他:“秦总有什么事?”

秦秋彦语气变得很客气;“江小姐,想请你帮个忙,我这会儿见客户走不开身,带孩子的人忽然有事离开了,这会儿我儿子一个人在家。江南今天不是休息,要是没事,麻烦帮我带一天孩子,怎么样?”

江南想起那个漂亮的小家伙,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而且她今天还要陪纪梦溪,不仅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

就想婉拒掉;“秦总,我朋友昨天从外地来了,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今天要陪他四处走走。”

秦秋彦没说继续难为她,更像是以退为进。

磁性嗓子一下沉沉:“既然这样,就不难为江小姐了。反正也四岁了,不小了,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吧,我晚上*点也就回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家里有点儿零食,估计也饿不太着。”他用了那么多不确定的词汇,来轻描淡写的叙述整个过程,江南怎么听起来,都感觉他说得惨兮兮。

忍不住问他:“孩子的妈妈呢?家里没有下人么?把一个四岁的小孩子独自放在家里怎么行?”就算饿不死,也还有其他许多安全隐患。

秦秋彦的声音更凄惨了:“他没有妈妈,家里也没有下人。”

江南脑袋“嗡”的一声响,竟然没有妈妈?他才那么小……又想起之前分明是见过一个女人的,说出来:“我之前见过秦总的夫人啊,就在那家茶餐厅里。”

秦秋彦问她:“那个女人跟你介绍说她是我的夫人?”

江南马上说:“那倒没有。”

秦秋彦若有似无的轻笑:“那不就得了,我根本没有夫人。”继而淡淡的说:“既然江小姐有事,我就不打扰了。今天你休息,我这样的请求的确太不像话。”

江南抱着电话坐上身,着急的唤他:“你等一等……”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对小孩子最没有抵抗力,由其是一个女人,母性使然。一想到那些前车之鉴的隐患,就惶恐的不得了。觉得男人就是太过粗枝大叶,带起孩子根本不行。

“那我今天带着秦凉一起吧。”

秦秋彦抿着嘴角,声音却很平:“真是太麻烦江小姐了,真是帮了我大忙。”

江南准备起床了,踩到拖鞋上说:“我一收拾好,马上去你们家里接上他。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来接他。”

秦秋彦道过谢意,挂断电话。

又打给秦凉,告诉她准备一下,之后江南会去接他。考虑到他可能没有印象,又说:“就是茶餐厅丢掉身份证的那个阿姨,她现在是永新的职员。你要听她的话,好好跟她相处。”

秦凉心跳又开始加速,挂了电话手忙脚乱,觉得自己今天的发型不够帅气,穿的衣服也不够好看,开门的一刹要摆哪样的表情看起来比较有魅力……几乎一刹焦头烂额起来,起身往楼上走。

钟笑还在等秦秋彦的司机来接孩子,她的出发时间眼见就到了。

知道是秦秋彦打来的,问秦凉:“司机什么时候来接你?”

秦凉急急的往楼上去,没回头:“马上有人来接我,你快走吧。”

家里放着这样妩媚的一个女人,只怕是个女人就会多想,据说女人都很爱胡思乱想的,他很怕江南会误会。觉得他作风不正,就算不会想到他的身上,误解了秦秋彦也不好。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钟笑如获重赦,告诉秦凉乖乖在家等着,拿上包出门了。

江南如何没想到,今天会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按理说怎么也求不到她的头上,估计是看她太好说话了。不过不得不承认,她太容易心软,听秦秋彦那样一说,再联想到秦凉那张冷傲的小脸,一副不容别人亲近的模样。心里一块地方马上变得特别柔软,软软的疼,什么都想答应下来。

并且下意识以为,孩子那样孤冷的性格,估计跟他没有妈妈也很有关系。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没有妈妈?那一晚秦秋彦情绪失控,把她当成的那个人,是秦凉的妈妈么?

去秦家接秦凉的路上,给纪梦溪打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让他在酒店里等一会儿,然后她带着孩子去跟他会和。

之前在这里过了一夜,所以凭记忆还能找得到,况且这一带的别墅区也不难找。

抵达的时候,秦凉已经心情忐忑的等了她很久。去看门,看到江南讨好的一张脸,故意板着脸:“怎么那么慢?我爸爸不是说你马上就会到。”

江南暗暗的吐舌头,果然很难打发。

“来这里也需要时间啊,你准备好了么?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还要去见阿姨的一个朋友。”

秦凉一听到有外人,马上皱起了漂亮的小眉毛。还有江南那声“阿姨”,一并让他心情很不爽。

其实他挺好奇,未成年也能进他爸爸的公司上班么?

再度不耐烦的纠正:“以后在我面前不要以阿姨自称,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遍。”江南觉得这魄力似乎也很熟悉,然后又听秦凉说;“我直接叫你名字可以吧?”

江南心想,好没礼貌的孩子。话一出口,又很没节气:“可以,随你喜欢。”

下意识畏惧他,简直一个缩小版的秦秋彦,而秦秋彦那种内敛而不失锋芒的人,时常就会让她心生畏惧。

问他:“我们可以走了吧,秦凉?”

秦凉这才跟着她出来。

上车的时候江南想抱他,被他冷硬的拔开手,怎么能让喜欢的女生随随便便的碰触他的身体。再说,连上车这样的小事他都要别人帮忙,岂不是很失颜面。况且江南这辆破东风标致也没说像越野车那样高,他自己完全可以。

江南一双手被晾在空气中,觉得这一天怕是不好过。

一路上跟他话些家常,发现秦凉也不是很有情绪,安静的望着窗外。

江南的心更酸了,这孩子是不是少爱?

“你爸爸是不是都不怎么关心你?”猜想该是那样,秦秋彦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管孩子。否则之前也不会说那么不负责任的话,要把一个四岁的孩子独自放在家里,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秦凉转过头:“谁说我爸爸不关心我?他最爱我了。”

秦凉从来都是这么觉得,幼儿园里哪个孩子的爸爸都比不上秦秋彦。

“我爸爸是最好的爸爸,除了去外地出差没有办法,他每天晚上都会跟我说晚安,早上一定会陪着我吃早餐,幼儿园所有需要家长出席的活动,他再忙也会参加。而且他会给我讲睡前故事,倍我做游戏,时常跟我一起学画画,和弹钢琴。会带我出去旅游,还会给我讲很多很多的道理……”

秦凉这样寡言的孩子,谈到秦秋彦了,话却多的止不住。

在他心目中,秦秋彦的形象高大如山,而且坚不可催。如果问他,这世界上他最崇拜谁,他会毫不犹豫的说是秦秋彦。

江南握着方向盘半晌没说话,真的没想到,甚至有点儿感动。不想秦秋彦看着那么冷血,对自己的孩子却有这么细腻温暖的情怀。便笃定他一定很爱他,是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他的身上。正因为秦凉没有妈妈,他才想把那部分空缺的爱补给他。

如果是她单独抚养一个孩子长大,只怕做得远不会像他这么好。

一个对孩子有爱心的男人,或许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秦凉说了很多,发现江南一直很安静。停下来,有些不安的问她:“江南,你怎么了?不高兴了?”

江南摇了摇头:“没有不高兴,觉得很愧疚,之前那样误解你的爸爸,以为他对你不关心。”

秦凉很大方:“没关心,你不用放在心上。毕竟我爸爸这个人,一般人就是会觉得很难亲近。”

到达之后,江南打个电话纪梦溪就下来了。

江南和秦凉站在酒店门口等他。

纪梦溪一身浅色休闲装,风姿款款的从里面走出来,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秦凉望着他,神色越来越冷,无论这个男人怎么样,他都彻底不喜欢他了。

等到纪梦溪走近来,故意转过脸看其他地方,表示对这个男人的无视。

纪梦溪发现这孩子眉眼生得真是漂亮,难见这么好看的孩子,有一种浸人肺腑的风韵,只觉是在哪里见过。

想伸手摸他的脑袋表示友好,却被秦凉一下躲闪开。

然后很不满的说:“不要碰我的脑袋。”

江南一脸尴尬,马上跟纪梦溪说;“这就是我们老板家的孩子,叫秦凉,是个很有个性的小朋友,你不要对他动手动脚。”实则想说他脾气不好,可一想当着孩子的面,会被他想成是故意诋毁。只好婉转的说。

纪梦溪那样聪明的人,一下就能心领神会。只招了招手跟他打招呼:“你好,秦凉小朋友,我叫纪梦溪,你可以叫我纪叔叔。”

秦凉虽然转过头来了,却很是不想跟他说话。可爸爸教育过他,说小孩子不能没有礼貌。

只勉强垂着眼皮说:“你好。”却没有叫他叔叔。

其实纪梦溪没有什么不好,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英俊又有风度,甚至挑不出哪里有缺陷,对小孩子也很有耐心。就因为太好了,就因为所有女人都会喜欢,就因为长得帅,所以秦凉一直都对他很无感。

江南昨晚上网查了一下,今天打算带纪梦溪去城外的风景区看看,听说有山有水,其实她也没有去过,不知道好不好玩。

现在加了一个孩子,觉得去一下也好。听说那边还有游乐场,有很多适合孩子的东西。

江南和秦凉坐在后座上,纪梦溪驾车。

起初秦凉一直扒着窗子看窗外,毕竟是小孩子,没多久就困了。眼睛越来越沉,最后歪在椅座上睡着了。江南才敢动弹他,把他抱到怀里来。

纪梦溪看了一眼,笑起来;“这小孩儿可真有意思,很别扭么。是不是你们老板那个人也不好相处?”

江南再看一眼,确定秦凉是睡着了,不会听到他们的话。松口气似的说:“这小东西一看就随他爸爸,我们老板那个人也是个奇葩,你是没看到。全公司的职员几乎没有不怕他,天天冷着脸,是个对自己和别人都过分严谨的人。”

纪梦溪打着方向盘,饶富兴趣:“那他怎么想到请你帮他带孩子?不是才进永新没多久,怎么跟老板混熟的?”

以江南的交际能力,自然不会很快跟老板混个脸熟。不过,他们不得不说实在巧合。

“我之前在茶餐厅里掉了身份证,正好被我们老板捡到了,最后找过去时,认识他了。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永新集团的总裁。前两天又跟他一起谈判了一个商务合同,就算认识了。”

江南草草的说,纪梦溪不得不说:“还真是巧,所以才说这世界有的时候说大不大。”

“可不是。”

秦秋彦几杆球打得虎虎生风,今天心情好,运气也像很好。

之后跟几个商业伙伴共进早餐之后,随意聊了几句股票动态,就散场了。

半晌午便回到家。

楼上楼下的安静,去楼上洗了澡换过衣服,磨好咖啡之后,端着到客厅里坐。

一室的咖啡香,和着半晌金灿灿的阳光,时间骤然惬意起来。那阳光一直照进大半个客厅,照到秦秋彦的身上来。一身纯白的居家服映得漂亮的眉眼都是照眼欲明的,一双桃花眸子懒懒的眯着。

没打算工作,顺手点着一根烟,闲散的靠到沙发上。只觉很多年以来,难有这样静好的时光,方觉得他还活着,有阳光打到身上,脉脉的血管内,血液鲜活而有力的撞击着血管壁。是生命的力量,绵远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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