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这世上你最懂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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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哼了声,跟他按头两侧手掌十指相扣,这一刻收紧,声音软绵:“南风……不行,好重……”

薄南风桃花眸子轻轻迷着,重重桃花色,妖娆不成样子,如何想不到男人床上也有这样时候。听到她话“嗯”了声,到底放缓了动作。

“想不想我?”

江南指掌还被他十指连心般扣紧。看头顶细碎灯光,觉得是想他。

直言道:“想你。”

“想我怎样?这样?”

薄南风俯下身跟她咬耳朵。

江南迷迷糊糊还是应他。

讨好薄南风有很多好处,不仅让她备感舒心,还不会太强她所难,这个男人标准吃软不吃硬。当然,多时候软硬不吃。

风雨停息,江南早疲惫得睁不开眼,床头只开了一盏睡灯,灯光昏暗。

薄南风过来抱住她:“宝贝儿,一会儿再睡,老公有惊喜说给你听。”

江南累得睁不开眼,枕着他,想起是有这么一句话,他车上时说。之后竟然忘记问,半晌,有气无力:“什么?”

薄南风贴着她,手掌搭她小腹上,就像抚着自己孩子。

“我去陈资出生医院查过了,找到当年老医生,说陈资出生日期比身份证和户口薄上要晚,当年陈资妈妈难产加大出血,生命垂危,几乎是死亡线上捡回条命,所以记得很清楚。我跟他说了陈资事,他说愿意开据证明。按医院开据证明,陈资抢劫时候根本不满十四周岁。”

也就是说?陈资会因不达法定年龄,不追究法律责任!

江南蓦然睁大眼,那一瞬间再多睡意也都烟消云散,不可思议看着他。

“你说真?”

江南猛地转过身盯紧他,期待薄南风一句肯定话。只要他轻轻说个“是”字,或者点下头,陈资小小年纪就不用因为生活无奈搭上一生。江南几日来愁眉不展事,也能拔云见日。

事实证明,薄南风从不会关键时候让她失望,这个男人就像她阿拉丁,也像她圣诞老人,满足她任何一切难以达成愿望。

而且,他永远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并想要什么。

薄南风笑了笑:“是真。”

江南已经抱住他,滑溜溜像条鱼似塞满怀。

“老公,你太好了,这个对我案官司太重要了,你救了我也救了陈资一家人。你太伟大了!”

“这回知道,让你哄我开心值得了吧?”

江南感激得五体投地,非要以身相许。

“我们再做一次吧,这回我保证不吵着累,乖乖配合你好不好?”

说着主动去亲吻他。

薄南风只是回吻,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半晌,偏开首:“一边去,今晚够多了,会伤到孩子。”

江南高兴,开始节操无下限,八爪鱼似缠上来,强烈要求献身给他。

薄南风手掌托住她下颌,修长手指温暖而有力,一下下抚她嘴角,坏笑一下,语气暧昧:“那换个地方。”

江南又不傻,涨红脸盯紧他,一张口却愿意:“好啊,美人,你乖乖躺好。”他有让她这样做理由,怎样讨他欢心都不为过,江南知道!何况这是她爱人,怎样都好。

薄南风反倒怔愣,已经被她压到身下,倒吸一口冷气:“江南……”

那种被别样温润反复包容感觉一刹漫布全身,极度触电一般感。

陈学良得到好心人资助,已经做过手术正医院中疗养,江南去看过他两次,发现他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挂念他孙子陈资。

江南开庭之前去看他,带了好消息过来。

“我们搜集到了对你孙子陈资极其有利证据,就是他实际出生日期比户口薄上晚,也就是说陈资抢劫当天,实际年纪并未达到十四周岁法定年纪,这法律上明确规,是不需要负任何刑事责任。”

陈学良喜出望外,当即傻了眼。

半晌,问她:“真吗?江律师,你这不是安慰我吧。”

实是天大惊喜,江南起初听薄南风讲起时候,也怕是个美丽谎言。但薄南风已经把证明交到她手上了,开据十分详细,不仅有当年医生证明,连带当时场其他工作人员,都出俱了相同证明,甚至还有医院。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还能查找到这些,实难得。

告诉他:“当然是真,我没有骗你。按照现收集到证据来看话,如果不出意外,你孙子当庭就会被释放。”

这一点太致命了,看似只是出生日期相差几天差异,却可以让全局轻轻松松反败为胜。

江南想起来问他:“这么重要东西,当时问起陈资年纪时怎么没跟我说呢?”只把有关陈资年纪证明基本证件拿给她,别再没多说。

陈学良恍了一下神,慌张看她。

半晌,讷讷:“一定是他们当年怕我担心,故意没跟我说,只说母子平安,我就没多去想。”

陈资案子上午九点十分开庭。

早上薄南风送江南去中院。

今天正好也是小九生日,江南预计庭审时间不会太长,案件脉络都很清析。到时候审判一结束,跟薄南风直接过去定然来得及。

江南换好衣服出来。

薄南风叫她吃早餐,打量一眼,邪魅钩动唇角:“好看。”江南工作时候,和居家完全是两种不同风采,一种邋遢,一种干练又知性,似连成熟女人味都若隐若现。

江南看他那副轻佻嘴脸像狐狸,白了他一眼,坐下来吃饭。

“你把我送到中院之后,回公司?还是去见朋友?”

薄南风哪里也没打算去。

挑了挑眉,慢条斯理:“中院啊,你去开庭,我找纪梦溪聊天打发时间。”

江南早如惊弓之鸟,一口粥呛到嘴里,抬起头瞠目结舌。那眼神像是说,薄南风,你疯了。

薄南风抄起筷子敲到她脑袋上。

“瞅你那点儿出息,搞得我跟第三者插足,从别人手里把你拐来一样。你跟我不是两情相悦?偷偷摸摸,你就那么怕着他面?”

江南讷讷:“薄南风,你又不说理,我那样说了么?”

薄南风轻哼:“你那表情还用说了?我真稀罕见他。你当年给我办那点儿丢人事,挺大个姑娘鼻涕一把泪一把说喜欢人家,你怎么有脸呢?”

情不自禁又翻老帐,就知道他对江南喜欢过别人那事无比介怀。

说起来了又要火大,大早上实不是为这事争吵好时候。一会儿还要开庭,江南需要冷静,什么话都顺着他:“对不起,我错了。我当年有眼无珠,竟然喜欢别人。怎么就没想到以后能遇到一个叫做薄南风绝世好男人,好好等着他呢,是我没眼见。薄公子,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奴家这一回吧,我这厢有礼了。”

江南嘻皮笑脸,还真站起来给他鞠了一躬。

薄南风也冷不下去了,淡淡描了她一眼。

“坐下吃饭。”

“谢谢相公。”江南媚眼如斯,笑得花枝乱颤。坐下后敛神:“说正经呢,你要有事就去办,我开完庭以后,给你打电话。”

小九宴请中午,即便江南跟宋林爱是极好朋友,去太晚了总也不太好。而且今非昔比,宋林爱那一家已经那样了,其他人还是少出乱子好。

“你打电话,我再过去,不是耽误时间。我去观众席旁听。”

江南看他:“陈资系未成年人,这起抢劫案不公开审理。不能旁听。”

薄南风想了下,问她:“你给小九准备生日礼物了吗?”

才一问出,江南就有想死冲动,天天把小九生日挂嘴边,日日想着要去,要去,天大事也得去。反倒把生日礼物这回事给忘记了。

垮下脸:“没准备,可怎么办?”

“你那破脑子!你去开庭,我去准备礼物,然后我再去中院接你。”

一拍即合,这是好办法。

陈资站被告席上望向江南,小孩子眼睛很清亮,管生活一直不如意,甚至可以说历经过太多挫折磨砺,宛如黑暗,但眼神依旧可以如斯清澈。足以说明陈资仍旧有一颗向善心,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是值得挽救。否则才是真将他一手推入深渊,一个已经十分不幸孩子,会变得彻底不幸。

江南笑着回望他,给他打气,将勇气传递给他。

早之前去看守所时候已经跟他说过了,他爷爷经过好心人帮助,已经成功做了手术,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连带对被害者民事赔偿,那个不知名好心人,也一并资助了。

只要他能勇敢完好从这次旋涡里走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再不做这种糊涂愚蠢事,他和爷爷生活会变得有希望。

江南能看出,她跟陈资说完这番话时候,他勇气倍增,几乎是一刹就看到了光明,连眼眸都染得透亮。江南便笃定,这一个,也是值得她伸手去拉一把人,无论怎样。都值得!这是薄南风教给她。

法官宣布开庭。

一切庭审活动按步有序进行,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庭审进入法庭调查阶段,公诉人宣读起诉书,请求以抢劫罪对陈资做出相应处罚决定。

江南当庭出示陈资未满十四周岁证明材料,并请求法官批准证人出庭做证。

分别是当年为陈资接生主治医生,和当时一名小护士,以及医院资料管理人员。

主治医生如今已经退休,但经过回想,如是说:“当年陈资确是我负责接生,之所以印象深刻,是送来时候已经要生了,直接被推进手术室。生产过程极不顺利,难产加大出血,偏逢医院血库正好没了与陈资母亲李天华相配血型,情况十分危急,而那时候李天华已经昏迷不醒很长时间了。当时手术室中所有医生护士都料定母子两条性命是保不住了。后来有人给捐献了血,没想到李天华又奇迹般复苏了,看来是有肚子里孩子做支撑,再加上母亲特有意志,总算恢复些神智。那一次二十几个小时以后才从产房中出来,母子平安。整个生产过程太波折了,所以这些年过去了仍旧记得。”

医生叙述完。

公诉方问了几个细节性问题。

“十五六年前事情,你还记得清楚准确日期是哪一天吗?”

主治医生摇头:“俱体时间是记不得了,过去太多年了,但清析记得那天是星期天,本来不是我值班,说好要陪爱人回娘家。后来同事有急事,让我替一天班,为此爱人不高兴,还大吵了一架,但却救回一对母子性命,所以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仍是清楚记得那个星期天。”

这样说出来,一点儿都不跳脱,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人一生总有几个特别日子,多少年过去了,哪怕一生终结,再想起,仍旧隐隐记得那一天心情,或者天是怎样蓝法,云是如何洁白,是每个有血有肉人都会拥有真实感触。

那些个特别日子,像记念日一样,会被铭字于心。

江南当即说:“将陈资出生那一年日历拿出来推算,他出生那一天是星期天,而以户口薄等有效证件上面标明日期推算,那一天并非星期天,充分说明记载有误。而据我们查到,和几位证人提供,证明材料上显示时间正好是星期天,足以说明,陈资实际出生日期和证件上记录不相符,而他真正出生日期实则案发当日未满十四周岁。”

接着传唤另一位证人,当年一起奋战手术室小护士,如今也已变成了一位中年妇人。

她称:“当年是我和宋医生一起为李天华接生,那一天状况很惨烈……”

她用了“惨烈”这样一个词汇,只因当年生产那一幕实惊心动魄,她从头讲下来,唏嘘不已。因当年年纪小,自然没有老医生见多识广,她一个刚结婚不到三十岁女人来看,那一个场面足以撼动她一生。实实为陈天华捏了把汗,看她长时间昏迷不醒,以为无法挽救时候,她和另一位年纪相当同事当时就哭了出来。那一幕看心里不好受,血肉淋漓。

女人讲到这里,眼睛里已经含了泪,望向陈资,几乎是带着哭腕语重心肠说:“这天下哪个女人生下自己孩子都很不容易,很辛苦,那些苦只有当妈妈知道,别人体味不了,也描述不了。孩子,你妈妈当年生下你真很不容易,如果她不爱你,不是想全力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早那时候你和她都已经死了。她忍受那些痛,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

有太多母亲产房里生命垂危时候,都会拉着医生手,气若游丝说:“保孩子。”

三个字不多,足以包涵一个母亲血肉情深,大爱无疆。

诚然,外人看来,保大人希望大一些,这是一个母体,没了这一个,将来还可以有下一个。只有妈妈心里不这样想,那个小家伙哪怕只她肚子里呆了一天,都是她骨肉,被她疼心坎,比自己命金贵千倍万倍。面临生死决择时候,方觉得,只要自己孩子能活着,她死不足惜。

这就是妈妈,世上只有当妈妈人,这样生死关头时候,才会有这样义无返顾情愫。

陈资恨了他母亲太多年,恨到后,连样子都不愿去回忆,宁愿自己一日一日过下来,早早忘却。以至于后后再想起,连血脉连带出那点儿相思之苦都不要有。

他做不到,于是一直活得痛苦。

今天即便是哭着,却也心里痛。从不知道,他是这样被一个人爱着,而那个人当年连他面都没见到,却肯为他撑着一口力气,将他义无返顾生下来。原来,早早离开他,真只是无奈,没人嫌弃他是多余,才会像后来那样舍弃。

陈资坐被告席上哽咽无声,整个庭审氛围一时感伤到极至,不光是他,连带所有庭审人员都跟着潸然泪下。

江南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酸又甜,许多种味道混杂一起,将心撑得满满。手掌下意识按小腹上,她那里也有一个小生命,流着她和她心爱男人血液,她也愿意倾生命来保护他,是母亲天性。江南从未觉得如此幸福满足过,遇上薄南风,没人知道她是怎样庆幸和满足。

再多坚难和困苦,只要有他,她都愿意走下去。只因这份懂得,她愿不离不弃。

后一位证人是负责当年资料管理工作人员,十几年前东西很大一部分都找不到了。

包括陈资,可是,她说:“虽然那一天资料没有了,可是我头脑中还是有印象,那一天是宋医生做手术,我记得很清楚。”

法庭调查结束,接着进入法庭辩论阶段。

江南将所有时间整合,力说明陈资犯罪当天,实际年龄未达法律规定追究刑事责任法定年限十四周岁。所以应当对陈资做不追究刑事责任判决。

而且陈资犯抢劫罪系当场被抓获,受害人实际遭受到经济损失并不大。实际损失只是住院期间医疗花费和误工费,而被告人陈资法定监护人陈学良已经将赔偿金送到被害人手里,说明已经知道反醒并做出实际表示。这一系列事实都表明,陈资主观恶性不仅不大,甚至没有,法律应当给于合理判决,给孩子一条生机遇。

这是一场特别审判,从头至尾可谓声情并茂。整场下来,大家都沉浸一种无可奈何心酸当中。

所以等江南辩护完,陈资再做后陈述时,场已经有人落泪。

庭审进入评议阶段。

江南提着一口气,虽然紧张,但是十分放心。结果似乎已经板上钉钉,陈资前路光明。

如今才发现有了分享喜悦对象,即便是肃整法庭上。抚着自己小腹,轻声道:“妈妈今天棒不棒?”

问完这一嗓笑了,又说:“爸爸才是棒,他是天下了不起爸爸。”

评议结束,法官当庭宣判。

陈资虽然犯抢劫罪,可案发当日实际年龄未满十四周岁,故不予追究刑事责任,当庭释放。

江南出来时,听到陈资对着爷爷放声大哭,她没敢回头,只怕多看一眼,自己也会掉下泪来。

大步出来,薄南风就阳光下等她,笑容和绚,眼光灿烂,永远干净清澈如早晨第一缕阳光,不设防照进她心里,将她生命每一个角落点亮。

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名唤,薄南风。

江南老远笑弯眼角,步伐走得一些,也不管中院那个时间人来人往,一头扎进他怀里。

穿了高跟鞋,脚跟轻轻一抬,扬首吻上他嘴角。笑嫣如花:“老公,我爱你。”

薄南风痞里痞气笑:“江律师,怎么你也是一女白领,光天化日毫不矜持对男人投怀送抱不太好吧?你刚刚是开庭了,还是被洗脑?”

江南幸福得就要爆炸,才不去想那些体统或者体面,她就是高兴,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是她江南才好。

“今天官司谢谢你,不仅是我要谢你,我也替陈资谢谢你。你给他恩重似海,他可能一生都不懂得,但我懂,我觉得他以后会生活得很乐,至少比以前要乐许多。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恨变成了爱,都是你薄南风功劳。”他不仅让他获救,还让他懂得了爱,是真正重生。

薄南风做了太多事,看见到,看不见,他都做了。这个男人只是装得玩世不恭,像个十足坏男人。实则他真只对江南一个人“坏”,而他到底有多善良,只有江南知道。

他果然不承认:“谢我什么,我不过就是帮你找了一条证据,到底能不能用得上,我还真就不知道。”

哪里有什么证据,都是他一手编造出来,江南知道他神通广大。不知用什么法子,不仅封住了一些人口,还让一些人肯站出来为陈资做证。江南甚至怀疑,这些医生和护士根本就不是当年为李天华接生人,他们只是受人所托。

江南眼睛明亮,笑意斑斑盯紧他,声音压得很低,但他足以听得清析:“陈资已经过十四周岁了,他户口本上生日日期是真。其实陈学良也知道那些证明材料是假,只怕李天华生陈资时候他是场。他之所以不说,是怕说出来了,陈资就没有救,所以故意连我都隐瞒。”但她还是想到了,陈学良那个表情太恍惚,这个证据来得太欣喜又突兀,还有那样庭审,动情得让人忍不住泪下。于是她就想,倒像是一堂教人感恩课,让人懂得什么是爱,由其这天下母爱,大到无私,容不得人去猜疑嫉恨。十月怀胎,是一个女人磨难,也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生命恩惠。谁能说这天下恩惠是祸?

所以要说他真很好,知道她想要什么,想要看到什么。陈资说起父母时候,痛苦模样似针扎她心口,那种感触她不止一次跟薄南风提起过,也说过她很无奈,他都记心上。

于是才有了那样庭审,证人像表演家,把一段感人至深故事说得有模有样。如果,薄南风只是想找人做伪证,帮她打赢这场官司,让当事人无罪,让她没有那么多惋惜而心里好过些,完全可以不必那样,只将事实摆出来就好。要达到那种说话熟练,真像铭记于心程度,定然花费了很大本钱。

公诉方细心查证过,结果都是后这样天衣无缝。

但总算陈资也相信了,江南觉得压他心口那块大石头,朝朝暮暮之后终于放下了。

薄南风眯起眸子,半晌,似笑非笑:“江南,你明明看着很笨,又像是什么事都能看明白,根本逃不过你眼。”

江南倚身他怀里,手臂勾紧他脖子,只说:“我不是事事都能看明白,我只是明白你。因为能想出你会怎么做,就能猜出事情是怎么样。”江南绝对算不上城府或者精明人,看事情也不会事事通透,时时了然。很多木讷时候,自己都叹自己愚钝。只是有他时候,就会心如明镜。

既然她都看明白了,薄南风只得直言。

“反正都是做伪证,骗人把戏,何不让效果达到佳。况且这件事有一举两得空间,用我们商人理念来看就是如此。可以让陈资被释放,也可以让他解开心中结,看开一些事情。这世上,没有比痛恨自己爱人辛苦!像你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孩子,索性帮他卸下心里担子,让他健康成长有什么不好。我只是觉得通过这一件事情可以达到,就索性都做了。”

晌午日光灼热,薄南风淡淡眯着眸子,整个人漫不经心。

“其实也不全是假,除了那个日期,陈资妈妈生他时候,真是难产加大出血,虽然其中没有那些波折,但一个母亲对孩子爱都是一样。不过就是让陈资看清一些事,何必那么恨,恨来恨去,都是些没有结果东西。深爱人,无论怎么恨后会发现仍旧是爱。蓦然回首,会发现中间那些痛苦都不值得。”

只是陈资太小,他看不明白,可有一日他终会明白。但如果是那样,中间这些痛苦岂不是白受了。

江南就觉得是这样,果然也是这样。

所以才说这个男人是棒。

“这是我看到完美结果,我一直期盼这样,做梦都想。但是我没那样本事,后你帮我完成了。”

薄南风揽着她坏笑:“所以你这么公然对我投怀送抱是想报达我?”

江南跟着一起笑:“不仅是这样,还想告诉你,我现没有任何紧张感觉了,觉得怀了你孩子真是无比幸福事。我会像这天下所有妈妈一样,好好爱他,努力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这个工作很糟糕,江南以前就这样觉得。机械性运转,没有人情味,甚至年纪一把时候会被别人误解成灭绝师太。一年一年下来,经验明明越来越丰富,却由心倦怠。就连江爸爸都后悔让她选择这一行。

遇到薄南风时候,这一切就都改变了,带过案子却让她弄懂了自己身上许多事,明白许多道理。例如爱情,和为人母甘愿和疾苦。

不能聊太久,那边生日宴估计已经开始了。薄南风眼风扫了一眼,拉着她上车。

江南把文件和包都塞到车里,雀跃坐上去。

纪梦溪薄南风看过去时候,错开视线。望向远处天空,万里无云,如水湛蓝。

江南扑向薄南风时脚步太轻,看到他心里重似千金。

总有种错觉,混淆分不清时光。

只看着江南欢表情,那一头人不敢看,以为仍是自己,像此刻薄南风一样,对她展开双臂接着,揽到怀里任她怎么笑怎么闹。

故事发生两个人身上,或者多人身上,总有许多痛苦和幸福可以被复制。看到时候方想起,我和她曾经亦是如此,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伤感就是这么被引发,心痛便跟着反反复复。站了太久,连腿都开始酸疼。

过往人跟他打招呼:“纪法官。”

纪梦溪点点头,回过神转身去办公室,竟忘记自己出来这一趟是要去干什么。

到达时候生日宴已经开始了。

饭店里订了几桌,都是自家人和日常交好朋友。厅外就听到唱生日歌声音,有人喜庆唤小九名字,祝她生日乐,说些喜气吉祥话。

薄南风和江南推门进去,老远就跟她打招呼。

“小九,祝你生日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薄南风把生日礼物给她,包装很精美,据他说是本季度款儿童服装,问她:“女孩子都喜欢穿漂亮衣服吧?”

江南点点头:“估计是。”接着嘻皮笑脸:“我小时候就没那些讲究,听我妈说只要不露肉我就很开心,其实我觉得,那时候即便露肉,我肯定也很开心,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年纪么。”

瞧她那点儿出息。

薄南风瞟了她一眼,轻飘飘:“你不穿时候好看。”

“薄南风,你下流。”

薄南风慢条斯理,看也不看她:“我除了这个,也没什么优点了。”

宋林爱给两人留了位子,招呼着他们过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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