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我只是想你(1 / 2)
江南侧首怒瞪他:“薄南风,之前你是装吧?其实你坏不得了。爱夹答列”
薄南风拉着她步子很大,回头微笑:“不说了么,我就对你一个人坏。”
两人过去时j&许经理已经到了,见薄南风带着江南进来,立即起身客气打招呼。
“薄总您好,这位是你夫人吧?”迅速思萦了下,不记得有人说薄南风已婚,而且明显年纪不大。但带女伴还是头一次,猜想关系非一般。
薄南风跟他握过手,自若从容道:“是我夫人,江南。”又对江南介绍:“这位是许经理。”
两人问候过,一坐下来,已经开始上菜。
薄南风扬着他招牌笑意,不深不浅自始维持。拿起手边杯子:“这次事情有劳许经理了,来我敬你一杯。”
许经理紧跟着端起杯子:“承蒙薄总看得起,日后还倚仗薄总多关照。今天我已经出面跟贵公司解释过了,关于江东事实属误会,说是本公司职员会错了意,把需要上帐折扣露记了,都解释过了。而且薄总放心,这件事就我和贵公司私下交涉高管知道,业界内没有透露半点儿风声,即便是以后,对江东前程和名声不会造成任何不利影响。”
轻碰之后,薄南风微一颌首将那杯酒一饮而。
“许经理办事我放心,以后合作机会还长。”
许经理得到薄南风这样夸赞,即时眉开眼笑。
那两人客套说着场面话。
江南动着筷子吃东西时注意薄南风神色,跟那个痞里痞气薄南风恍若两人,面带微笑,那笑容无可挑剔,又无懈可击,像极了生意场上得道高人。从言辞到举止,懒洋洋,却又像滴水不露。
真是长了见识,见识到了什么才是高人。难怪她一个专注玩语言游戏人却时常薄南风这里甘拜下风,原来这样把戏他玩是得心应手。而且这样男人行事说话很明显讲究策略,哪怕生活中小事也遵循这样习惯。是受这种氛围长久熏陶缘故,像是与生俱来本事。
江南不禁想起打他们相遇,就是他安排好,然后一步步她爱上他,并且非他不可。他不过纤云弄巧,指点迷经,便能让一切如他所愿。薄南风表面上都是那么漫不经心,反过头再看暗下可不这样,简直另一番水月洞天。他是拿捏透了所有人心思,钻研棋路,才能如此步步为营。
发现以前都是小瞧了他,难怪说起他小,他有那些不服气,心腹之中谋略远不是她能比。随意遇到一件事情,他稍作手脚,就能让一切难为变得合情合理,而且方法得当。像这次,身份量出巧妙,还虏获了大把人心。而且江南知道他为什么今晚会带她过来,实则是想向她表明心迹,告诉她,他虽然攻于算计,对她却是坦然。那些攻心计做法无非是想得到她一颗芳心!即便是商人玩弄手腕一惯做派,他也坦荡得让她没有话说。
这样薄南风哪里是个二十四岁毛头小子,江南忽然觉得,他就该是景阳总裁!否则白有这样滔天谋略。
出来时候,江南垂首不说话。
进了电梯,薄南风把人拉到怀里。
“怎么?觉得我可怕,不喜欢我了?”下巴轻轻磨蹭她发顶:“我让你自己亲见,就是想让你慢慢了解我到底是个什么样人,有些事情只我说,你或许会不太相信。其实我也不是两面派,你面前我是真,外人面前我也是真。我对你喜欢,占有,是我做为一个简单男人本能反应。但是商海可怕,我若仍是你面前简单真实样子,会是死无葬身之处。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前还是以后,无论我对你用了什么手段或者计策,都没有恶意,只因为我爱你,但凡我用到了,我就会对你坦然。只希望你还是把我当成你薄南风喜欢,这一辈子我就对你这么一点儿要求,你成不成全我?希望你不要感到生疏害怕或者心存忌惮,这是我害怕看到,因为我要跟你过一辈子,这样一面早晚你都会看到,不如我现就一点点呈现,让你了解。”
江南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点儿,扬首看他。
“薄南风,我觉得你可真不是个简单男人,你强大,确让我有些害怕。”
她只是实话实说,毕竟她见识东西也实不少,可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连笑容都灿烂阳光男人,实
则腹黑强大到让人不可思议。她没有一点儿感触是不可能,早时候她甚至担心他衣食是否无忧,怀疑他是个拜金男。原来他不仅不是,还是个足以翻云覆雨人。而这个人现就站她面前,是她喜欢男人。
江南连做梦都没想到,某一天会得到这样一个男人。其实跟纪梦溪一起时候,还有深感不真实时候,像个童话,她是灰姑娘,他们是高不可攀王子。现只觉得加不真实。
电梯抵达之前,傻傻问他:“你真是属于我么?”
薄南风小心意意盯紧她:“我连保证书都写了,今天也通知律师将房产那些都过户到你名下,你却还问我,我是不是属于你。”
江南摇了摇头,仿要晃散那满脑遐想。这都不是梦啊,他再强大,再不可思议,她眼中不过是个平凡男人,会任她呼来喝去,照顾她生活起居男人。而这个男人现正努力想要娶她做老婆。
冲着自己手臂狠狠掐一把,竟然不疼!又狠狠掐一把,还是不疼。
喃喃:“莫非真是做梦?”
而梦一醒,他就像一个影廓那样散去了?
薄南风俊眉微蹙,慢条斯理又无可奈何:“你掐是我手臂。”
江南张圆了嘴巴,没说再掐自己一下,而是问他:“疼不疼?”
薄南风解开钻石袖扣,捋起衬衣袖子给她看。
“都掐紫了,能不疼么。”
江南没有去安抚他,死心踏地点点头。
表情煞有介事:“那就不是做梦。”然后慢热踮起脚尖,揽上他脖子,表现出兴奋:“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又这么会赚钱,是不是以后我不用拼命接官司,你也会养着我?我也可以像其他富婆那样,穿名牌衣服买奢侈品,你都会给我对不对?”
薄南风咧开嘴角笑:“对,别女人有,你都有,她们没有,你也会有。以后咱们家家务我做,你衣服我洗,饭也是我,你只负责花钱。哪一时你不想工作了,就回家来,我好好养着你。你觉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自然是好没有话说。
江南收受得心安理得,毕竟这是她自己男人,又不是偷来富有,有什么不能欣然接受。而且商场如战场,即便奸诈,也是一个成功商人该俱备品质。
“老公,你真是太棒了。”
就是这一声“老公”叫得薄南风心花怒放。别说金山银山捧她面前,即便把命给她,也是情愿。
电梯门打开,而他们还紧紧粘着,再晚开一会儿,就要亲上去了。
江南对这一声响很烦燥,不耐望过来,怔了下。等电梯不是别人,正是沈书意。
马上放开,正了神色跟她打招呼。
沈书意想笑,却没笑得出。知道这样很不好,但基本礼貌她实没法维持。那天纪梦溪几乎为了这个女人都魔障了,而她却若无其事,和一个年轻漂亮男人公然亲亲我我。按理说不关她什么事,江南视谁为珍宝又看谁是草屑,全不关她什么事。但那个变宝为废人是纪梦溪,就没法不让沈书意心生感触。
觉得江南竟这样不知好歹。
扫了薄南风一眼,只以为是个表面花哨,中看不中用公子哥。没想到江南也会犯这样傻,而且是年纪不小时候。
话一出口,便有些难听:“听说你和纪梦溪分手了,还以为找到了好。江南,你还有小女生心思,真让我不可思议。原来你喜欢花哨男人,能不能力倒不当一回事。这样做法,跟你职业和阅历比起来,极不相适,你没觉得么?”
也只是匆匆一句,江南和薄南风已经走了出来,而沈书意也上了电梯。
连个再见都没来得及说,那冰冷电梯门缓缓合上。
江南其实知道沈书意为何会有这样愤慨,不单是看不下去眼,还有情敌之间特有排斥和不友善。沈书意以为是个秘密,却不知江南许多年前就已窥破了她心思,这个女人绝对是深爱着纪梦溪。
谩讽她不理智,江南倒觉得,爱情世界里
她跟自己没有分别。
薄南风见她憋着口气。问她:“这人谁啊?你学姐?”
江南“嗯”了声:“跟纪梦溪是一届,现也来这座城市工作,听说是瑞横挂职锻炼。”
“瑞横?”薄南风听出些门道,这个他可不陌生,又问:“叫什么啊?”
江南气怏怏:“叫沈书意。爱夹答列”然后又把帐算他头上:“薄南风,就你长成这个模样,让全天下人都觉得你既不靠谱又不是东西,你可不能负了我,让我丢脸。气死我了!”
薄南风似笑非笑:“讨好你男人,回头我帮你出气。”
江南不信他:“你怎么替我出气?下次碰到她,你出头替我骂回去?可别丢人了。”
薄南风挑挑眉,不置可否。
孙青见林乐一晚郁闷,一顿饭吃完了,才问出来。
原来林乐又出乱子,这回比上次合同复印错乱麻烦还大。据说,要给公司造成不小损失。
孙青唏嘘:“这么严重。”方想起来:“你到底是怎么进景阳啊,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薄南风身份了,怎么没跟我们提起,你太不够意思了。”
林乐没话说,只道:“我也想跟江南说啊,你以为不跟她说我心里舒坦,但薄南风不让说。而且他们自己事,即便是朋友也不好插手,我怕越帮越忙。”
孙青不发表建议,只问:“那你这回打算怎么办?有办法补救么,还是想让薄南风帮你?”孙青这人心眼实,犹豫了一下说:“爱爱遇到麻烦了,也是让薄南风帮忙。如果你再去找他,我觉得不太好。多让江南掉价啊,好像我们这些朋友就冲着人家身价去,会不会以后让江南他面前低一头。”
林乐已经不太高兴。
“你想什么呢?我说什么了,也没说让薄南风出头吧。”
即便是做行政那样简单工作,林乐还是发现力不从心,景阳和小来小去公司不同,对职员业务素质要求很高。哪一时忙起来了,全员上下都是节奏。对她要求也是严丝合缝,之前移动公司散慢惯了,而且对金融那一块也十分陌生,好多事拿到手里几乎都很没头绪,大小找不到北感觉。打起十二分精神还是免不了出错,回家时候也有意恶补这一方面知识,想瞬间成长,以适应景阳文化氛围。但她发现,术业有专攻,真很难。不是皮毛通一通就能以不变应万变。
觉出累了,跟以前生活实反差太大。每天搞得自己疲惫不堪,到头来仍会出这样或那样差子。其实不用别人说,她也不太有脸去找薄南风,甚至不想让他知道。他小小年纪,景阳都是他一手开创,却能玩转于指掌游刃有而她这把年纪,却连一个内部小小零件都掌控不好,有什么脸。
林乐顾虑到这些,便考虑到乖乖离职事。
今晚找孙青出来,就是想排遣抑郁,没想到比来时还要烦燥。
听孙青讲起江南和薄南风了,说她听筒里听到两人对话,美滋滋:“江南可幸福死了,我亲耳听见。薄南风不仅给她写保证书,保证如果他对江南有二心,所有一切财产都归江南所有。而且还说,连他自己都是江南。嘻嘻,明说他没喜欢过别人,对江南一见钟情,守身如玉,看来这个男人清白真是交代给江南了。”闺密之间,口无摭拦,讲起话来尺度无下限,由其孙青这种连儿子都生了过来人,啧啧叹:“江南说薄南风技术好得没话说,这样一想,你说薄南风这种人不是真极品是什么?真是让江南捡个大便宜,原来晚嫁是有好处。”
林乐也晚嫁,可她就没有这样好运,所以当孙青说起这些时候,只觉由心烦躁。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连脸色都变了。
一句话顶回去:“孙青,你现怎么变得这么琐碎了?”
孙青愣了下。
琐碎么?以前不是一直都这样,甚至讲起黄段子来,林乐比谁都活跃。她真不觉得哪里琐碎,只觉得林乐今天反常倒是真。
既然聊得不开心,孙青也不想再呆下去了。时间不早了,儿子今晚又回来,她也实不想浪费时间这里看林乐冷脸。
拿起包要走,但还是安慰她:“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工作就这样,虽然是为了糊口但也得做得开心,否则一定干
不长久。”
林乐意识到自己之前态度有问题,悔改:“孙青,我今晚说话冲,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不是冲你,就是觉得出了这些乱七八糟事,很烦燥。”
孙青不往心里去。
“我理解,放心吧,根本没往心里去。我儿子今晚回来,我得早点儿回去了,你也回家吧。”
林乐自己街上晃到很晚,如果之前将江南约出来了,求薄南风开口帮她话肯定就已经说出口了。现忽然庆幸江南没来,她不想看到江南得意洋洋样子。她们都是一把年纪嫁不出去女人,相亲男人不说有一个排也差不多了,只是江南运气好些,其他,她不觉得她比自己强哪里。林乐以前从不会恶毒去想这些,如此却像跟恶魔交换了灵魂,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江南能遇上薄南风那样好男人,几乎逢天青睐于一身好男人,带到哪里都面上有光,而自己却遇不到。
坐到路边上椅上,将脸埋进掌心里,觉得难过,感觉老天对她十分不公平。
如今这个举步维艰局面是怎么造成?她看来,都与薄南风和江南有关。
如果不是江南引来这么一个男人,她会好好移动公司安稳呆一辈子,哪里会将自己丢到这样疯狂海啸中,任自己疲惫又不堪。
两个人生活有时候也很麻烦。
以前无需担心考虑问题,现必须要想一想。
“薄南风,你把我睡衣洗完放哪里了?”
薄南风坐客厅里浏览网页,修指移动鼠标漫不经心。听她这样问,侧首望过来:“衣柜第二个格子里,你内衣放第三个格子里,袜子被我放到后一个格子里了,你别老乱放东西,自己能找得到?”
江南习以为常“哦”了声,转身去拿。又像想起什么事情,过来坐到他身边沙发上。
戳戳他背:“你不回去睡觉?”
薄南风忙里抽闲,瞟了她一眼,问得也是理所应当:“回哪里?我这里睡。”
打薄南风从医院回来这几天就一直睡这里,两人吃住都一起,没觉得不妥,他用她浴室,睡她床,晚上行夫妻之事,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江南觉得这就是名副其实婚前同居了,可她从来也没想过结婚之前要跟一个男人这样过。如果江爸爸江妈妈知道了,肯定劈头盖脸骂她,说她是傻姑娘,怎么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她倒不是觉得这样古怪,毕竟两人关系发展到现实没什么好矫情。现当着薄南风面换衣服甚至都不觉得不自。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超前,风险也大?
“你总不能老住我这里吧,现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再说,你房子就都空着?”她空间本来就这么大,当时买时候就是想为了方便工作,自己独居,够一个人住就好了。现多出一个大活人来,从生活到工作一下都变得拥挤起来。
薄南风停下手里动作,看向她楚楚可怜:“你赶我?那我睡到半夜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江南眯着眼,听他胡扯。
“这样就一起生活不好吧?我爸现身体不好,我妈照顾他是没时间过来。哪一天她闲下来了,给我送东西,撞见你这里多不好。”嗓音一下变轻,隐隐顾虑:“再说,我们一起住,不安全吧?”
薄南风听出她什么意思了,扔下鼠标,转过身正儿八经看她:“怎么会不安全,哪一次没有措施,我们不是很注意。阿姨不允许你跟我一起住是吧?”
江南家教绝对算严格,江妈妈怎么可能允许她婚前跟人同居。
薄南风见她那个模样就知道是了,妥协:“省着你再挨打,以后白天我不踏进你生活领域,晚上你妈该不来吧?”
按理说晚上不会过来,一般什么时候来也会先给她打一通电话,但不保证次次如此,总会有例外。
“你非得我这里住?你总不能不回家了吧?”
薄南风苦着脸,负气背过身去,挺大个男人说闹脾气就闹脾气。
“才几天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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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以后真领了证,过开日子了,也动不动就将他往外赶?
蓦地又转过身来,捏紧她下巴:“不是,江南,你到底把不把我当你男人啊?”
江南好笑:“怎么不当了?看看你,跟你说两句就发脾气,你要不想回去就住下去。反正别让我妈发现,否则把你那点儿好通通打回原形。”
她真没吓他,别看江妈妈平时喜欢心软,有地方严厉起来也是很威武。
不想江南一语成谶。
早上七点多时候门铃响了,那个时间点江南才爬起来洗漱,薄南风从厨房里听到想也不想去开门。
门板一打开,僵了下。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衣服,总算穿得妥贴,方觉得不分场合穿着工整是个好习惯。大场面见多了,不至于太慌张,看到江妈妈脸色微变,仍旧笑脸相迎,量表现得从容:“阿姨,您来了。”请她进来,带上门才说:“江南洗漱,我起得早,就过来帮她做早餐。”打死也不敢说昨晚睡这里。
江妈妈那表情显是不信。点点头没说其他,却四处打量,似乎想找出蛛丝马迹。
薄南风跟身后,比她一步扫视一圈。沉下心,量江妈妈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早将客厅收拾过了,所瞧之处一片整洁,这也是他每天不落习惯。
但就因为整洁,反倒让江妈妈发现问题。
扭过头:“你一早就过来了?还是昨晚就这里?”
薄南风站直身,回她:“我住对门,早上过来。”
江妈妈看了下地板,薄南风跟着看,有拖过痕迹,估计和这房间是一起整理,现闻着味道似厨房里早餐也煮熟了。一般哪有年轻人会热忱到这个地步,早早爬过来做这些家务,即便真是对门。江妈妈做了这么多年家庭主妇,也知只有身处其中时候,才有眼不见为乱,想借个空就收拾紧迫感。
薄南风一脸黑线,什么都不说了,老人家到底洞察出了什么,他也心知肚名。
而且恰逢江南也从洗手间里出来,那一脸东窗事发,卖国求荣,唯怕别人不知她做了亏心事表情,没法不让江妈妈一眼看穿。
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至于话都说不利索?
江南“唔”了半天,才说:“妈,你怎么来了?”
以前她都会说:“妈,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扑空了怎么办。”那时候好歹语气里有丝期盼,现倒好,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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