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我们恩断义绝(2 / 2)
“你们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想,该发生都发生了,她是我女人!”
是啊,也如他所想,他确已经猜到了,但听到后还是一阵恼火,从心底乃至灵魂里烧上来。纪梦溪脑袋一片空白,一抬手,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薄南风没躲闪,任它砸他嘴角上,当即现了殷红,今天是他上门来找人家不痛,这一拳他认了。等纪梦溪第二拳再挥上来时候,他已经反击回去。速度得令人扼腕,纪梦溪拳头才被他掌心拦下,左脸颊已经重重挨了一计,连出招仿都看不见。他也是练过,而且打小开始,但跟薄南风狠劲还比不得。
场面一进混乱起来,两个高大男人大大出手。
江南本来不打算现身,便也不得不出场,实要命,没听到两人说什么,眼见却又打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跳下车跑过去,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明显薄南风身手好些,再打下去纪梦溪要吃大亏,此刻嘴角已经裂开口子流血不止,而薄南风拳头还要挥上去。
蓦然就停住了,薄南风桃花眸子眯紧,全是冰冷不可思议。
江南伸展双臂挺身护纪梦溪前头,他那一拳打下去,她俏丽白皙一张脸当即就能毁掉。
薄南风跟她狠狠对视,到底还是他败下阵来,这是他心头肉,如何真下得去手。那一下宛如捶进他心口上,阵阵钝痛,早说过她没有良心。
眼睛布了血丝:“滚开!”薄南风声音有些大,远处有人来提车,匆匆瞄了一眼。
江南很镇定:“你要打就打我。”
薄南风冷笑:“你以为我不敢?”
江南闭上眼睛,一副任打任杀模样。
薄南风偏首哭笑不得,攥得指掌骨节“喀嚓喀嚓”响。
纪梦溪浓重喘息,目光繁复看向江南。哪一时他就是该这样好好保护她,把她护到身后,千刀万剐都冲他来,但是没有。他伸手把江南扯到一边:“没你什么事,到一边去。”
本来是没江南什么事,但江南却想借着这一刻让三人关系有个了断。她没那个本事,不能情感游戏里摒气凝神,游刃有余,装都装不下去了,是种非人折磨。
喉咙里哽着一根硬刺,一直扎进心里去,张一张口,五脏六腑都疼。江南没让开,定定看着薄南风,坚定而不迟疑,跟那一次薄南风法庭上看到目光极像,是他喜欢,又是他讨厌,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他辗转反侧。
就像此刻,伤心话被她说出来行云流水,真像他们萍水相逢,实则没半点儿情份。
薄南风恍生错觉,这真是那个他身下化成水,一遍遍唤他名字女人?
江南嗓音微微颤:“薄南风,我们把话说清楚吧,我想得很清了,我是真不喜欢你。找不到理由喜欢,我早已过了看一个人外表就能爱上他年纪。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麻烦,接手你案子是我后悔一件事。我真后悔做你辩护律师,不止一次,虽然凶手没有招认,可我知道我受伤就是与你案子有关,我很恐惧,也觉得很麻烦,谁都不想自己安危随时受到威胁,所以,我一度因此怨过你。觉得你就是个麻烦精。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人,你不该进来,我也不可能接纳。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都是误会,跟喜欢没有关系。我想找一个人嫁了,但你真不合适。离我远远,不要再来打扰我生活了好吗?你不是说很感谢我帮你辩护无罪,那你就离我远远,当是报达我。我们两不相欠,扯平了,怎么样?”
能怎么样,真是不怎么样。薄南风觉得这真是命,似乎他永远是被放弃那一个。所有他喜欢,他依恋,舍弃他就跟舍弃一只流浪狗一样,从来看不到他好。他能力,他外表,他一切,后后反倒会成为被放弃理由,就像祸水红颜。他不是红颜,却很薄命。
薄南风咧开嘴角笑了,眼里却殊无笑意。一眨不眨盯紧江南,喉结动了动,想去拉她手。自己都觉得掉价,扯上了会说什么?求她,别让他离开么?
江南却一下避过,退后一步,几乎是挤进纪梦溪怀里,连这点儿卑微温情都不给他。冷眼于世:“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他麻烦。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这段时间你靠近给我带来许多困扰,今天既然将话都挑明了,便说得彻底一些。无论你对我,还是对纪梦溪,那些做法真让我很烦感。你走吧!”江南有些激动,声音太大,喊破了嗓。
薄南风终是连笑都笑不出了,嘴唇紧紧抿成一道线,下一秒转身离开。
那个转身动作就像放了慢镜头,江南心里一遍遍回放,就像一场以悲剧散场电影,哀伤氛围总是不去不散。不论薄南风走得多急,她都觉得缓慢,像下一刻她就会忍不住伸手拉他,说她口是心非,说她胆小懦弱……
这段风花雪月像她手里官司,其实无论真相是什么,她辩护主张方向已定,觉得那就是好做法,即便真相本不是那样。
早那晚跟自己做思想斗争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心里再怎么爱一个人,都不能太过任性,人活着除了去喜欢一个人还有许多责任要担,所以她愿意违背自己心里真相。
薄南风车子扬长离去,那样骄傲人再不会转过身来。
江南吸紧鼻子,眼泪还是跌破眼眶,大颗大颗砸下来。一切都太突然了,连半个腹稿都没有打,就已恩断义绝。从纪梦溪怀里退出来,不声不响蹲到地上,整张脸埋进膝盖里。
即便她不发出声音,纪梦溪还是知道她哭了,多大了还是改不了那样毛病,哭起来像个小孩子,肩膀抽抽搭搭不停颤抖。
他跟着蹲下身,真难想象这是前一刻才法庭上看到律政女王,眼眸发亮,像一颗璀璨明珠。
纪梦溪一颗心软成水,伸手将她揽过来,知道她伤心不为他,自己也很难过。
“江南……”拉了长长尾音,再说不出下文。说什么呢?说你喜欢就去找他?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江南没抬头,再说话带了浓重鼻音,却听出冷清。
“没事,我只是有点儿难过,很就没事了。”既然打定主意不跟薄南风一起,就早晚都得历这个劫,早死早超生,比半死不活要好。哽了一下,抬起头:“纪梦溪,我一直都没想骗你,早该对你坦言,其实我跟薄南风发生关系了。你想离开,就离开吧。”l*_*l</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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