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水牢对峙（2 / 2）

“音凝！”雪吟突然出现护在音凝身前，七尾尽开就要将她护在里面。

“少然还是等不及开了水牢阵啊。”音凝摇着头叹了口气，“不用担心，你回来。”

“音凝！”眼看着王水渐渐聚起，地面都被毁之一炬，雪吟焦躁难安的不愿意退开。

“相信我，你回来。”音凝又说了一遍。

雪吟回头看到音凝含笑无碍的眼睛，想了想才变回幼化状态卧在音凝肩上。

“他只是想逼我交出魄精，不会伤我性命的，放心。”音凝边安慰雪吟边在周身撑起四面光壁。王水碰到光壁便滋滋作响，小蛇更是扭动着身体来回的找着入侵的裂口。音凝尽全力撑着光壁，然而王水溶蚀力太强，半个时辰不到她便有些撑不住，面色发白而额前虚汗津津。

“百里城主，想好了吗？可愿交出魄精？”凌少然适时地出现在水牢门外。

音凝艰难的抬眼去看他，明显的已经撑不住，却是答非所问：“少然，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凌少然垂下眼睛想了想，勾起一抹苦笑自言自语着：“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

音凝摒神静气，全神的对抗着已经钻入光墙一半的小蛇，谁料刚刚挥手凝出光刃将其斩断，另一边的光墙便因为力量陡失而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王水趁机钻入，嗞的一声便溶蚀了音凝的半沿裙裾。

凌少然却视若无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仍旧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里明明灭灭，良久才缓缓出声：“我真的是潘盛的亲生儿子，可他的眼里为什么只有大哥呢？”

音凝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少然，不知道他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凌家，自第一辈起，便是司空一族的家臣，世世代代为其守护，忠贞不渝从未有过二心。”少然接着说道，声音沉寂的像是在说着一件毫不关己的故事，“多年前，我母亲受命潜入天权城内内应，借助着潘家的势力稳住了脚。虽说一开始有利用之嫌，可母亲最终不还是爱上了潘盛吗？不然怎么会有我...可潘盛在知道事情真相以后竟然狠心将母亲逐出潘府，若不是我早已经以潘家二少爷的身份公之于众，怕是已经命丧潘盛手中了。”

音凝错愕的看着少然，却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听他继续说着。

“呵，被亲生父亲唾弃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啊，所以我很理解洛维当时的感受...而后，天权城迎来了那场百年难遇的浩劫，天玑天璇两城同时来袭，而后甚至连玉衡城也参合进来。天权城毁的七七八八以后，我在潘府更是受尽了凌辱。本想离开去找我母亲，却苦寻而无果，直到遇到主子...”少然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会儿。

音凝便心下了然，一定是司空地泽在从中作梗。

“我小时候就常听母亲说，我们凌家，世代是司空一族家臣，生死都要为司空家尽忠。起初我还不清楚她的意思，遇到主子之后，看到他手中我母亲的遗物，才知道自己此生的价值所在。主子不会用看废物一样的眼神看我，而是全心的信任我，让我除却废柴二少爷的身份以外有了新的活法，士为知己者死，且不说我生来就该为司空家尽忠，但是这份赏识，我就该报答...”

“简直是愚不可及！”音凝恼的直接吼了出来，“司空地泽对你另眼相待分明是有所图谋，若不是你深谙布阵绝技，他会主动现身诱你相见吗？！”

少然嘲讽的一笑，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母亲正是死于那一夜！”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向音凝，眼神中的恨意怒火熊熊燃烧，“十五年前的那一夜，惨死在玉衡城城主，妖妇紫箬手中！”

听到这里，音凝已是怒不可遏，再也坐不住的骤然释放强力将周身的王水和小蛇尽数冰封，同时以鬼魅的速度向牢门处的少然欺近，轻而易举的震碎了牢门将其逼退到墙角，右手凝出白紫色光刃抵上他的脖颈喝道：“若不是你天玑天璇天权三城欺人太甚，我娘亲一个娇弱女子又何必出城迎敌？！技不如人还要肆意挑衅，送了命怨得了谁？！与其在这里声讨我娘亲的心狠手辣，不如去问问你敬重的主子，十五年前那场战事究竟是为何引发！还有八年前的那一次，三成联合围剿我玉衡，究竟为何！”

凌少然看着眼前这个杀意浓重的百里音凝，一时噤声不语。

音凝却并未气消，而是怒意不减的继续吼道：“一个一个死了爹娘都来找我复仇，好似责任都在我玉衡城身上，与你们这些人毫无干系一样。那么，我没了爹娘，该找谁讨回公道？！两场战事之中我接连失去父母，凌少然，擦亮你的眼睛看看，这其中受损最重的，是我玉衡城和城中百姓，是我百里音凝！”

少然被音凝的怒喝声震慑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周身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场使得震怒中的她宛如天神一般的威不可欺。少然怔怔的看着她，眼神中的敬畏之情渐渐凝重，音凝这才缓过神来，微怔之后迅速退身，同时轻轻攥起双拳，强压下这一股陡然爆棚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