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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法律上的孙媳妇,楚诗诗觉得自己是说什么也要去拜见一下的,她是楚诗诗,有责任心,有价值观,认为夫君的爷爷就是自己的爷爷,她也要为陈楚尽一份孝道。
于是她冒着被陈妈妈撞见,被骂成自以为是臭不要脸的风险,顶着黑眼圈,拎着从医院超市里精心挑选的香蕉苹果,在首长病区的门口转了一会儿,最后才鼓起勇气进入豪华的病房里。
手上的水果,是她不惜血本买来的。自从陈楚走后,她都住在地下室里,陈楚生死未卜之后,她更不敢踏进他的公寓半步,那里有一些关于他们小夫妻的回忆,她怕触景生情。所以,现在每月要支出二百五房租的楚诗诗也没有太多存款,香蕉苹果是她经济勉强负担得起的礼品。
首长病区的病房都是单间,以五星级酒店为标准,病房宽敞,设有会客厅和隔间,此时陈爷爷正巧在和陈萧闲聊,看见一个护士拿着香蕉苹果,老头子和蔼的笑笑,招手让楚诗诗过去。
就在陈爷爷招手的一瞬间,楚诗诗的怂劲儿又上来了,她担心老爷子和邓女士一样,都对她很忌讳,所以非常没出息的把慰问品放在了一边儿,问了声爷爷好,立刻就出了病房。
老爷子被这护士弄得莫名奇妙,他只记得去年刚做完手术的时候在监护室里看见过这个护士,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孙子和她有什么瓜葛,他以为军政医院的护士在实行暖心服务,听说他住院了,就主动跑来探病的。
这护士拿来了慰问品转身就跑,老首长从来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同志,只觉得小姑娘有趣的很。
”陈萧,这医院的护士也太可爱了。”陈爷爷哈哈一笑,转而拍了拍陈萧的膝盖。”萧萧啊,爷爷也老了,你哥他先走一步,咱们谁都无能为力。现在你赶紧结婚让爷爷抱抱孙子吧,到时候你爷爷去找你哥,也不遗憾了。”
陈萧哭丧着脸,比起豁达的老爷子,他自愧不如。毕竟爷爷是扛过枪,打过小日本儿的老将军,生死存亡的东西,老爷子早就看破,但是陈萧还是个不满三十的小伙子,亲生哥哥没有了,他难过的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爷,你可别老叫我萧萧。”这名字太女性化了。
陈萧心里伤心,嘴上却不好显露,一来怕老爷子难过,二来也怕自己难过。
”哎呀!你从小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都二十多年了,一时也改不了口,你担待着吧!”陈爷爷慨叹一声,回过神指了指门口。”那孩子我好像在监护室里面见过,挺聪明伶俐的,陈萧,要不然你找个护士结婚得了,省得你爷爷一天到晚的,有点病就要往医院跑。”
老爷子并不歧视护士,他反而认为有个护士做孙媳妇贴身侍候他,岂不是方便得多。
陈爷爷是农民出身,十四岁的时候红军路过他们村,他就稀里糊涂背上枪,当起了八路军。那个时候枪杆子跟他差不多高,走几步路,枪头就会打到他的脚。十几年枪林弹雨的走下来,老人家对中国人民没有什么歧视,在他眼里,乞丐和国家主席都可以平起平坐,别说是一个小护士了。
”您啊!就别给我张拢了,自己养好身体,我哥也没白帮您治病,我这二十几岁的肝儿,也没白给您移植!”陈萧靠近沙发,斜过眼睛嘟哝道:”您就是表面上无所谓,可我知道我哥是您最疼的孙子,您要是不在意,怎么可能感染肺炎呢。”
老爷子微蹙眉头,摇了摇手:”我换了肝以后,长期服用那种抗排斥反映的药物,免疫力多少有点下降,感染也是正常。”
老红军继续嘴硬,他怎么能轻易承认自己扛不住生离死别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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