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今生（2 / 2）

“唉！”

许久，一声悠长的叹息，帝魂望着眼前的女子，眸中情深似海，轻柔出声，“寻儿，无论如何，不论愿与不愿，我们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你动手吧！一切总归是要偿还的！”

慕千寻终是转过脸来，冷冷的看着眼前那张深刻在灵魂深处的俊美脸孔，眸中的冰寒似微不可查的微微波动了一下，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寒气涌动，慕千寻缓缓抽出手中冰蓝色晶莹剔透犹如冰晶一般的天铘神剑，这是帝魂在北海绝地中拼了性命带回来的，只是此刻它指在了他的胸口上。

“战！”，红唇轻启，声音冰寒彻骨，只是却无法冻结帝魂心中的伤痛。

帝魂苦涩一笑，一步踏出。 嗤！艳丽的红色花朵绽放开来，冰冷的天铘神剑深深的没入帝魂的胸口，慕千寻眸中的冰寒终于剧烈的波动了起来，手中握着的天铘神剑也开始微微的颤抖着。

帝魂一点点的向前移去，‘噗’，天铘神剑透胸而出，帝魂张开的双臂缓缓合拢，深深的将慕千寻拥入怀中。

“为什么？”慕千寻木然的站在原地，两道晶莹悄然自脸颊滑落，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呵呵！”帝魂微弱的一笑，将一张脸埋在慕千寻发丝中，同样在心中轻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我们。”，帝魂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甘，鼻间的清香如此的熟悉却阔别已久，帝魂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一座古老的庄园，那一声声清脆的声音似在耳畔回荡。

“我这一生为了天下，负了你！”，帝魂抬头望着星空下不断变换的云彩，陡然仰天大吼，“若有来生，宁负苍天不负卿！”

“不，你没有负我，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你。”，慕千寻轻轻抚摸着帝魂的脸颊，身形蓦然一转，出现在帝魂身后，‘噗！’，天铘神剑透身而出，慕千寻在后方紧紧地抱住帝魂。

“为什么！”，帝魂再也忍不住，仰天咆哮，似对命运的怒吼，对天道的愤怒。

天际云卷云舒，变化无常，忽地，一阵微风拂过，云朵急剧变换，在夜空中仿佛化作一个巨大的眼瞳形状，似是无声的嘲笑着山巅相互依偎的两人那卑微的幸福。

帝魂慢慢散开的眼瞳陡然收缩，脑海中陡然一声炸响，一声巨大的吼声不住在脑海中回荡，“罪人莫清风接旨！...接旨！”。

青黑色的巨大石台上，帝魂或者说莫清风，一身破碎的金甲，被一道道粗大的锁链捆锁在一根漆黑的石柱上，帝魂一头黑发凌乱的垂下，遮住满是血污的脸孔，上方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冷漠的注视帝魂，其间一道道雷蛇穿梭不休。

“罪人莫清风接旨，奉天尊敕令，罪人莫清风以下犯上，公然违反天条，私会通天妖女，今除其封神榜单之名，削去神籍，着其打入轮回，历千世情劫之苦，永世不得再入仙班。尔其钦哉！”

一股股潮水般的记忆瞬间涌入，帝魂靠在慕千寻柔软的怀中，不屈的看着天际的巨眼，低声喃喃问道，“寻儿，是...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如果..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和我一起么？”

慕千寻身体陡然一僵，抱住帝魂的双臂紧了紧，泪水不断滑落脸颊，我心似君心，不论来世、今生，我心...永不变！

“哈哈，人弃天不弃，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啊！哈哈哈哈！”帝魂仰天大笑，带起一缕血丝，“咳，咳，什么神，不过是一群虚伪的人罢了，我帝魂的命运什么时候轮到由你们来主宰！”，帝魂死死的盯着那只巨大的眼睛，手中七彩光华闪过，一面造型古朴的铜镜出现掌中。

“寻儿，我们走吧...回到...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这一世我绝不负你，谁也无法阻挡，哪怕他是——‘神’。”

铜镜镜面犹如水面一般化作一道深邃的漩涡，瞬间一股莫可匹敌的吸力传来，帝魂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海面，“好兄弟，你等着我，我会再去找你的！”，接着两道身影一起被吸入漩涡之中，转瞬消失不见。

“呜呜”，山风越发的剧烈，吹拂着这边空荡荡的山头，天际上白云悠悠，那只眼睛早已化作一片片白色的浮云，随风变换。

（神怒天罚人断肠，一朝轮回心依然。 时光易转天地变，星沉月落谁人烦。）

同时，千夏大陆一处无名山谷中，满园芬芳的花草间，那一间清雅的小茅草屋中两位须发洁白的老者相对而坐，在他们之间一张四方桌上一个瓷壶两张精致的茶碗飘出屡屡茶香。

两位老人同样望着茶碗中飘出的雾气，岁月在他们的脸上、身体里留下了太重的痕迹，那脸上一道道深深的沟壑让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苍老，一如迟暮的老人一般，而浑浊的双眸更是诉说着天道的无情。世间万物生死有道，哪怕他们曾经如何的强大亦是如此。

忽而，在这宁静的小屋中，一道喑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原始...师兄，想不到你我终究是等到了这一天，就在你我即将等不下去的时候，这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了，呵呵！你我终究是等到了这一天。想不到居然到了最后居然是你我最看不起的‘情’帮了你我一把，还真是讽刺啊！呵呵！”

“是啊，当初算到了他破道子的命数，想用他来打破这无情的轮回，却没算到他还有帝王之魂，有紫薇星魂守护，让你我动之不得，没想到到头来他却甘愿为情自如轮回，呵呵，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一切早有定数，你我各怀一缕盘古精气，执掌无上大道，本该与天地齐寿，是这‘道’不该，本应破之，哈哈哈哈！”

两位迟暮的老人相视大笑，这一刻，他们身上的死气似乎淡去了许多，那浑浊的双眸在闪动的精芒之下似乎也清澈了许多。

“轮回镜啊！终于可以再次回到那个让人怀念的年代，再次封神，一切终究掌握在你我手中！‘道’又算的了什么！”

一阵暗淡的荧光笼罩住整个小屋，眨眼间光华散去，小屋、老人、四方桌全都消失无踪，只留下那满园的花草随风轻轻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