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牵手到老的日子(终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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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修得一世情缘。daneiRg :///

今年秋天黄再次铺满地时候,我跟缇墨非婚姻已经走过了十六个年头。

家还是西湾家。绿色草坪,浅蓝色屋顶,院里心树从不及人高小树长

成了大树,儿从婴儿房里二尺长小怪兽变眨眼成了十三岁翩翩少年。皱纹不

知从何时爬上了我眼角眉梢,星霜不知从何时开始染白了缇先生双鬓。

清晨起来,推开窗户,冷风习习,压着厚云天空灰暗,大雨要来了。缇薇6点3坐

校车去学校了。老公5点手术,8点完。

我换好衣服,淡蓝羊毛衫,厚格长裙,保温手袋里放上温热煎饼,拿着黑伞出

门了。

到医院时候,离8点还有1分钟,我坐老公办公室等他。

办公室不大,黑木桌上文案从左至右,用文件夹夹好排列得整整齐齐;书架有七

层,每层都摆满了书,家里堆不下都被移到这里,病理杂记,胸水诊断学, 医学

分生物杂论。。。即便放顶层书也一尘不染,那样高度,旁人不搭梯够

不到,他自己应该每天都有定时清理;衣架上挂着白袍,很久以前,普杜,同

样袍我曾经狼狈穿过一次;旁边还有一件灰色风衣,是二年前情人节给他买,

不贵,我买都是打折货,缇薇说他穿上后看起来像保罗。纽曼,其实他比纽曼高,

也长得比纽曼好看,并没有太大可比性。

时针指到8,分针指到5时候,他进来了。

他穿着白袍,打着一贯黑领带,走到桌边,重带上脱桌边手表,说道:

“要下雨了,你跑来做什么?”

“给你送伞啊。”我逆光看他背影,宽阔肩,修长依然,背微躬了些。

他走过来,坐我旁边,把我冰凉手放掌心里,“天气转凉,别穿裙。医院

很以后不要来了。

我拿出还温热煎饼给他,看到他微红眼,皱着脸说:“先填胃,早上放微波炉

里牛奶煎蛋一点没动,你以后不吃我晚上就不用费大把心思做了”。

他接过煎饼,默默吃,完了,又说:“我以后会记得,你今晚上继续费心思吧。”

我一听就不高兴了,“缇墨非,别告诉我你明天大清早又有手术!”

他不说话。

我心头一阵冒火,不想理他,起身要走。

他拉着我手,“安安,这个病人不能耽搁了,他心瓣膜。。。”

“你自己呢?我管它谁心瓣膜,我只管你胃!缇墨非,你听好,你要再像那时

候一样给我突然倒手术台上,我。。。我就。。。”

我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我只知道如果他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干脆死了也比提心

吊胆受折磨强。

是,四年前某天,他突然昏倒手术台上,结果诊断书出来竟然是胃癌,他是

医生,居然连自己身上潜伏了三年胃癌也敢说不知道,天知道他怎么想!所

幸没过五年期,及时手术进行肿瘤切除。那年他46,不比年轻时身强力壮,术后前

前后后用了一年才勉强恢复。刚恢复,他又冲回医院。医院里医生又不是只有他

一人,只有他这个疯才会抢着身先士卒!

他走过来把我揽怀里,“我申请书早就打好了,这样吧,下午我们一起去交给

院长,以后每周手术不过一台。。。”

“每次时间不准过五个小时!!”我赶紧补充。

“安安,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次再病,我就不要活了。”

“你别一天张嘴闭嘴要死要活!”

我狠狠盯着他瘦削脸,沉声道:“缇墨非,做了医生老婆二十年,真要找死,

我法多得很,我可以一个一个试给你看。”

他脸色开始青,转身拉着我往院长室走去。

这件事生他48岁那年。从那以后,他总算减少舞刀弄剪,安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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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手术台前压力,他身体渐渐开始好转。闲来时候或院里呵护花草,或

是亲自给比尔修毛洗澡,缇薇有表演时候,他也会穿西装打领带陪我去看。

说起缇薇,他今年19岁,是我们骄傲。

我从小就是人们口中小太妹,喜欢说x字话,喜欢把头染得乱七八糟,喜欢打架

逃学,相信拳头下出真理,直到老虎堂解散,头脑开窍,进了大学,才开始慢慢收

敛。所幸我儿除了是我生,其它一点都不像我,从样貌到性脾气无一不像

他老爸。只是缇薇没有玄壶济世,他说他不喜欢白花花猪肉,不喜欢亮晃晃杀

猪刀。他学校念是人类科学,他说总有一天他要走遍全世界,将心比心,体验

人性。年轻人心,总是喜欢飘荡天涯海角。

此时此刻,从厨房望去,可以看到落地窗前,夕阳照耀下两父。不论从任何角

度,即便是世界上差劲摄影师,比如说缇先生他自己,也可以把眼前景象拍

成漂亮照片。

站钢琴前,简单白衬衫黑西裤父俩,一样修长,一样眉眼。只除了,

年轻儿比父亲挺拔,年轻儿没有父亲那头斑白华。父亲爱是肖

邦,儿爱是李斯特,父亲喜欢对儿说,总有一天你会回归肖邦,儿说,

等我老了再说。父亲每次家弹肖邦英雄,都会穿上西装,系上领结;儿每次

家弹李斯特拉。坎普贝内拉总是一身t恤牛仔裤。

儿开始坐钢琴前,琴盖遮住了他脸,我看到他琴踏上微动脚尖,我听到华

尔兹旋律他指下九九传来。

我擦干净后一处橱台,解下围裙,缇先生已经站我旁边。他把手放我腰间,

“安安,跳舞么?”

我把手背身后抹了抹,用眼神示意他我脚上穿粉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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