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营救(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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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见笑了,二爷来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闲着没事,出来溜溜弯。”远信掩饰道。

“奴婢听闻二爷可是被侯爷禁足着呢。”

远信急忙捂住了青含的嘴,“我的好姐姐,你可小点声,传到我哥耳朵里我又得挨骂。”

青含扒开他的手,追问道,“所以你一大早过来,是找骂来了?”

远信开始不着调的胡扯,“得了,怎么也瞒不过我的青含姐姐。我昨天被老爷子说了几句,心里不痛快,出来透透气,没成想随便走走就走到这来了。我就在这歇歇脚,一会儿就走,姐姐你就当没见过我好吧。”

“来都来了,就别着急走了,奴婢去给二爷准备早饭吧。”

“哎呦我的亲姐姐啊,还是你了解我,我的肚子都叫了一早上了,姐姐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了王府,我的肚子每天都在念叨你做的糯荷羹。”

“二爷一来就会给奴婢找事,煮糯荷羹要一个时辰呢。”

远信再一撒娇,青含招架不住,马上就答应去煮了。远信溜进程征的书房,无上令,你去东江不可能带着,会在这里吗?远信悔恨自己平日里怎么不多去程征的书房走走,该从哪里开始找呢?

远信没有急于动手,他在开阔处站定,环顾四周,一边打量书房的布局,一边计算着可能存在的机关暗器,大爷我在江湖漂,身上的刀子可不是白挨的。如果有人闯入书房,如何进来,最有可能触碰哪里,该在哪个地方安置什么样的暗器?而又如何不会误伤进来打扫的下人?远信脑海里演练了几种场景,大致锁定了几个机关。接着他设想程征程征会动哪些机关,从哪里、如何取出无上令,才能迅速、自然?至少不可能在传令时大费周章,如果是我,会放在哪里?方位?高度?

远信闭目想象,随后到书桌旁取了两支毛笔投石问路,试探机关,他侧着身子拿一支毛笔挑开墙上的字画,而后用笔试探墙壁,果然刚一用力,就从墙壁里射出一枚短箭。远信不想发出声音也不想留下痕迹,一跃而起握住了箭柄,轻轻着地。这里不是,有暗器的地方不可能有无上令,他不可能每次取无上令都要先给自己一箭吧。

远信为防有毒,拿一张纸包住了箭头,继续寻找。

青含在厨房忙活之际,远信揉着肚子嚷嚷着来了,“青含姐姐,你还没煮好啊,我今天是不是要饿死在端侯府了。”

“好了好了,这就好了!二爷先吃个包子垫垫肚子吧。”青含舀起一勺看了看,又盖了锅盖。

“包子哪有姐姐煮的粥好喝啊。”远信嘴里说着不要,轻轻一跃饶过青含,拿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

“好了二爷,侯爷要是不问,奴婢不会把您今天来的事说出去的,您就别一口一个姐姐了,奴婢可担不起。”

远信依然不改玩性,“那就谢谢姐姐了。”

“快来喝粥吧。”

“给我来个大点的碗!”

午夜,远信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落日洞。他虽然从未参与过无上门内部事务,但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当年程征对远信说过要把母亲手中残余势力组织起来的想法,并邀远信加入借此增加历练。不过远信丝毫不感兴趣,继续整天吊儿郎当的混日子,程征也就不再勉强。后来断断续续听过几耳朵,没想到在今天居然还派上了用场。

遇安有伤在身应该不会在洞内,锦风一般只在外调兵遣将,无上门内的事基本不过问,更不会在了,远信祈祷今夜能顺利点。

洞门口,守门的人很恭敬的叫他,“二爷”,阻拦的手却没有放下的意思。

远信神气的亮出无上令,“看好了,无上令!你们门主走之前亲手交给我的!”

“二爷恕罪,二爷里面请!”

这东西还挺好使的嘛,远信暗窃喜,一路畅通无阻见到了被关押的迎熏,迎熏蜷缩在角落,神色落寞,看到远信来了,满脸不敢相信。

远信命令道,“把她放出来!”

“这……”守卫为难道,“这是守风堂堂主亲自下令关押的人,堂主说等门主回来处置。”

小丫头还挺把我的话放心上嘛,远信咳一声,面露不悦,“我有无上令,还代表不了门主吗!再说我是你们门主的亲弟弟,难不成我还能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快放人!出了事我负责!”

“是。”

远信就这样威胁恐吓的,就把迎熏给带了出来,这么顺利,让远信有点不敢相信,“原来有权在手,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呢,我突然间就想去建功立业了。”

迎熏担心的问,“你真的偷了无上令出来?”

“是啊,被我哥打一顿骂一顿都无所谓了,再怎样我也没有性命之忧,你就不用担心了。”远信风轻云淡的回答,“本来我想等我哥回来,但是我思前想后,我没有把握我一定能求得我哥放了你,与其拿你的性命冒险,倒不如我受点苦。”

“远信,谢谢你。”

“阿引,”远信抚摸她的头发,“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弥补我当年负你之情。”

“不,你没有负过我。”迎熏摇头,“当年我们都是无知孩童,说的话岂能当真。”

“我当真了,当年没答应娶你,而使你遭受诸多苦楚,是我至今唯一后悔的事。”

每个人心底最深处都有一片空间,留给专属的人,即便以后另结新欢,即便结婚生子,那片空间依然不可动摇。不是说你不爱现在身边的人,也不是说你还爱着当年的她,或许她现在回心转意回到你身边你并不会点头,但你心中的这块地方除了她却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走进去,非她不可。

这就是初恋一般的存在。你曾经把最纯最真最深的感情给了她,欢喜也好,苦涩也罢,都埋在心底,经了时间发酵,宛如陈年佳酿,只有自己才可品出浓烈醇香。

迎熏低下头,良久不语。

远信上前抱住她,“你被映丰关起来折磨,你在牢中还刻着我的名字,生死攸关的时刻,你想的全是我,你如此信赖我,我才知道原来你对我的感情一点不比我少。当年的离别,你应该是比我更痛吧。”

“都过去了。现在我们都有了各自要走的路,今天就在此别过吧。”

“好。”远信松开她,“我给你准备了快马和盘缠,你连夜出京,等映丰察觉,你早已了无踪迹,他要寻你,也没那么容易。你去一个偏远地区,从此隐姓埋名。”

“你为我费心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远信摇头,“但愿永不相见。此后你没有消息,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消息。”

迎熏冲上来抱住远信哭道,“远信,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阿引。以后一定会有人对你更好。”远信推开她,帮她擦了眼泪,“快走吧。”

迎熏依依不舍的离开,远信定定的看着她,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阿引,祝你安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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