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节 隐秘(2 / 2)
当然,哪怕不是砸到自己的脚,砸到的是对方的脚,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大家可以在嘲笑对方的倒霉的同时,也深深忌惮。没人希望这个世界毁灭(虽然科学家们认定世界没那么容易毁灭,但是危机感照样普遍存在)。动用使用崩解为武器,下决心的人要承受各方面的压力。就像地球上的原子弹一样,最终它更多用来威慑,谁也不敢滥用。
但是,如果这个消息为真,辉月即将掌握这方面的关键技术——可以释放时空崩解同时不引发余波,甚至更近一步的说,能够将时空崩解这种灾难直接解除掉的话。任何人都能猜得出来,他们将占据一个多么大的优势。
到时候,就会形成单方面的武器威慑。辉月会变得肆无忌惮,而冥月一方必然束手束脚。如果陆五的话,大概就将将其比作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和没有核武器的国家——双方的底气都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前者对后者必然占据绝对优势。
如果能得到相关的情报……就好了。她忍不住这么想着。
她现在一时不敢回去,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做的事情越线了。虽然她做的很隐秘,没有第三方的人知道。然而在这个世界有着“魔力”这种不科学的力量。只要肯投入资源去追查,没有任何罪行(不管是多么隐秘的)能够隐瞒下去。她不知道断指的亲友和支持者有没有这个力量和欲望,但是这个风险不能冒。毕竟那是位于整个术士社会最高层的存在,拥有的潜力实在难以揣测。
如果她不是游骑兵,那么她正确的选择应该就是干脆投奔的辉月这边来好了。反正这种例子也不少,无非就是未来的生活可能不那么顺心。但是,哪怕是为了“千金买马骨”的效果,那边也不会要她的命。可惜的是,作为游骑兵就完全不可能了。
如果能得到这个情报的话,她就可以毫无畏惧的回去了。背后的道理很简单,在每个世界都能够通用:能够生出金蛋的鹅,不管晚上怎么吵闹,主人也都会容忍的。一个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执行关键任务并取得成果的冥月术士,其价值就和能生金蛋的鹅一样高昂,就算有什么“踩过线”的行为,上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以说,哪怕受到那些“不顾大局”的人的攻击,也绝对会有人能私下里的庇护,绝不能让生金蛋的鹅出什么意外。
不止如此,还有更多的理由。
天赋的力量损失了大半,但是偏偏又是一个高阶术士。这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幸运的是因为她是一个高阶术士,所以她至少依然拥有至少让人不敢轻易觊觎的能力。不幸的是,她的力量过于低微,只要纸老虎的伪装被拆穿,她就没什么花头可言了。
在幼年入学的时候,她进入了高阶术士的学院,却被丢进了最低等的那个群体里面。等级最低也就是意味着受到的重视最少,不光是那些天赋强大的人将他们视为下等人甚至垃圾,就连那些教师也对他们没多少的耐心。不管做什么,他们这群术士人都排在最后。他们和所有的奖励和荣耀基本无缘,甚至被视为一群混吃等死的垃圾。毕业之后,他们连自己选择的自由都没有,直接被丢进军队。最大的成就也不过是在战场上杀死几个敌人,立个小功劳得以取回一点点的自由。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如果那是冥月的裁定,她天生就只有这个程度倒还好。但是她曾经拥有很强大的天赋。她曾经看到了一些记录,曾经有一些力量受损的术士通过严格的锻炼而得到恢复。在学院里,她曾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个上面,就如所有那些看不见自己前途,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人一样,不畏艰险,跋涉而行。
在别人玩耍的时候,她在锻炼;别人开始注意仪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时候,她在锻炼;别人出去约会、参加宴席的时候,她还在锻炼。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她竭尽全力的挣扎,日复一日的忍受着痛苦和孤独。
越是痛苦,越是孤独,她对于那些自己不曾享受过的东西就越是执着,就越是渴望恢复自己的力量。恢复她原本拥有的,而且理所当然应该拥有的那一切。然后,她终于学会了“吞噬”。
原本的希望太过于缥缈,以至于遥不可及。所以她很快就学会了狡诈、欺骗、谎言、背叛和谋杀,一如大部分的冥月术士一样。只是她更狡猾,更大胆,也更幸运一些。在机会对着她伸出手的时候,她也额外的大胆。甘愿去冒那些别人不敢冒的风险。
在凯查哥亚特的地下都市,她在那个存在的引导下杀死了阿维鲁,并不是仅仅为了得到吞噬一个强大术士的机会,还有更多。现在,也许就是利用那个交易的时候了。
她再一次拿出终端,定了定神,确定红衣不会再来这边之后,又一次拿出了那个木头徽章。一个几乎谈不上任何价值的粗陋工艺品,然后,将其捏碎。
“你听见了我的召唤了吗?”她在终端上输入着。要特别说明的是,她并没有和任何人通讯,只是单方面的在使用自己的终端,在里面输入文字。
“是的,我时刻都在等候着。”终端里,出现了这么一行话。不是她输入,而是莫名的就这么出现了。就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在这里一样。这是一个和凯查哥亚特类似,并不存在却又无所不在的神秘生物。哪怕现在,也依然令人讶异不已。
“那么,我要求你履行你对我的承诺。”
“不用担心,别把我和你们冥月术士相提并论。我重视我的承诺,从不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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