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看来,得走第二条路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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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会一结束,太后没回凤翔宫,而是径直去了龙吟宫。

郁临渊也是前脚刚回,正在更衣。

见到她来,也不意外,上前行了礼洽。

遣了下人,太后直接开门见山钤。

“临渊,你怎么那么糊涂?哀家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哀家的心?竟然将庞思安的女儿赐给了别人。”

郁临渊笑笑,虚扶着太后在软椅上坐下。

“母后,儿臣有那么多的女人,而五弟孑然一身,难得有个看上眼的女子,儿臣怎能跟他争?”

太后冷哼:“明明是你自己不愿,别将责任推到老五头上,哀家跟你介绍的时候,你若提出纳入,他又怎会请求赐婚?是你将大好的机会拱手让给了别人。”

“一个女人而已嘛。”郁临渊不以为然,嬉皮笑脸。

太后便越发气结:“一个女人而已?你倒是说得轻巧,她可是庞思安的女儿,庞思安位居兵部尚书。”

郁临渊垂眸弯了弯唇。

“不错,庞思安的确位居兵部尚书,但是,若是他真的权势滔天,母后也不会到今日才将庞淼介绍给儿臣,应该早就是儿臣后宫的女人了,对吧?”

一句话竟问得太后语塞。

的确,庞思安贵为兵部尚书,但是,尚书下面还有左右两个兵部侍郎。

虽然兵部尚书为上,但是,三人却又都有自己各自负责的部分。

当年先帝就是为了防止兵部尚书一人揽权,才这样安排分配的,毕竟兵部掌管着大齐的军事装备。

而且听说,前不久,这个帝王还借了一件事将右侍郎给换了。

所以,现在有恃无恐了是吗?

她也是看着朝中,除了右相庄文默的人,便都是他的人,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没几个了,才挑中庞思安的。

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不悦道:“就算庞思安没有权势滔天,但是,势力也不可小觑,而且,你赐给的不是别人,是老五,他手上可是握着先帝的免死金牌,你就不怕他动什么心思?”

“若要动心思,有没有免死金牌都会动,而且,皇家婚事历来讲究门当户对,若是他看上了民间的什么女子,母后也不会同意吧?既然,要娶的人迟早会是名门望族之人,那让他娶了庞淼,总好过,他娶御史台台主的女儿或者右相庄文默的小女儿吧?”

太后再一次哑了口。

平素波澜不惊的脸上,也禁不住青一阵、白一阵。

御史台台主是她的人。

庄文默是另一股势力。

看来,这个男人将朝局看得透透的。

也将每个人都看得透透的。

更是翅膀硬了,运筹帷幄,太有主见,不听话了。

不行,得想个法子。

长此以往,她这个太后,就真的要在凤翔宫里颐养天年了。

可她还那么年轻,四十岁都没有。

看来……

她微微眯了丹凤眼,眸中寒芒一闪。

看来,得走第二条路了。

收回思绪,见男人正看着自己,她眼睫一颤,连忙柔和了脸色,低低叹。

“好吧,哀家的临渊大了,像个真正的皇帝了,考虑得也比哀家一个妇道人家周全,以后这些事啊,哀家也不管了,相信临渊能处理好,哀家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你快点给哀家添个皇孙,这样哀家就有事做了,也不会那么寂寞。”

郁临渊笑。

“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儿臣答应母后,尽力,一定尽力。”

“听说,这段时日,你去步云宫去得挺勤的?”

太后语气微凉。

想到自己跟他是母子,竟然势力被他一点一点削弱。

而庄文默是一个外人,却还好好的,他的女儿庄妃这段时间还得盛宠,她的心里真是要多不快有多不快。

“也没有,就去了三次,轻儿身子不方便。”

听到这里,太后才面色稍霁,摇摇头,“哀家最不要听到身子不方便这句了,说明这个月子嗣又没戏了,哎。”

郁临渊倾身,握了太后的手。

“母后莫急,儿臣还年轻不是,以后一定会有一堆的皇孙、皇孙女来烦母后的,今夜,儿臣会去看轻儿的。”

“嗯,”太后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赏了半日的花,哀家也乏了,便先回宫了。”

“儿臣恭送母后。”

待太后走后,郁临渊坐回到位子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捏了捏隐痛的眉心。

她说的庞思安这件事,他也明白。

的确,虽然不是权势滔天,却也不容小觑。

但是,他有他的思量。

首先,当然是不想让某个女人伤心。

为了他,这个女人默默承受着一切。

不要名分、不求回报、不畏艰难、不惧世俗,心甘情愿、甘之如始地做着他身后见不得光的女人。

甚至,在他提出,让以后就呆在厢房里闭门不出,直到孩子生下时,这个女人也只是鼓了鼓腮帮子,满口应允。

他又岂能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再纳新妃?

另外,郁临旋迟早会动。

这一点,他很清楚。

特别是今日,郁临旋如此逼他,动机实在明显不过。

既然,是早晚的事,那他还不及于推郁临旋一把,让他早点动起来。

当然,不可否认,私心他也是有的。

同样是为了那个女人。

郁临旋娶了庞淼,无非就是两种结果。

一种,跟庞淼成为真正的夫妻。

如此一来,他或许会淡了心中的执念。

就算执念依旧,他却已然没了资格。

另一种,跟庞淼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那,他真的能得到庞思安的势力吗?

******

是夜。

郁墨夜坐在灯下,泼墨挥毫,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准备让青莲明天一次性采买回来。

六个月呢,可不是六天。

在一间屋里呆六个月不出门,她得找些事做。

不然,不是憋死,就是闲死,又或者得那什么郁症而死。

刻刀、刻木雕的檀木、埙、乐谱、布料、女红的书、鞋样儿、针线……

还有……

她咬着笔头冥思苦想。

对,关于失忆和恢复记忆方面的书。

正埋头将这一项加上,背上忽的一暖,男人温热的气息逼近:“又在写什么?”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笔都差点掉了。

又?

她抬眸看看窗,又侧首看看男人,嗔道:“你来的时候,能不能弄点动静出来?老这样神出鬼没的,吓我不要紧,吓到你的孩子,我可不负责。”

郁临渊低低笑。

“好,下次来之前,先下个圣旨到四王府,或者让王德先来传个口谕,通知你接驾。”

男人边说,边走到她的对面一撩衣摆坐下。

郁墨夜无语。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今日在御花园里,辛苦你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垂目添上最后那项,郁墨夜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抬眼:“没事啊,你难道不是应该知道会没事才让我吃的那药吗?”

男人挑挑眉尖。

“自是知道,但还是担心。”

郁墨夜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

男人顺势揽住她的腰。

“你说,太后真的会信吗?”郁墨夜有些担心。

“当然,刘院正、柳太医、孙太医都不是我的人,你可是他们轮番看过的,而且……”

而且,太后怕是巴不得她得病闭门不出吧?甚至得病死掉最好。

当然,这句他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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