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刺青 (戌)(1 / 2)
但那一天,就在我的面前,八个铃同时响了。神奇的是,这铃音并不杂乱,非常有规律性,还能够高低音有机的配合在一起,如同演奏一般,但明显不是一首乐曲,没有起承转合的变化,没有情绪,没有顿错,没有丝毫艺术创造,更像是八个人的声音在我的周围窃窃私语。
那一刻,我明白,这石碟中记录的也许不是语音,更可能是某种思想,不受时间阻隔,不受历史更迭影响,甚至不受人认知能力左右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思想的特殊存在。
而那个时候我内心的感受,如同今日宾馆小小的房间中,面对满墙灯光照射下,斑驳而不断变化的符号时,内心的震撼一般无二。
当然,一天之后,我那朋友取走了石碟,我无法告知他这石碟到底是什么,只能说,通灵之物,用之不祥。劝他说服那文物贩子把石碟上缴了。石碟后来的故事我并不知晓,也没有刻意打听,虽有好奇,但内心里总有一种回避的愿望。
焕生和曹队并不知道我,在愣神的功夫,头脑中已划过如此多的事件,而经历如此波澜壮阔的回忆。焕生显然从曹队那弄清了,那盘令人心情无比沉重的录像带里,小范曾经遭遇了什么。
“老常,小范的遭遇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两边调查的情况就可以对上了,上回我们讲了一半的故事可以继续下去了。”焕生揉了揉猩红的双眼,重新用他越来越低沉的嗓音讲了起来。
“我想,故事的开端,就是从日本人在修建地下仓库时,无意发现那十几块石碑开始。这些石碑是高句丽大巫们代代相传的秘密,是他们传承墨家之法而总结完善的扶余四术。扶余四术虽然可以巩固王朝统治,但一旦泄露出去,对国家又是巨大的威胁。所以石碑的文字本身,就被大巫们用驱影传信的方法进行了加密。而石碑也被埋入大青山的深处。”
“扶余四术中的驱影传信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法门,完成它必须找到双灵人,依靠双灵人两个灵魂之间的心灵感应,来传递加密过的特殊符号,这样可以不受距离的限制,避免被敌国破译的危险。日本人显然对石碑上的文字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但并没有什么进展。苏联红军开始进攻盘踞在东北的关东军时,日本人炸毁了通道,封存了石碑。”
“三十多年以后,大青山开始挖掘煤矿,矿工们无意中挖到了日本人的仓库,发现了石碑。汤斌文受领导的指派进入坑道,拓印石碑上的碑文。而他的助手小范,本身是一个双灵人,但在几年前的特异功能测试中,被折磨得患上了严重的自闭症,汤斌文用他的方法治愈了小范,但进入坑道的小范,因为他双灵人的特性,很快感知到了石碑的特殊之处,就代替他的老师,在坑道里研究碑文。”
“而大青山本身是高句丽王城的战略屏障,墨家的高人在这里运用扶余四术中的搬山移海,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山体机关,一旦触碰,整个山体都会垮塌,以此来阻挡敌军的入侵。但不幸的是,煤矿厂的工人触碰了机关,十九名矿工和小范都被掩埋在了大青山下。而王宝成的父亲王技术员因为这次矿难,而被冤免职,成了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儿。”
“汤斌文对小范的死怀有深深的愧疚,便把小范没有完成的研究继续了下去,直到自己得了帕金森综合症这研究才中止了。这一转眼,又是二十年过去,王宝成也许想洗脱父亲当年的冤情,也许是父亲去世前告诉了他什么,他回到了集安,找到汤斌文,想了解一些情况,我们不知道汤斌文到底告诉了王宝成些什么,王宝成回到北京后,画家村的自杀事件开始了。”
“对于自杀的原因,完全超出了我理解的范畴,但自杀者,从集安开始,到吉林,到北京,似乎是王宝成找到汤斌文后,返回北京的路线。那一定与王宝成有直接的关系,也许是王宝成从汤斌文那里知道了一个,要发生在他们这些矿难第二代身上的诅咒,大家在纷纷绝望的情绪下选择了自杀。”
“但这里面依旧有很多不符合逻辑的地方,比如,自杀者为什都选择了割脉,比如,为什么蒋承志可以躲开?为什么自杀者后背都有刺青一般的印迹?”廖焕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手按着头顶,再次显出了疲惫之态。
“焕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王宝成见了一次汤斌文之后,汤斌文会又绝食,又以头撞地,好象也要自杀一样?难道他身上也有那个印迹了吗?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又大数时间都是糊涂的,有什么理由去寻死呢?”曹队坐在焕生旁边,低着头抽着烟,问了一句。
“老廖,你忘了圈里那帮下地掘坟的盗墓者的禁忌?”不知什么时候,冯不过醒了,坐在沙发上,用毛毯裹住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瞪着通红的双眼,问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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