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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远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能签约,是因为你的缘故。”明一湄抬眸,望进司怀安眼底。

司怀安飞快地皱了一下眉:“还有呢?”

“你没有否认。”明一湄睁大了眼睛,踉跄着退后几步。

她失望的表情带给司怀安心脏一阵钝痛。

手不由自主松开。

“这很重要吗?”司怀安声音低不可闻。

明一湄上前一步轻轻捉住他袖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被立昇签约成为艺人……被王睿断然拒绝的试镜机会……命运的转折点,他静静站在一旁,于她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因为纪远一番话而心乱如麻的明一湄,此时心跳如擂鼓,她仰起头,专注地盯着他。

司怀安是一个高贵、精致、神秘、一丝不苟的男人。他举手投足、说话的语气,周围淡淡流动着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气场。

这样一个与她生命毫无交集的男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自己?

想要问清答案的强烈念头,占据了明一湄脑海。

她隐隐感觉得到,那个答案会很重要。至于为什么想知道,而问到答案之后又该如何,她来不及多想。

司怀安侧过脸,避开她直率的目光。

“你是不是误会了?”

明一湄:“什、什么?”

司怀安低笑:“让你成为签约艺人,让你参演王睿的电影,甚至帮你压下网上对你不利的舆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我不知道。”明一湄茫然,她大脑努力消化他所说的话,跟她预想的不一样,他不该是这个反应。

司怀安倾身在她耳畔轻喃:“你可以试着想一想。”

低沉的嗓音,犹如恶魔的诱惑,丝丝缕缕,缠绕着钻进明一湄的神经,她敏感的肌肤感到一阵战栗。

“我……我想不出来,”明一湄下意识咬住唇,眼中弥漫起淡淡的雾气,“我看不透你,搞不懂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心头被针扎了一下,司怀安点头道:“其实那些事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明一湄心脏漏跳几拍,继而更剧烈地敲打着她的胸腔。

浑身神经因他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而莫名兴奋。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行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司怀安掏出手帕轻轻擦拭指尖,语气疏淡:“我帮你,只是因为纪远。”

“纪远师兄?”明一湄不解,“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偶然听见你唱他的歌,唱得不错,所以叫靳寻签下你。因为你想试镜的电影,是纪远的作品,所以我让王睿给你一个机会。因为在网上雇佣水军的人,连着纪远一起黑,所以我找熟人查ip将她拘留了二十天……”

明一湄越听越心惊:“你是说……你是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纪远。如果没有他,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也不会帮我——”

“……对。”司怀安的回答很诚实,诚实得那么残忍。

明一湄不敢置信,她瞪着司怀安看了一会儿,调头就走。

一步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麻木的心慢慢感受到尖锐的痛楚。

背叛,欺骗,失望……明一湄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什么滋味,好像每种情绪都有一点儿,她脑子里乱作一团。

那个下雨的夜晚,他撑伞徐徐行来,如同划破长夜的星辰,点亮了她迷茫前程的一盏灯火。

那株盛放的荼蘼,空气中流动的香甜气息,让心蠢蠢欲动。

电视台偶遇,新公寓再相逢。

明一湄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心里一阵委屈,明一湄蹲下来,对着空荡荡的道路,发泄地喊了一嗓子。

把头埋进臂弯里,明一湄肩膀不住抖动。

司怀安跟在后面,无奈地叹了口气。

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随着他提步靠近,男人高大的影子,渐渐覆盖了女孩蜷缩成一团小小的影子。

“已经没车了,我送你回去。”

明一湄啪地打开他的手,气呼呼地抬起小脸:“不要你假好心!”

司怀安愣住。

他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她没哭。

“我现在搞懂了,你是敌人!”

明一湄站起来,防备地往后退了退,“你根本不是男神的粉丝,你,你是……”搜肠刮肚想不到合适的词,明一湄口不择言:“卧底,反贼……对,你是装忠的反贼,害我傻乎乎地把你当成同好。”

司怀安扶额:“……你在胡说什么。”

“男神喜欢的我都喜欢,男神讨厌的,我也跟他一样讨厌。”明一湄加重语气,“我讨厌你,司怀安。”

司怀安原本心情很糟糕,现在却忍不住一个劲儿想笑。

借着路灯温黄的光线,明一湄瞪着司怀安唇边淡淡的笑意,越看越火大。

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没来由的生气,觉得司怀安这个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说了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啊?”

司怀安轻巧地捏着她手腕,把她往车上拖。

“为了纪远啊,你是他的师妹,我总不能让你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岭过夜吧?”

明一湄气得想打他,纪远,又是纪远!

“你对纪远就这么……”

正说着,明一湄手机响了,她不得不把话咽回去,背过身接起电话。

“喂,靳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靳寻焦急的声音透过听筒,在安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一湄,你看见纪远了吗?那个混蛋,给我留了一则语音信息,说他要解约,我给他打回去,怎么都打不通……”

明一湄惊恐地转头看着司怀安,他脸上轻松的神色收了起来。

“靳姐,你先别着急,男……我是说师兄,他、他可能还在气头上,钻牛角尖时说的话不作数。”

结结巴巴地安慰对方,明一湄心里压根没底,她求助的目光投向司怀安。

他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岳峙渊渟的身影莫名叫她安心。

司怀安对她点点头。

明一湄捂着话筒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靳寻的声音在发抖:“我比你了解他,一湄。他以前再怎么跟我拧,从没说过要退出娱乐圈,-、要解约这种胡话来……我怕他这次是来真的……不管怎么样,如果你看见他,一定要帮我稳住他,听见了吗,一湄?我现在去他住处等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迭声应下,明一湄木然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乱七八糟的情绪搅做一团。

司怀安上前从她手里取走手机:“这些事你不用管,走,我送你回家。”

明一湄一把揪住他:“你不是很在乎纪远吗?现在听说他可能出事儿了,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一点儿都不担心不着急?”

从她手里一点点把自己的领带抽出来,司怀安语气波澜不兴:“我担心、着急的反应跟你不一样。”

要遇到什么事儿,他才会卸下近乎残忍的冷静?

明一湄带着火气怒视他。

司怀安抬手悬空轻点她眉心:“别皱眉头,一会儿到了家,你就能知道他的下落。”

明一湄挑了挑眉:“我不信,你真那么神通广大?”

司怀安无奈地笑了下:“我比你想象中还要有能耐,你好歹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

明一湄双臂环抱,扬起下巴不屑地哼了声。

“我一直派人跟着他。”

明一湄放下手臂,惊讶地说:“你不至于吧,纪远男神都那么大个人了,你还把他当小孩,派人随时看着……司怀安,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揉了揉太阳穴,司怀安苦笑:“心理医生说了,我的确有病。”

“……什么病?”明一湄有点毛骨悚然,肃色盯着他看。

这人看起来清雅俊朗,一派风光霁月的贵公子派头,不像有病的样子。

不过也对,很多精神病人光凭表面,根本看不出这人有问题。

司怀安看她一眼,轻声说:“医生说我有中度强迫症,尤其在纪远的事情上,我常常会不辨是非,全凭喜好做决定。”

“……你就是个变态弟控。”明一湄下结论。

司怀安无法反驳。

夜里的帝都,路上车很少,从北六环外回到二环内,要不了半钟头。

一路上,明一湄没有在主动出声。

司怀安沉默地开着车,眼角余光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用手撑着额,明一湄偏头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流光,并不想搭理他。

她冷漠的姿态,司怀安很陌生。

头一次遇上,有点新鲜,又让他挺不是滋味的。

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怀安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几下,他偏过头,想主动打破他们之间难耐的僵局。

“一湄,如果我说我之前……”

明一湄如梦初醒,转头与他目光对上。

嘟嘟嘟——

司怀安遗憾轻叹,戴上蓝牙耳机。

明一湄垂下头把玩手指,暗暗腹诽,居然用的是手机自带的原始铃声,这男人真死板,无趣,也不知道什么人才受得了他。

“嗯,是我。”司怀安松开刹车,驶过路口,他平静直视前方,“你说什么?在哪里跟丢的?……立刻联系机场和航空公司,我要所有乘客的名单,你只有半小时用来将功补过。”

不用他说,明一湄也知道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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