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口是心非(1 / 2)
萧梦楼回到茶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 瓦伦泰已经从西郊植树回来,而林鹏也取消了下午的所有计划,和瓦伦泰一起陪着夜廖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久。
萧梦楼这几个月来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都被夜廖莎不厌其烦地问到。甚至连一些平时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被她仔仔细细地询问了好几遍。有一阵子,瓦伦泰和林鹏甚至以为夜廖莎很可能是萧梦楼的家人聘请来的心理医生。
当萧梦楼走进房间的时候,屋子里聊天的三个人同时站起了身。
“萧,看看谁来看你了!”瓦伦泰裂开嘴笑道。
“萧总,夜医生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六七个小时了。”林鹏道,“你到底去哪儿了?”
萧梦楼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话似乎根本充耳不闻,只是有些痴迷地看着夜廖莎的脸。
“梦楼,我……”看着萧梦楼的面容,夜廖莎心乱如麻。她不敢置信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萧梦楼,那个从小就守护在自己身边的高贵骑士。
他的脸色苍白如鬼,不,那种近乎透明的白色,根本可以把真正的鬼怪吓走。他的头凌乱得仿佛鸟巢上散乱叉放的树枝,干涩而坚硬的梢成爆炸型四面胡乱挺立着,反衬着他脸庞的瘦削。萧梦楼的脸庞本来就很瘦削,但是此刻他的脸庞看起来除了皮就是骨头,脸上的血肉似乎在一日日岁月的消磨下化干净了。
在他嘴上叼着一根早已经蜷曲成s型的烟卷。萧梦楼本来是不抽烟的。夜廖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香烟成了装扮他外型的一个道具。
在萧梦楼的下巴上,绵密坚硬的胡须犬牙参差地四面八方竖立着,一直绵延到耳际。夜廖莎从不知道这个外貌文静的青年居然可以留起络腮胡子。
他现在穿着黑色睡衣,披着一件满是油迹的外衣,光着脚板,穿着拖鞋,手里还提着一个黑乎乎的包裹。
“哦……,梦楼……”夜廖莎感到浑身的细胞都疼痛起来,那种深切的心痛几乎让她狂,在她心头积攒了四个月的千言万语,此刻却无法说出一句。
“瓦伦泰,林鹏,”萧梦楼朝自己的两个战友使了一个眼色。
“哦,当然!”瓦伦泰和林鹏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飞快地抓过外衣披上,匆匆忙忙地走出了茶楼。整个一楼大厅眨眼间只剩下萧梦楼和夜廖莎两个人。
萧梦楼朝夜廖莎抱歉地笑了笑,将手中的包裹随手丢在地上:“没想到你会回来,真抱歉,这些天我没有打扫茶楼,见笑了。不如我们……”他用手指了指楼上想说不如我们到楼上客房去聊聊。那里是萧梦楼家里唯一干净的房间。
但是一阵恍惚之中,萧梦楼已经现夜廖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扑入了自己怀中。
“廖莎,我……”萧梦楼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嘴已经被夜廖莎的嘴唇封住。一股淡雅缠绵的玫瑰香味,不,百合香味,或者,樱花……萧梦楼已经无法去判断,这种香味他从童年就已经格外熟悉,那种宛如花香却四季不褪的味道让他魂牵梦萦了几乎一辈子。他感到夜廖莎灵活的舌尖已经穿透了他的嘴唇,轻轻敲击着他紧闭的牙齿,甜蜜的滋味顺着她的舌尖盈满了他的齿间。萧梦楼闭上眼睛,拼命控制着自己几近失控的躯体,死死紧闭着牙齿。
半晌之后,他感到夜廖莎的芳香气息渐渐从他的唇齿之间消退。但是一股依依不舍的吸力仍然纠缠在嘴唇上,他茫然睁开眼。他看见夜廖莎已经的嘴唇已经和自己嘴唇分离,在她雪白晶莹的贝齿上横叼着本来插在自己嘴里的香烟。她叼含香烟的姿势仿佛一位热情的吉普赛少女在叼着一根火红的玫瑰花。
“噗。”夜廖莎优雅潇洒地将嘴里叼着的香烟吐在地上,伸手将披在肩头的黑甩到背后,“梦楼,你可不是个合格的吻客。”
萧梦楼仍然没有从刚才触电一般的感觉中恢复过来,他的身子东倒西歪地晃了晃,半晌才重新站稳脚跟:“廖莎,你……”
夜廖莎大方地一笑:“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回来吗?”
萧梦楼微微点了点头,回头拉过一把椅子忙不迭地坐下,然后对着夜廖莎一抬手:“坐下说。”
夜廖莎直到现在才现萧梦楼刻意保持的距离,不由得心中一阵颤,微微皱起她淡雅的眉头,轻轻叹了口气,在萧梦楼对面坐下。
“我看过你的时光盒了,还有你的礼物,我……”夜廖莎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很高兴你看过它们了。”萧梦楼突然开口,“你知道这些都是我这辈子作过最自豪的事,我本该把它们都烧掉,但是我想,如果你把它们带回你的家乡也许是一件好事。这样……”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就算地球毁灭了,它们还可以作为地球曾经存在的证明在宇宙中继续流传下去。”
“梦楼,直到那一刻开始,我才知道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为我做了这么多牺牲。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感动过。”说到这里,夜廖莎的眼圈微微一红,“我现我已经……”
“廖莎,这些都是我自愿作的事,你的亲人并没有逼迫我。所有这一切都是我自愿,自觉的行为。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必须做些什么来补偿。你知道我这个人,喜欢做骑士,喜欢做侠客,喜欢做英雄,这是我从小的偏执狂。”萧梦楼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是为了这个回到地球,我劝你不要再留恋这里,赶快回去。”
“不,梦楼,我回到地球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来告诉你,”夜廖莎微微顿了顿话语,深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我想我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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