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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潘尚书目光中泛起绝望之色,任逍遥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33??不小心了。我刚才进来就提醒过你的,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火折子,任逍遥关心的问道:“……你还想把自己烧死吗?”
说完任逍遥还很认真的吹了吹火折子,火折子见风即燃,发出了明亮的火光。
潘尚书飞快的朝后面唰的掠出老远。惊恐万状的颤声道:“你……你你。别过来!老夫……老夫在狱中自尽便是……”
任逍遥楞了楞,接着又乐了:“老东西,看不出你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练家子。居然会轻功,算本少侠走眼了……”
说着任逍遥一挥手,下令道:“来人!把他抓起来,押入天牢重囚,派专人看管。不能让他自尽,也不准任何人探视!”
几名膀大腰圆的士兵冲上前来,一把将潘尚书摁倒在地,绑了个结实,押了下去。
任逍遥转身迈出了金銮殿,呼出一口气,殿前广场上横七竖八的摊满叛军士兵的尸体,还有满地殷红的血迹,龙武军和龙襄军的士兵们正在清理打扫。
任逍遥回头朝冯仇刀和韩大石笑道:“大事定矣!恭喜两位将军。这次二位救驾有功,皇上一定会对二位大加封赏,二位大块吃肉,小弟跟在二位后面喝口汤……”
韩大石笑道:“任大人过谦了,若论功劳。当数任大人最大,吃的苦也最多,任大人才是第一功臣呐!”
老子吃的苦确实最多,这倒是当仁不让。不过我可不喜欢升官加爵,如果皇上把我立的功折算成银子赏给我。那该多好啊……
想起昨晚自己星夜冲出重重包围的任府,几番出生入死,偷袭叛军士兵,又偷袭叛军校尉,再偷袭龙武军叛将钱龙……
怎么自己老在偷袭别人?而且偷袭的级别一个比一个高,任逍遥面带余悸的打了个寒战,太不冷静了,以后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
西宫门陆陆续续出现了官员们的影子,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心惊胆战的越过满地叛军尸体的广场,朝金銮殿走来。
他们的神情各自不同,有的高兴雀跃,有的绝望之极,有的惶恐不安。任逍遥看着他们,心中冷笑不已,经过这场叛乱,朝中局势必定会有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依附潘党的大臣一个都跑不了,被诛连的,被清洗的,被提拔的,还有被踢出局的……
惊疑不定的大臣们走到金銮殿门口,见任逍遥正负着手含笑望着他们,任逍遥身旁还站着两位杀气腾腾的将军,其中一个赫然是龙武军的冯仇刀。殿门两旁站满了彪悍肃然的士兵,不少士兵身上脸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整个场面的气氛显得阴森恐怖,浓郁的杀气充斥着皇宫大殿。
大臣们心中俱皆一惊,今日这场早朝,不知有多少同僚会被送上断头台。那些依附潘党的大臣此时已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甚至有的直接便吓得瘫软在地上,浑身直抽抽。
任逍遥如往常般迎上前去,满脸堆着和善的笑容:“哎呀,各位大人,好久不见,昨儿晚上睡得还香吧?真羡慕你们呀……”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苦笑不已,睡得香?昨晚叛军入城,满城放火,肆意屠戮百姓,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这些官员们坐在家中惶惶不安,生怕叛军冲入自己府里,将自己满门屠灭,惊恐害怕的心情煎熬下,他们一夜都没敢合眼。现在这个毛头小子居然问自己睡得香不香……他会说人话吗?
“咦?魏大人,你没睡好吗?有黑眼圈哦……虽然您年纪大了,可也得注意形象呀,您可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有黑眼圈可就不招大姑娘小媳妇儿喜欢了……”
朝臣之中,任逍遥跟兵部尚书魏承德还算关系尚好,毕竟二人在跟突厥使者谈判时合作过,彼此印象都不差。
魏承德没好气的哼了哼,翻了个白眼道:“任大人,休得拿老夫开涮,老夫堂堂正正,什么风流阵里的急先锋,你可别乱说……”
魏承德一直与潘党针锋相对,潘党倒台,就数他最高兴。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哎呀,魏大人,您就别谦虚了,咱俩谁跟谁呀,牡丹楼的依依小姐托我给您带个好呢。她说您老好久没去看她了……”
“她怎会托你带话……”
“路过。下官纯粹是路过,真的!我跟依依小姐之间纯洁得像张白纸,您人老心不老,青楼里的常青树。下官哪有胆子与您做情敌呢……”
“哼!”
任逍遥嬉皮笑脸一阵插科打诨,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此时已是巳时,一名小黄门急步从西宫门外跑了进来,大声喝道:“皇上早朝,百官列队——”
群臣肃然。自觉的按品级官阶排好队列,静静分立在殿门两侧。
正在清扫殿前广场的士兵们纷纷停下手,跪在了满地的血水里。
未多时,身着五爪金龙黄袍,头戴翼龙冠,满面沉肃威严的皇上在宫门口下了龙辇,双目平视,对广场上满地的叛军尸体视而不见,双脚踏着殷红稠粘的血水。一步一步走向金銮殿。他的身后留下了一个个若有若无的血红的脚印,轻轻的脚步声,如同法场杀头之前的鼓点,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众人心上。
很快皇上便已踏上金銮殿前的玉石台阶,小黄门在皇上身后高喝道:“皇上上殿。百官朝拜——”
群臣顿时跪拜下去,看着皇上沾着血水的脚印一步步印在金銮殿地上铺的金砖上,不少官员面色更加苍白,如同末日一般。浑身颤栗。
直到皇上在龙椅上坐定,群臣这才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回皇上没说“众卿平身”。而是直接朝身旁的小黄门点头示意。
小黄门立即往前站了一步,缓缓展开手中的黄绢,大声道:“一等忠勇伯,右散骑常侍,兼驸马都尉任逍遥,上前跪拜听封——”
正打算倚着柱子睡一觉的任逍遥闻言叹了口气,潘党都还没抓,你急着封什么功臣啊,不知这回皇上又会给我升个什么官儿……
“微臣任逍遥恭听圣旨——”任逍遥站起身,站到了大殿正中,又朝前走了几步,跪拜高声道。
“诏曰:华朝建武十二年十月十五晚,潘逆文远,策动神武军赵逆谋反,叛军攻入京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死伤无数,致使生灵涂炭,河山动荡。国之大难时,任逍遥怀忠君体国之心,孤身出城,搬兵救驾,并歼灭叛军,生擒贼首潘逆,保全江山社稷未落叛贼之手。此功之大,不亚开疆辟土,朕念其功,故封任逍遥为一等忠勇侯,增食邑一千户,世袭罔替,升任逍遥为京城守备将军,可在各军中挑选精锐,戍卫京城,许其临机决断,对朝中二品以下不法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并特赐禁宫骑马,允随时入宫参奏机要。赏黄金三千两,丝帛五百匹,东珠二百颗,钦此——”
群臣大哗,这样的封赏可算是皇恩浩荡了,封侯尚可言,但将其封为京城守备将军,并对二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这道封赏未免就太大了,二品是什么?是尚书级别的呀,也就是说,以后除了朝中少数几位尚书,谁若犯在这小子手里,他可以想杀就杀,想想就知道,这小子的权力已大到什么地步了。
任逍遥自己脑子也是稀里糊涂的,这一通半文半白的圣旨绕了一大串儿,他也没听懂到底说了些什么,依稀听明白好象升了爵位,由伯爵变成侯爵了,然后自己好象又当了个什么将军,——我怎么成将军了?当将军不就意味着要打仗,要流血,要拼命……
“任逍遥,你可以领旨谢恩了。”小黄门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任逍遥的胡思乱想。
“咳咳……那什么,皇上,微臣是文官呀,而且微臣觉得自己做文官做得挺好的,怎么能当将军呢?跟微臣的专业不对口呀……”任逍遥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试图让皇上改变主意。
“大胆!任逍遥,你莫非敢抗旨吗?”皇上还没什么表示,身旁的小黄门便厉声吼道。
任逍遥看了一眼小黄门,这小子眼生得紧,人模狗样的,是谁呀?敢跟老子这么说话,就算是贴身侍侯皇上多年的曹公公,在老子面前也得陪着笑脸。待会儿散朝了去问问曹公公。把这半男半女的狗东西狠狠扁一顿,顺便检查一下这狗东西阉干净没有,没阉干净就再阉一回……
“皇上,微臣真不是带兵的料啊,万一没管好手下。他们在外面惹了祸。微臣岂不是要帮他们背黑锅?您是知道的,微臣向来都是让别人给我背……呃,微臣遵旨,微臣叩谢皇恩——”见着皇上黑黑的臭脸。已快到爆发边缘后,任逍遥明智的选择了领旨谢恩,管他的,回头再跟皇上求情去。
皇上脸色稍缓,威严的扫视了群臣一眼。沉声道:“朕还有一道圣旨,朕要在朝中再设一个机构,名曰都察院,负责监察朝中百官,密折专奏,遇到谋反作乱的紧急事件,都察院有临机专断之权,此事,朕亦交予任逍遥负责。”
此言一出。群臣又是一阵哗然,皇上对任逍遥宠信得实在是过份了,监察百官,还临机专断,并且领着京城守备将军之职。这等于是皇上彻底将京城的安危,和百官的前途全部交给任逍遥了,潘尚书造反之事还未平息,皇上难道就不怕任逍遥成为第二个一手遮天的潘尚书?
未等群臣多想。皇上又是几道封赏下来,此次平叛立了功的冯仇刀。韩大石都封了侯爵,并赐禁宫骑马,仍然各自领军。就连任逍遥的父亲任老爷,也因护驾有功,被封为开国伯,任夫人则被封为五品诰命太夫人,任家的荣耀在这一天被推到了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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