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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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清洌的空气里隐隐透着一股从花园飘来的沁人心脾的花香,一排排法国梧桐迎阳而立,微风中新叶摇曳成美丽的波浪线,血红的朝阳金光遍洒蔚蓝的天空。

今天的尤伊人夺目靓丽,一套堪堪没过大腿的短裙,外面是米色的名牌风衣,火红色的波浪卷披散在脑后,本身是学画画的,因此高贵迷人。

当然,尤佳人也不差,她学过六年国画、三年芭蕾,今天穿的是一条及脚踝的长裙,气质清丽脱俗。况且尤佳人活在古代时,学过古筝,所以论模样气质魅力来说,尤佳人更胜一筹。

被人莫名其妙扇一巴掌,任谁都不会甘愿自认倒霉,更何况,尤佳人和尤伊人历来不对付。

尤佳人毫不留情手软,伸手回了尤伊人一巴掌。

尤伊人面露讶异,尖利的指甲摸着自己的嘴角,扯出一丝丝的疼。“尤佳人,你!”

尤佳人望着尤伊人,这位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姐姐,目中无人,从自己穿越以来没正眼瞧过她,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尤伊人,你无缘无故扇我,我回你怎么了!”

尤伊人狭长的丹凤眼睥睨尤佳人:“尤佳人你还有脸说,我妈和爸爸吵架都是因为你……”

“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你没有错?你妈妈没有错!”尤佳人错开她,往旁边的石阶上上去。

尤母阮离老远就听见宅子前的嚷嚷声,只要看见尤佳人那张脸,她便能想起那个女人的模样。当年的事情,纷纷扰扰数年,谁又能说的清个是非黑白,阮离恨呀,如果当初,尤豫没有遇上那个已经有恋人的女人,不对她倾国倾城的美貌一见钟情,不强取豪夺,或许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她阮离更不会被尤家取消婚约后,闹出那么大的笑话,不会费尽心机重新上位,不会在成为尤三少夫人后,被丈夫冷落被下人瞧不起……不会空守新房数年!

“大妈。”尤佳人向阮离点头。她应该看到了打脸那幕吧。

阮离戏谑地看着尤佳人,嘴角牵起一个扭曲的弧度:“尤佳人看不出来啊,你比你妈强势多了。你妈软弱妥协一辈子,拼了命生下你,你倒没有辜负她的寄望,活得这么好!算是告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可是,你当着尤家长辈的面打姐姐,你说我要怎么罚你?”

“是伊人先打我!”尤佳人的声音淡淡的,带着沙哑。眼中的光芒热烈、毫不畏惧胆怯。古时,父母孩子多,她作为女孩子并不受宠,后来被父母送给糟老头,她便想但愿投胎后有个爱她至深的父母。穿到现代却是有爸爸没妈妈。没娘的孩子最容易被人欺负。

她爹尤豫是个百分百的好人,所以她娘一定也是好人。

“尤佳人你自己不犯贱我会扇你!?”尤伊人见有人帮忙,语气更加傲气无礼。

“吵什么吵!大清早吵吵嚷嚷,两个都给我进来。”尤老爷训道。

尤老爷七十来岁,身体康健。育有三子,大儿子二儿子生来本本分分读书工作、继承家业,膝下孙儿孙女成家成才,过的如意顺利。

除了最小的儿子尤豫不让他省心。只顾着儿女私情,对尤佳人的生母念念不忘二十多年。

自从那女人从尤宅搬出去,他儿子便像是没了女人活不下去,不顾父亲不顾公司,不顾婚约……尤父一辈子风光强势,从来说一不二没人敢忤逆,他这辈子做的最果敢最不顾后果的事--逼尤豫娶阮离。

所以才导致,二十年来,尤豫与阮离分房而睡,有阮离这个老婆就跟没老婆一样。有一天,尤豫突然抱回一个小女孩来认祖归宗,尤豫给孩子取名为佳人,“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生下尤佳人的女人的确有倾国之貌。谁也没想过名动g城的花花公子哥尤豫,初见佳人后,改过自新,只念佳人…….

尤老爷子为了拴住儿子,强行扣留几个月大的尤佳人,安排保姆照顾她,尤豫才会每天回家。后来等尤佳人一上大学,尤豫又立即搬了出去,尤老爷子再次故技重施,每周安排老司机去接尤佳人回家。

老爷子有时候看着越长越像那女人的尤佳人,会忍不住悲哀地想,到底是做错了!才会换来怨言换来小儿子对他的恨。

尤豫有次和尤老爷子对峙摊牌:“在您眼里,我恐怕连傀儡都不如吧!顶多是一个你扩充家业积累财富名誉的棋子!”

如果不是被伤到极致,又怎会如此自嘲,又怎会以仇视的眼光看待父亲?

“佳人,爷爷叫你回来呢,是和你商量点事,城东陆家的陆爷爷和爷爷是旧识,陆爷爷有个孙子比你大几岁,是g城有名的律师,你去见见,看看是否聊得来。”

变相相亲?

尤佳人打着马虎眼:“爷爷,做律师的一般脑子灵活口才流利,我嘴笨不会说话,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多交个朋友嘛。”尤爷爷脑袋上的头发白了大半,模样和尤豫有七八分相似,笑着说。

“爷爷,我朋友挺多的。”尤佳人委婉地拒绝,“爷爷,不然让伊人去吧。她现在已经有正式工作,多见识一些人,扩宽人脉。”

之前尤老爷子向儿媳妇阮离透露风声,阮离顺水推舟,把相亲的事推给了眼中钉尤佳人。此刻,尤伊人恭敬地站在一边,爷爷的意思是相亲?她年纪轻轻、长的漂亮不缺男人追。

突然,面具焦色的尤豫三少爷大步走了进来,“爸,你难道又想毁掉别人的人生?我不允许,我已经被你毁了,我绝不允许你毁我的女儿!”尤三少爷把女儿挡在身后,“佳人你先回学校。”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尤老爷气的胃里泛疼,嗓子突突地冒火。“我给佳人安排一户好人家,是为她着想!”

尤豫不想和毁了他人生的老父亲老顽固争执,“冥顽不灵!”说完,便推着尤佳人往外走。

尤老爷做了一辈子的老大,在g城没几个人敢和他斗,唯有尤豫。突然,尤老爷掷起桌上又重又大的烟灰缸,对着尤三少爷砸了过去,“逆子!”声音洪如清晨山间寺庙的警钟。

烟灰缸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尤佳人瘦弱的后背上,尤佳人痛的背一晃,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尤豫恍然不已,焦急地查看女儿,“很疼吗?”那么重的烟灰缸砸到他的宝贝女儿背上,疼在儿身痛在娘心。

尤豫倏然捡起滚落到角落里的烟灰缸,往玻璃窗上砸去,瞬间,玻璃四分五裂。“我们走。”他不会再回来这里,二十多年前,他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二十年后,他发誓绝不再重蹈覆辙,他要保护好他和女人的爱情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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