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想搬救兵?你有那个本事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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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初时打眼一瞧,他还真险些没认出熙凤来。

熙凤的五官原本原本就极具英气,如今长眉入鬓、双唇殷红夺目,那一双丹凤眼不知是怎么画的,原本就上扬的眼角似乎变得更加细长飞扬,贾琏越是细看,心中越爱。再看她今日梳着堆云高髻,身着一件橘色绣银孔雀的锦衣,外罩这一件纯白的不带一丝杂色的貂皮大氅,云髻左侧顶端垂下一条长长的珍珠流苏直与肩齐,端的是富贵逼人恍若神仙妃子。单看这一身行头,就足以让府中奴仆匍匐跪拜。

贾琏越瞧越喜欢,挥手让丫鬟出去,拉着要出门的熙凤坐下。

熙凤哭笑不得:“爷这是要做什么?凤儿今日有要事要做呢。卯时就要到了,可不能耽误了。要不然我自己都站不住脚跟,如何服众?”

贾琏硬是按着她肩膀让她在梳妆台前坐了,笑道:“不急,还有一盏茶时间呢,哪有让你出去等奴才的道理?你今日这打扮哪儿都好,就还少了一样东西。”贾琏说着就开始翻熙凤的妆奁。

一般人翻东西应该从最上面的抽屉开始翻找,贾琏偏偏从最下面一个来,一抽出来,看见一件被红绸布包裹着的东西。

熙凤心中大惊,暗道自己糊涂竟忘了这事,手疾眼快把那本十二宫春给拿了出来,又塞到旁边的柜子里。

贾琏看着熙凤若有所思:“什么东西,拿来爷瞧瞧。”

熙凤连忙把柜子门关上,拉着贾琏在梳妆台前坐下了:“爷方才说凤儿这妆容还少了一样,少了什么,您快说。”就这样转移了话题。

贾琏挑挑眉,见熙凤竟有些心虚,心中颇为得意,也猜出那是什么东西,想想他媳妇马上就要出去整治丫鬟婆子了,而他也快该进宫当差了,遂决定暂时放过熙凤。

“还缺个花钿,在眉心再贴个花钿,我家凤儿会更漂亮,看起来更有气势。”贾琏又开始翻妆奁。

“都在这儿呢,爷瞧瞧贴哪个?”熙凤赶紧拉开中间一层抽屉,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花钿,各种形状都有。

贾琏选了几个,又瞧瞧今日熙凤的妆容衣着,选了一个橘色的像一束火焰一般的小小花钿,还没他小拇手指的指甲盖大。拿出来放在掌心哈了一口气,然后竭力凑近熙凤,轻轻在熙凤眉心一按。

“好了吗?”熙凤见他按了一下之后竟没了下一步动作,忍不住小心询问。贾琏此刻凑她太近,呼出气息弄得她脸颊上脖子上有些痒痒的。

“好了。”贾琏轻声开口,简单的两个字却饱含着太多其他情感,说不出的蛊惑,听的熙凤耳朵有些痒痒的。熙凤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不想下一刻双唇已被两片柔软的东西覆上,浑身似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让她瞬间脑中放空,忘了所有动作,也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熙凤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可却似忘了呼吸一般,贾琏的唇贴在她双唇上之后就没了下一步动作,两个人就这样贴在一起,微眯着眼,也不知心里都在想什么。

忽地贾琏好像福至心灵一般,双唇微张含住了熙凤下唇,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温软的触感,令两人的心跳都漏了半拍。食髓知味,他慢慢的开始辗转吮吸,品尝口中的美味,一下就沉沦其中,忘了时间为何物。

“奶奶,卯时到了。”钱嬷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提醒熙凤该办正事了。

熙凤猛地回神,霎时抽身,微微喘着粗气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看着贾琏,她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沦陷。

贾琏很是失望,想不明白为何一盏茶的时间过的这样快,那美味才刚吃到口,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呢,就被钱嬷嬷打断了。伸手在熙凤脸颊上轻轻抚了抚,嘴角上扬温声道:“等爷晚上回来。”说罢照照镜子拿帕子擦了擦唇上沾染到的口红,又伸出手指在熙凤唇上轻轻一点:“记得补妆,爷该进宫了。”说罢贾琏已起身,披上一件厚厚的玄色大氅出门去了。

熙凤照照镜子,赶紧火速补了口红,收拾一下心情又理理衣裳也推门出去。整治家奴是一场硬仗。半月时间,她安排给陪嫁众人的任务,他们完成的很好,收集到了很多大房奴仆的信息。谁中饱私囊,谁私自克扣不得势的丫鬟小厮的月钱,谁在背后议论主子,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一桩桩一件件都被陪嫁们打听出来报告给熙凤,由青儿翠儿执笔一一记下。

熙凤走到门口,站在门槛里侧,微微掀开一点厚厚的门帘子,早有守在门口的平儿机灵的打起帘子。熙凤跨出来,望了一眼天色,此时才刚刚卯时,天色十分昏暗。一股风吹来,熙凤拢了拢大氅,这天气更冷了。天空十分昏暗,似乎马上就要下雪的样子。

正想着天空已零下飘下小小的雪粒。

熙凤嘴角忽地翘了一下,天公作美,这样的天气着实适合整治家奴。

这一日是大房众奴仆自当差以来过的最黑暗的一天。

廊下正中央已摆好了熙凤的座椅、脚踏、西洋钟、两个茶几,右侧几上正中是茶盏,里面的茶水冒着热气,一角上摆着一白瓷花瓶,插着一直怒放的红梅。左侧几上摆着账本子与厚厚的一摞近期收集的情报和自她管家以来众管事婆子的点卯情况,每人每日何时到她院子回话,全都记的清清楚楚。还有一块小小的红绸展开放在这茶几上,红绸上隔着三把薄薄的飞刀。婆子们站在院中又离得稍远,根本看不清这东西。她的座椅西侧摆着一张小桌案及小凳子,上面放着纸笔墨,为防墨水干固,特意在桌案旁摆了个炭盆。

熙凤很满意,对钱嬷嬷及四个贴身大丫头微笑。钱嬷嬷等人赶紧扶着熙凤坐下,给她理好衣摆,又将一个精致手炉捧给熙凤才到各自位置上站定。熙凤笑道:“再添四个火盆在廊下,省的你们冷。”她有手炉捧着,大氅围着,嬷嬷和丫鬟却都干巴巴的站着,熙凤可不舍得让她们挨冻。

且说大房的奴仆们虽多数偷奸耍滑,但也有一些规规矩矩当差的人,比如此时除了她的陪房之外,已来到院中的还有两个婆子。熙凤记得这两个婆子,每天她们都按点来过来从未迟到过。这些日子她也让陪嫁们收集了这三个婆子的信息,知道这三人常受其他人欺负。一个叫王三家的,是以前伺候她那位已故的正经婆婆的一个二等丫鬟,后来嫁了府里小厮,熬到现在才是一个不受重用的婆子。另一个是胡二媳妇,并不是哪位太太的陪嫁,也不是府中家生子,她是后来买进来的,一直颇受排挤,日子不好过。

姑且不论能力如何,这两人能日日准时来她这个“甩手掌柜”院里点卯这一点就很不错。熙凤已决心提拔她们一下。

王三家的和胡二媳妇今日来了,本以为只和钱嬷嬷回了话,然后得了熙凤的回复就可以走了,却不想被钱嬷嬷安排在院子里且先站好了等着。及至此时见到熙凤如此隆重出场,对视一眼,都知道熙凤今日肯定有大动作,连忙也一本正经的站好。即便天已开始下雪,也没能让她们挪动分毫。虽然她们今日也同样是来请示的,但因熙凤没有开口,因此也不敢贸然说话。她们已经看出来了,上头端坐的那位琏二奶奶,根本不像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和气。如今这二人只敢在脑中一点点回想,近来可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

熙凤见她们耐性不错,心中更加满意。钱嬷嬷已坐到那小桌案后头,提笔在准备好的纸条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平儿。平儿接了纸条,走过去分别递给王三媳妇和胡二媳妇,让她们按到的顺序排成一列站好。

王三媳妇和胡二媳妇连忙按顺序站好,又低声问平儿:“敢问平姑娘,今日二奶奶这是?”

平儿微笑:“嫂子们只管站着就是了,待会问话,你们只管实话实说,奶奶是赏罚分明的人,嫂子们不用担心。”

王三媳妇和胡二媳妇听了这话心下大定,自熙凤嫁过来这段日子,她们还真没做过不规矩的事。

而后又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人,看到院中情形登时就有些发懵。往常琏二奶奶这里从来不点卯,今日这是怎么了?卯时还未过一盏茶的时间,琏二奶奶竟端坐廊下,打扮的华贵异常,再瞧那妆容,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直视她了。

英气?凌厉?狠辣?婆子们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熙凤此时给人的感觉,似乎哪个都合适,但哪个又都不够贴切。

熙凤也不开口,似觉得有些无聊了,让翠儿进屋给她拿了个小铜火箸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手炉里的灰。几个婆子正欲开口,忽又瞧见廊下坐在桌案后头的钱嬷嬷提笔写了几个字,而后平儿便拿了几个小纸条过来分别交给她们。

“奶奶今日有什么吩咐,现在能回话吗?”几个婆子拉住平儿。

平儿依旧微笑:“嫂子们且按顺序站好,有什么事都等奶奶训了话之后再说。”

“那奶奶到底准备何时训话?”

平儿笑了一下,并未回话直接走了。

后来的几个婆子顿时有些生气,有一个平日在众人面前强势惯了的,跨过去一步就要拉住平儿说道几句。熙凤早将一切尽收眼底,她耳朵又极其灵敏,平儿与婆子们说的话也未能瞒过她。微微眯眼看了那婆子一眼,青儿赶紧俯首过来:“回奶奶,那是王二保家的,是太太的配房王善保家的的弟妹。”

熙凤点头,已将此人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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