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1 / 2)
Chapter 25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升回陆地上的电梯,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头顶的天空乌云密布,恰似我此刻的心情。我在雨中狂奔着,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海边。
我跪倒在一块裸露的礁岩海滩上,撑着发抖的双臂,失魂落魄的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远处海天的界限模糊在一片灰色的阴霾里,将我我的视线也困在这个可怖的陷阱里。我忽然想起《楚门的世界》,此时此刻我多么像那个主人公一样可悲可怜,我一心一意的扑在研究上,却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了一场精彩的好戏!
True world…
这世界何谓真,何谓假。我相信的一切,却如此彻底的戏弄了我。
我仰着头任雨丝冲刷在脸上,忽然想笑,就真的笑出了声,可是眼泪却再一次的,顺着双颊流淌下来,和雨水交融在一起。我的大脑混乱的像风浪中的海面,涨潮的海水一阵阵扑打在我的脚踝上,一个荒谬的念头自心底深处升腾起来,犹如漩涡一样将我要将拖入海底———大海的那头是不是跟楚门的世界里一样是个截然不同的新世界?我是不是生活在一个虚假的摄影棚里?
是不是只要像楚门一样游到海的那边,撕破那被一层幕布伪造的阴霾,我就能从这个噩梦里彻底脱离?
鬼使神差的,我迈开双腿,踏进了及胯深的水里,一步一步向冰冷刺骨的海中挪去。
海水浸透了我的衣衫,随着我的深入慢慢没过我的腰腹,这时我的脑海深处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Desharow……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那是阿伽雷斯的呼唤,我的身体如同骤然僵住了一样浑身发僵,我不相信他能够控制我的潜意识,于是拼命的用自我意识抵抗着,索性一头扎进了海水里,咸涩的海水刹那间一股脑冲进我的鼻腔。
哈,就这样死去也不错…也许这只是一个噩梦……
我混乱的心想着,可仅仅在水中坚持了几秒,强烈的求生*就使我本能的抬起头来,猛烈的咳出了呛进嘴里的海水。我意识到我一点也不想死,或者说我根本没种自杀。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几声趟水的脚步声,回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迅猛的扎进了水里,一个扑腾就游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将我一把拽拖出了水,我的脚步趔趄了一下,手臂就被来人紧紧擒住了。
我猛烈的咳嗽着,整个人跪趴在沙滩上,扼着颈部大口呼吸着空气,头顶传来莱茵震耳欲聋的嘶吼:“你疯了,你想自杀吗德萨罗!!”
我拼命的摇着头咳喘,背襟被一把拎紧,整个人被莱茵一把按在他的怀中,我下意识的将他猛推了一把,整个人一屁股跌坐在沙滩上,喉头嘶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只是想逃离这,想得昏了头。”
莱茵站在那,忽然沉默下来,一语不发。
我忽然意识到也许莱茵也看到了实验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立刻下意识的蜷起膝盖,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双膝上,并用手肘护住了脸。我此刻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寄居蟹,藏进坚硬的外壳里,不用面对任何人,不用面对任何事,只要将自己封闭起来,一切都可以当作未发生过。
可此时我只能紧缩在臂弯里,任风雨摧折,连一个人独处的机会也没有。
“我警告过你的,德萨罗。”莱茵的声音强压着悔恨和与不甘,“在那时候,也许你能……”
“能有什么用!”我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猛然站了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在那个时候怎么来得及,是的,我是愚蠢不堪,愚蠢到没意识到这是个阴谋!莱茵,这次航行压根不是为了我的毕业考察项目是不是?一切……一切都是早有蓄谋的,当初你从数十个选择你作导师的学生中,偏偏选定我时,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卷进这场阴谋里,你们是在拿我当捕捉人鱼的诱饵是吗?!恶心的骗子,学术界的败类!”
“不,不!”莱茵忽然激动起来,额角青筋暴凸,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的确是想让你参与政府的人鱼研究计划,那是因为你的成绩出众,还有我的私心,我不知道莎卡拉尓为什么会突然作出那样的打算,将你……”
他目眦欲裂的睁着双眼,像是透过我想起了什么,瞳仁因极端的情绪而缩得犹如针尖一样,呼吸急促。我知道他一定是回想起了阿伽雷斯侵犯我的场景,不由感到极度的难堪,我闭上双眼,无力的向后退去,嘴里胡言乱语的喃喃:“莱茵,莱茵,你要是有一丁点的愧疚,就帮助我离开这儿,我想回莫斯科,我想家了……”
莱茵抓住了我的前襟,使我倒下去的身体悬在了半空,他带着血丝的双眼疼惜的望着我的脸,手捞住我的腰将我一把按在了怀里:“德萨罗,原谅我……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无路可退了…但我发誓绝不会再让那只兽类伤害你……”
“我绝不回去!”我爆发一股野蛮的力气从莱茵的手臂里猛地挣脱出来,然而跑了没两步,腰间便突然一紧,整个人被莱茵拦腰扛在了肩上,无论我如何狂踢乱踹他也毫不松力,一路将我扛到了研究所泊船的高台上。
身旁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我不由闭上了嘴,不敢再大声呼喊以免丢人现眼,“莱茵,莱茵,将我放下来!”
他置若罔闻的扛着我向高台上疾步行走,我挣扎着抬起头来,看见一艘小型的三层科考船正停在附近的海面上,甲板搭在在不远处的码头上,三五个健壮的水手正抬着一个圆柱形状的大型物体向船上运去,那外面罩着一层金属的防鲨网,我辨认出来那正是装着阿伽雷斯的水仓。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持着枪械的武装人员,整个阵势就像运钞的押运警队一样戒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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