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固若金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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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勋名,争之顷刻。”

“师不再举,时不再来。”

陈鸣的讲话被一声声的传开,自然也传到了点兵台上的陈建白等人耳中,这两句话尤其的能打动他们。

他们是陈汉最嫡系的嫡系,他们是复汉军的高层军官,想的当然跟图一块军功田的小兵不一样,他们盼的是荣华富贵,是公侯世代。将来陈家坐了江山,他们就是开国勋臣。或封公,或封侯,荣华富贵,光耀门楣,都是与国休戚的世代簪缨之家。等到陈鸣上了点兵台,把对冯少华的话重新对他们说了一遍,陈建白等人激动地个个脸红脖子粗,‘世受分茅,勋同开国’八个字让他们的眼睛都发红了,发誓般的对陈鸣道着自己为陈汉效忠至死的决心和意志。

炮声二度响起,伴随着激昂的号鼓声,八个阵列,每个阵列二百五十名士兵,列队整齐的从点兵台下通过。

他们身上的铁甲,在正步行进的时候,发出哗哗的甲片震动声。士兵们或是持火枪,或是持刀枪。持火枪者,刺刀雪亮;持刀枪者,刀枪光鲜;陈鸣拄剑立在点兵台的正中间,神色肃穆的看着两千将士从他面前一一通过。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洗荡胡尘,重整山河……”

整个时间并不怎么长的一次小阅,可对于北线复汉军的影响却是很大很大的。陈鸣带来了一堆奖章和一堆升职加官的委任状,带来了许诺,带来了希望、银子和未来。

当天下午,陈鸣的仪仗出现在复汉军前线阵地上的时候,对面的清军才知晓是有大人物到场了,怪不得复汉军这么嚎叫呢。复汉军士气澎湃,清军这个时候要想打下复汉军的士气,发起一次猛烈地进攻,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对面的甘军不敢,主动向临汝镇坚固的防线冲击,那是在送死。

当天晚上,陈鸣最后一次犒赏北线将士,在来的时候准备下的酒肉是彻底的消灭干净了。

次日上午,陈鸣的卤薄仪仗开出临汝镇,沿着北汝河向襄县而去。还是那么多的士兵护卫,沿途经过汝州、郏县的时候,之前消耗一空的酒肉银元又一次丰满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他们运输有了船。

襄县与许州间隔七十里,两者作为一个系统的防御战区,黄安的位置始终是在最最危险的许州城的。去年一战中,许州被清军四面包围了三次,其中最长的一次在秋冬季节,清军从入秋开始一直将包围圈持续到了入冬。也就是清军苏北大战失利的消息传到后,许州之围才算告解。

那一场围城战,是黄安自从进入许州之后,所经受到的最严峻考验。清军围而不打,天天喊话动摇守城部队的军心,逼的黄安都不得不放出虚假消息来稳定部队了。但那时许州与根据地断掉了陆路上的直接联系,一切消息通报只能通过飞鸽,也就是说黄安说什么就是什么,那难免就让人产生一种怀疑,怀疑……

一直到了十月,清军直接撤围了,陈鸣在苏北之战中大胜清军的消息传来,危机无声无息的就自我消失了。

黄安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到了今年,半年过去了,许州一次没有被围。早前清军是被陈鸣放出北伐的消息迷惑了,大批军队调出了战场,集结到了东部的归德、开封,然后大都督转北伐为西进,黄安就说了,这老巢还没有完全巩固下呢,大都督北伐个什么啊。阿桂带着两万多人南下去了湖北,大炮都没来得及带一门,结果被大都督带兵轻松打了出来,还丢了信阳州,河南与湖北的大道彻底断了。

今年的这半年时光,黄安的是十分轻松自在,尤其在两个月前大都督打通了根据地与湖北方面的联系,大批的粮米药材、食盐火药和布匹棉花等等,都给源源不断地运入许州城,让黄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现在许州城内粮饷不缺,兵源齐备,弹药充足,清军就是再来围上一年的城,他也不怕。

黄安带一营兵在襄县外三十里迎上陈鸣,他这里也是三十里。陈鸣到了襄县的时候,一应酒宴授勋嘉奖不提,只说襄县外面那宽敞的无人区,战争队这里的损害真的太大太大了。

从襄县县城往北,往东,往东南,放眼望去,几十里路中已经看不到一丝儿人烟香火了。

北汝河从襄县的西北斜着划到东南,襄县县城坐落在河的右岸。陈鸣想到自己来的路上,襄县左岸的村落虽然也少了不少,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废弃荒芜的村落,但好歹也有人烟啊。而且北汝河左岸不远处就是两座对立的小山头——令武山和首山,中间有着二三十里阔野平原,再往后就是紫云山脉——龟山、尖山、白石山,还有紫云山,作为复汉军防御体系中的最后一城,牢牢的守护着‘大门’。过去一两年时间里,清军不是没有冲到过紫云山后,但很快就被逐了出去,并且随着郧阳来的四万新兵越来越成熟,这儿的大门就越来越牢靠,紫云山后已经有一年不闻清兵的马蹄声了。

“咱们挖沟壕,他们也挖沟壕。设立防御阵地,还修土城,配以硬寨,直接把咱们锁在城里头。”黄安指着城外清军营垒留下的痕迹对陈鸣道,“襄县这里只是一般,殿下到了许州就知道什么叫大阵仗了。”因为清军修城垒硬寨,许州城外的都挖了两个好大的土坑,现在坑底积上了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快干涸的水泊呢。

清军修筑的土墙、土城和硬寨,每当他们退去,城中的复汉军就要出来将所有的工事全部捣毁,那些土木很多都运入了城中,或是堆砌在防御阵地里当高地,本来是一马平川的许州城外,现在沟沟壑壑,高低不平,根本看不出一丝儿原先的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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