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忘情(1 / 2)
两人远远地就看到君成矗在婆娑树下一动不动,望着正在忘川石那取忘情水的纤柔女子。那女子俯着身子,
小心翼翼地接着每一滴水。
“君叔叔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我想我们认识的,虽没看到她的脸,可那身姿形态,你不觉得像那位梨华嘛?”
“梨华?你是说被狐妖害死之后绫素姐姐你附身的那位女子?”
“对,就是她。”
“的确像。”
“她那次被狐妖害得成了游魂,本当进不了幽冥府的,怎么会成了幽冥府的侍女。君叔叔定是早就认得她并且深爱她,为了让她进得幽冥府应该做了许多事,又是一个痴情种。”阎绫素叹息。
两人说话声虽小,可还是惊动了一向警觉的君成。君成转身看见阎绫素带着一个像极风云琼的女子很是吃惊,顾不得忘川石旁的梨华,往阎绫素那边走去,走近之后,看到那女子手中的无幻剑更是一惊。他想起无幻剑的主人,那位九重天之上自己唯一佩服的女仙,为了打破天规戒条以身犯陷灰飞烟灭了的女仙。。
忘川石旁的梨华也被身后的这些人惊扰到了,转身看到君城隍和两位袅娜的女子有说有笑,竟是有些不痛快。
其实梨华一直都知道君成在身后看着她,她总觉得这个幽冥府高高在上看似冷酷傲慢的君城隍很是熟悉,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绫素,这位莫非是女娲族那个小丫头?”
“芷蓉,你看脸君叔叔都认得你,素鸢回来肯定也认得你。”阎绫素冲着芷蓉笑了笑,转身又装作一脸严肃地问道君成:“君叔叔,忘川石旁那位姐姐怎么不介绍给绫素。”
“哪能不认得她,只有女娲族的女子才有这般风姿。你堂堂鬼族的女将军怎么地还需要认识每一个侍女,君城隍岂敢浪费你的时间。”
“若是一般的侍女当然不必要,可这位未来可能会是君叔叔的夫人。”
“绫素,你莫开玩笑。带芷蓉去歇着吧,听说素鸢这几日回来,他若回来了,即刻派小鬼通报我一声。我有些要事要与他商量。”
“君叔叔往身后看,那位姐姐自己过来了。真是扶风弱柳,柔美优雅的很,那柳叶眉,秋波似的水灵灵的眼睛,实在是娇俏可人。”
刚刚还微笑的君成瞬间冷峻起来,转身望了望身后,只见梨华捧着陶罐缓缓往这边走来。
芷蓉在阎绫素耳畔轻轻说道:“绫素姐姐,你真没说错,还真是那位梨华姐姐。”
梨华走到君城隍身旁鞠躬行礼,柔柔地说道,“拜见大人。”
君城隍冷冷道:“取够了忘情水就下去吧。”
“这位姐姐我看着顺眼极了,以后不要来这弱水岸忘川石旁取什么忘情水,留在我身旁陪我说说话吧。”
君成接过梨华手上的陶罐,说道:“还不赶紧谢谢将军大人。”
“君叔叔,你还没给绫素介绍这位姐姐呢。”
“她叫梨华,红颜薄命,死了又无法投胎,我见她在凡世的时候做了许多积德的事便留了她在幽冥府做个侍女。”
“君叔叔从前可从未为哪位可怜的善良鬼魂格外开恩,不与你开玩笑了。这位姐姐还是跟在你身边照顾你生活起居吧,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每日来这弱水岸我可是看不下去。”
阎绫素和风芷蓉冲着梨华笑了笑了,梨华点头微笑回礼道:“谢过将军大人,不过梨华倒挺喜欢弱水岸的。”
君成斥责道:“梨华,将军既然吩咐了就只管遵命,怎么这般不懂礼数,现在就随我去城隍府。”
梨华低着头不说话,蹙着眉,眼看眼泪就要出来了。
这让阎绫素和风芷蓉变得尴尬起来,只好找了个理由拉着梨华一同离开了。
君城隍知道自己刚刚语气重了些,可他也是迫不得已。他不想梨华亲近自己,因为他不能让梨华知道他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梨华,再过些时日我就能和你像从前那般,随在你身旁,耍赖看你同梨花飘落一般清灵优雅翩翩起舞。
“梨华姐姐,不要理君叔叔,他一直那样的。其实你知道他很喜欢你是不是。我听说他每天都会躲在婆娑树下看着你。”
“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刻意躲着我。”
“他一向是这样内热外冷,越是这样,越证明他喜欢你。梨华姐姐,我带着芷蓉回去休息,你去城隍府找君叔叔吧,他这会儿该在自责。”
梨华点了点头,收拾好心情,往城隍府去了。
风芷蓉想起蒙恬,她明白相爱不能亲近的苦痛,她对君城隍为何刻意的冷酷的十分好奇,问道:“绫素姐姐,君叔叔明明很喜欢梨华姐姐,为什么那样子对她。”
“君叔叔行事古怪,一向不按常理,你在空桑没听过他和司命神君的轶事么?”
“莫非他就是自诩才貌非凡跑去和司命神君一较高低,对弈输了还在司命府偷喝许多珍藏的好酒的那位。传闻中的那位鬼族之人可是脸皮极厚的,不过倒是奇怪,司命神君竟和他成了知己好友,听说除了绫素姐姐你的梓潼——文昌帝君之外,也只有他才能讨到司命神君的佳酿。”
“就是他。不过在幽冥府的君叔叔却是节制克己,严肃谨慎。父君死的时候素鸢还小,幽冥府的大小事务都是君叔叔在打理,他为了幽冥府真的是鞠躬尽瘁,对我和素鸢也是疼爱有加。幽冥府在他的治理下变得井井有条,若不是他,幽冥府怕是早就被魔族妖族占了。”
“还真是有趣的人。”
“你若是见过司命神君会觉得他更有趣。他经常被君叔叔捉弄,他也经常说不再理君叔叔,可每次都会败给君叔叔的厚脸皮,明明对君叔叔无奈却便不信邪,总是一再容忍。梓潼曾开玩笑说过司命神君和君叔叔是对欢喜冤家。不过梓潼也是开玩笑,君子之交罢了,只是正巧这两个都是极有意思的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