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永生等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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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的确是命运多舛。好不容易修成树灵，就因为救了个凡人，得罪了一群小妖，差点被他们烧死。那次多亏百花仙子相救没死成，她还助她道成仙，柳婉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却没想到百花仙子只是想把她培养成第二个她，让她成为她的傀儡。她夺走了她的自由，禁锢了她的灵魂。百花仙子在救帝君前做好了自己会羽化的打算，她在柳婉的身体里植入了她的仙格，只要帝君出现，她的仙格就会出来，柳婉自己的仙格就会消失。柳婉自己是不知道的，是后来帝君托了司命神君来帮她拿走百花仙子的仙格。原本帝君不会发现，是某日里帝君同‘柳婉’说道甚是想念百花仙子给她酿的花露酒，过了几日‘柳婉’竟拿出一壶花露酒来给帝君，帝君尝了一口，味道同百花仙子酿的花露酒一模一样，就再三追问‘柳婉’。原本味道相同的酒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那酒是帝君同百花仙子一同研究酿造的，加了些独特的水果，百花仙子还同帝君约定这酒不能再同第三人分享。原本以柳婉是百花仙子的妹妹这身份，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帝君却清楚的很，百花仙子一向爱吃醋，又一向不愿帝君与别人说到他们的事，她那性子自己是绝不可能会把花露酒的事同柳婉讲。

‘柳婉’在帝君的一再追问下，说出了仙格的事。百花仙子这番被扭曲的情深义重着实给了帝君会心一击，他没资格让百花仙子离开柳婉的身体，可他也的确过不了良心这关，对柳婉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于是请了司命来给柳婉拿走百花仙子的仙格，司命同柳婉说完这事，柳婉才发觉自己近来经常昏睡不是因为太累，可毕竟是百花仙子给了她重生的机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这救命之恩，她要借自己的身体用用又有何不可。百花仙子就是看准柳婉柔弱善良一心为他人的性子才选中的她。只是帝君不明白百花仙子明明可以找个自己亲近的物件托生，为何非得做那等有悖道德伦常的事来。帝君这会子觉得那人间的大圣人说的那番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话妙极。之后柳婉还是留在文昌宫，不过帝君极少与她碰面，见着了帝君也只是同‘柳婉’说取仙格的事。百花仙子气极，开始折磨柳婉的身体，又是剪断头发，又是在手臂上划口子，这些柳婉都能忍，不能忍的是百花仙子竟然借自己去毁其他仙子送给帝君的礼物，帝君冷淡不言不语，她就折磨文昌宫的仙鹤灵鸟。柳婉好几次想毁掉仙身，可一想起小时候的那个小男孩，就觉得自己至少要看看长大了的他是个怎样的人。很久之后帝君倒是明白了百花仙子为何会如此做，与男子女子无关，爱情是就那般的自私，那般不可理喻。虽然帝君并没有为了能和绫素在一起去做些惊天动地的事，可阎绫素却说他是最自私的，为了让她开心保全她，自己忍受着煎熬着，这种自我牺牲更让阎绫素恼怒。

柳婉身体里的百花仙子感知到柳婉心动的感觉苏醒过来，柳婉自己的仙格这次并没像从前那般乖乖躲起来，她喜欢这样同君城隍待在一起。可百花仙子见柳婉得到君城隍的一片真心，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又觉柳婉不听自己的话，怒火中烧，文昌帝君从未对她这般好过，从前还有些喜欢的宠溺，后来彻底冷冷淡淡，若说爱，帝君从来没爱过她，这一个小树灵凭什么能得到别人的真心。

柳婉面色苍白，额头直冒汗珠，她身体哪承受的了两仙格同时出现，百花仙子还对柳婉的仙格大打出手。柳婉哪打得过百花仙子，就算打得过她也不想与她动手，退让闪躲，就是不还手。“百花姐姐，这几日帝君不在，柳婉求你让柳婉做做几天自己。百花姐姐，柳婉一向都听你的话，百花姐姐你知道柳婉不会违背姐姐的意愿，柳婉只求姐姐这一回。”

柳婉仿佛又听到君城隍细语，“晚晚，有君城隍在什么都不用怕。君城隍要同晚晚永生在一起。”

“柳婉，你不要妄想司命会取走我的仙格，他没那本事，就算他能取走，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你以为我这几日想出来？这个幽冥府的小鬼我看着就厌恶。劝你不要爱上幽冥府的小鬼，你现在是仙，仙鬼相恋不得，若是犯了天条，恐你受不了天雷劫，你毕竟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又辛辛苦苦培养的，我不希望你那么快就消散。罢了，今日就当可怜你。过了今日不要让我再见到这鬼族小鬼，否则就别怪我对他出手。”百花仙子退到一旁，安睡，她哪是可怜柳婉。是柳婉的那股子意志力极强生出一股热浪，灼得百花仙子受不了。

司命写完命格，出了关，听到君城隍留的传音后立刻往梨花林去了，心底暗暗担心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愿他能学会放下。世人都以为司掌命运的司命神占得天机多多少少可以帮人渡过劫难，却不知道上天早就安排好一切，就算躲过了一劫前面有更危险的正在等待着。自己明明最清楚不过，却还是做了蠢事，可笑至极。自己一向自视甚高，从前众多仙友拿来宝物佳酿求着我透露天机从未说一字，谁知竟为了给君城隍挡劫一再做了不该做的事。倒是应了帝君那句话，司命你与君城隍在一起待久了，脑袋要变笨的。

要只是脑袋变笨倒还好办些，可同他在一块久了，愈发的觉得自己生了怪癖，原想同瑶池的医神问道几句，可实在难以启齿。帝君好似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时不时同我说起，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什么万物皆有情，可偏偏高高在上的神仙对情管的紧，规矩多的很深刻的是有。有回帝君嬉笑的说道凡人里有位生得俊美的龙阳君有美人不爱，偏要同男子日日待在一起，是件有趣的事，却也是件可怜的事，可惜了那样的俊才要被俗世之人恶语相向。帝君那次绝对是故意的，帝君那般聪慧，又一向能识破心魂。定是断定我对君城隍生了不该有的情愫。明知是错，却还是没下了狠心与君城隍断了来往。幸好君城隍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也许就不会再来夷兮仙山。

君城隍第一次让我占卜救他那只树灵的下落时自己就算出那树灵修成了仙，诚如君城隍所说定是女子，那树灵修成的仙便是柳婉仙子。原本该告诉君城隍她的下落，可卜算过程中窥得君城隍会因为她身负重伤，加之算得百花仙子与她关系颇为微妙，便瞒着没告诉君城隍。后来他再问，我也装作不知道。原本以为会安然度过，君城隍除了幽冥府就是夷兮仙山，不可能会去百花山。可后来发生的事完全没算得，柳婉仙子留在文昌宫成了帝君的贴身仙娥，更没想到，帝君此次会让柳婉仙子来司命府避难。柳婉仙子来到司命府后，即刻给她的屋外加了结界，自己也赶着君城隍离开，可竟是糊涂的忘了，结界里的人要出来是轻而易举的，更忘了君城隍从来都是个没谱的主。现在的柳婉仙子毕竟身体里有个百花仙子的仙格，百花仙子定不会让柳婉跟着君城隍去幽冥府的。事已至此，只能顺其自然。这柳婉仙子倒是位心地善良温柔可人的主，若没那仙鬼不可恋的天规，若没百花仙子那档子事，他俩在一起倒是绝顶般配的。

银白的月光透过树缝洒在铺满梨花瓣的地上，稀稀落落，煞是好看。月光映在两人的脸上，越发显得两人气色苍白。柳婉靠在君城隍的怀里睡着了。有那么一瞬间君城隍感觉柳婉身上散发的淡淡清新的香气似曾相识，可他记不起到底在哪闻到过。

司命到了梨华林，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一怔，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闷慌感油然而生。他看着君城隍一脸幸福的表情，暗暗下定决心就算违反天规丢了仙职也要助他俩成为眷属。

“小君，这才初见，你就同柳婉仙子这般亲昵，看起来你真的很喜欢她。我喝醉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你都要念我一阵子，你是有多讨厌我？。”

君城隍听到司命这话有些懵，等回过神来，想大声骂他，可又不像吵着柳婉，死瞪着司命，一脸嫌弃，小声地说道，“司命，这回该我问你你脑子没坏吧。你是男子，柳婉是女子。我当然喜欢她，不喜欢她我干嘛抱她。本上卿难道也要抱着你才是不讨厌你，喜欢你。刚刚传音给你怎么不过来，你不会是偷偷躲起来喝了什么好酒吧，要不怎么会说出那些好笑的话。你啊要是早些过来我也许就没抱着她了。”

君成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得放肆，笑得好看，跟个孩童般。看着君成这番样子，司命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了奇怪的话。只怪自己一时没了分寸，可君成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实在可气。怒声道：“小君，你若是想安然的离开夷兮仙山就收起你的笑，以及给我闭嘴。”司命说完望了望君成怀里的柳婉仙子，问道：“她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