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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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是个妆奁,好笑道:“你怎么送这么个东西,妆奁是女子的陪嫁之物,应该由女方准备,就算你急着想成婚,也不应用这个啊。”

“母亲。”林如海不好思道,其实他要送的不那个妆奁,而是放在妆奁里面的他亲手做的一套青玉头面,那是个他拜师求艺花了近一个月的日子才做成的。虽说那做工肯定不如那老师傅的工艺,却是他的一份心意。

林夫人打量了一下那黑漆描金黄花梨木妆奁,木材是珍贵的黄花梨,款式也是京在流行的,做工也是出至大家之手,本想打开看看里面,可那妆奁已用精巧的小银锁给锁起来了,林夫人将妆奁拿起来颠了颠,面色笑意顿开,儿子真正要送给贾姑娘的东西已锁在妆奁之中,虽说有些好奇,只是为了顾儿子的面子,她也只好当不知道。

贾敏生辰当天,正赶上了大朝,贾代善因五皇子之事,一夜都未睡好,次日早早就起来坐着马车去了宫中,临走前贾代善来特地将贾赦昨儿带回来的盒子也带上了,不管怎么这东西决不能留在荣国府,他想来想去这东西既不能直接还给五皇子,又不能递给圣人。最后他只好想着将东西通过太子还给五皇子,宫中太子与五皇子最为交好,若是太子能在一边劝上几句那五皇子也会听进去一些。

朝堂上也无大事,正值秋收,圣人也不过是问了户部各地的税收,朝廷每年都要向百姓征税,百姓为了交税,每天辛辛苦苦的劳作最后也只能胡口罢了,这还是一年风调雨顺才会如此,若是遭了灾,能不能活下去还是问题。而朝廷每年的税收也只能收到十之五六,今年更只是收到四成,这让康庆帝大发雷霆,又发作了几个户部官员,西北之战本就花去国库不少银钱,而今年各地风调雨顺,未有什么大灾,康庆帝本就想用税收来填补西北之战的损失,可是万万没想到这税收是这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收缴的还没去年多,去年江南与东北可都遭了大灾的。圣上发怒下面的官员个个是小心翼翼,怕将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战战兢兢的过了一个时辰,总算是熬到下朝了。

贾代善下朝时可常走的慢了一些,连那些体弱的文官走出的宫门,他却来在宫里磨蹭,好在还是让他等来了太子。太子见在贾代善心中很是诧异,看其样子忙怕是专门在等他,虽有些疑惑还走走上前,开门见出道:“荣国公,可是有事?”

贾代善其实对太子还是有些好感的,太子为人宽和仁厚,处理朝政也是有理有节,颇有圣人年轻时的作风,将来亦能成为当代明君,到底是圣人一手教导出来的。贾代善行礼道:“臣见过太子。”

“荣国公,免礼。”

“老臣有一事想麻烦太子。”贾代善拿出锦盒递给太子,“望太子转告五皇子,老臣谢过五皇子的心意,只是老臣与贾家福薄受不起这份礼,请五皇子莫要怪罪。”

太子见贾代善拿出那锦盒就直觉不好,那锦盒一见就是出看皇宫,又听其提出五弟,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可是之前五弟明明就已想好放手,可又做出这么失礼之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皇家,荣国府以及林家怕是要掀起一起风暴,而贾姑娘更是首当其冲,五弟也是好落得够夺人之妻的骂名,德行有亏。一个皇子若是德行有亏会是什么下场是不言而喻。这事父皇那怕也是瞒不住了,这里虽然只有他与荣国公以及他身边的宫人,可是暗地里还是些什么人谁知道,皇宫之中缺的就不是眼睛,怕是他现与荣国公之言怕早就一字不漏的传到养心殿了。太子歉意道:“皇弟太过失礼,冒犯之处还请荣国公见谅。”

“老臣不敢,只是五皇子那还请太子..........”贾代善未将话说完,想来以太子的聪慧,也知他要说什么。之后将锦盒递给太子身边的宫人,那宫人见太点了点头才接了过来,贾代善见事情已解决,便拱手行礼道:“老臣不打扰太子,就现告辞了。”

“荣国公请便。”太子苦笑的说道,那贾代善说话看着恭敬有礼,隐隐中还是透露出对五弟的一丝丝不满,若不是五弟是皇子,那贾代善早就打上门来了,“走,去养心殿。”也是要给五弟一个教训,他才能知道轻重。

荣国府中,贾敏所请之人也纷纷到来,各家所送之礼都很贵重,比起别人孙依瑶的礼也并不是太过打眼,所请几家的姑娘除了自己的心意,府在的父母也备了丰富的礼品让她们一起带来。

木叶落。芳草化为薪。苔枯萎。芦始荻。朝菌歇。花藏不见。

因天冷贾敏招待处设在了清雅院本是个一进的小院,正三间的上房,右边是贾敏的卧室,左边是书房。上房的左右各三间厢房,有一间是贾敏的小库房,外带一间小厨房,平时用来烧热水与做一些小吃食。其他几房都是给丫头嬷嬷住的。众人来到清雅院,院子里摆放了一些花盆都是一些时令的花,进屋入眼的全是一水的黄花梨木的家具,黄花梨木纹理清晰,如行云流水一般,非常美。且那些家具皆是苏杭款式,江南风格,与京中大气华丽不同更显得清新雅致。清雅院里的一切无不显示出荣国公对贾敏的娇宠与喜爱。

几位姑娘都是出自京中权贵大员之家,也没是那没见识的人,家中对她们也是疼爱,可是见了贾敏的住处,虽没有金玉装饰的华美绚丽,就但那一套家具就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起的,更别说那些挂着的字字画画以及屋中的摆设怕也是千金难买。看也正厅又去了书房,一个穿月色绣折枝兰花的对襟襦裙外罩粉色绣兰花草的云锦长褙的姑娘道:“敏姐姐,你的屋子很好看,我原以为我那屋被我打理的还算不错,可是比起你这真真是没得看了,竟俗气的很。哪一天你去我家时,可要办我好好改善一下。”

贾敏好笑的点了点她的头道:“你这样说就不怕陈侯夫人伤心,那可是她用了十二分心思给你打理的。”这个姑娘是齐国公陈翼的嫡孙女,齐国公去世后唯一的嫡子降一等袭了侯爵,她在陈家与贾敏在贾家的地位一样,是家中的唯一的嫡女,更是陈侯老来得女,与同母的兄长差了十来岁,在陈家不仅是陈侯与夫人对她娇宠无比,连长兄长嫂也将这个妹妹当成女儿疼爱,她住的院子贾敏也是去过虽比清雅院的淡雅却是另一种的华丽。

陈萱吐了吐香舌道:“母亲才不会为了这个说我呢?”

“敏妹妹,你这屋里熏的是什么香啊,真好闻。”牛妘虽来过荣国府数,可到贾敏的院子还是第一次,这次贾敏生辰母亲准不备准让她来的,家里正给她说亲,牛太太到时看中几家,可是那却因他们这房不是牛家长房,以后不能袭侯,对于结亲并不是太过愿意,牛二太太知道后生生气得几天没下来床,最后她又是找了镇国府的姑太太北静太妃,想让她帮着说个不错不人家。其是牛妘做为镇国公的孙女,北静太妃的侄女,这样出身也是不错,来镇国府求亲之人也是络绎不绝,只是牛二太太看不上罢了,而她看上的却又看不上她。

最后还是北静太妃拿的主意,等明天会试后找个不错的进士,到时镇家国与北静郡王府帮衬着谋个差事,牛妘嫁过也是个诰命,比起嫁给那些权贵之家没有出息的子弟好来的强些。牛二太太本不愿意,北静太妃直接找上了牛二老爷说了这事,牛二老爷本有些犹豫,北静太妃直言不讳道:“二兄您也不要眼界高,二嫂子是个拎不清的,看不清情势,巴巴的托人上门说亲,还不是被人打脸。说起来妘儿也是我的侄女,我这做姑母的又怎么会不想她好呢?可这说亲也先要看清自家门第才是,如今父亲在,二兄还能占个镇国府的名,可是将来分家,二兄也只是过是从四品的官,这在京城又能算什么呢?与其高攀还不如低嫁,妘儿以后到婆家也有底气,婆家也不敢看轻她。”说完又将北静王收集的一些明年要赶考的还未说亲举子的资料递给牛二老爷,“这些都是王儿收集的明年参加会试一些不错的举子的资料,那个叫楚穆炎的举子,王儿对他很看好,明年必能高中,虽说年纪虽说有二十出头,可是因出外游学再加上科举才耽误了说亲,那楚家虽不是什么权贵之家,可也不是什么寒门,其祖上在前朝也曾做过高官。其他几个也是不错,你可先让人去查访查访,若是有满意结亲也是不错的。”

牛二老爷翻了翻,看了看那些人,又想起妻子平时说的话,再加上妹妹刚才的话,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妹妹与妻子都是为了女儿好,可是听谁的才是真正的好?

北静太妃见他面色为难,叹息一声,二兄为人什么都好,就是遇事太没主见,好在二兄是次子,不用继承镇国公府,要不然这镇国公真怕是要莫落了,“二兄,你也不要为难,这些带回去与二嫂子一起商量商量,再将我的话给二嫂说道说道,若是你们真疼妘儿,便知为她选什么样的人家才好,就是荣国公为贾姑娘选了林家,说起来林家也是侯府,只是那靖安侯死后林家京城也算不上什么权贵之家,那荣国公还不是一样就嫡女下嫁给林家,二兄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必竟这事关妘儿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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