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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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高的人,往往也自持。

在沈浅的印象当中,蔺芙蓉虽为人高冷,但却不是什么喜好纠缠,蛮不讲理的女人。沈浅并没有多做解释,就被韩晤从办公室轰了出来。

失魂落魄的沈浅面色惨白,望着窗外的阳光,感觉格外刺眼。

小牧一直等在外面,里面若有异动她好进去救沈浅。但没想到办公室内全程冷静,沈浅沉着脸自己出来了。

“没事吧。”小牧迎上去,扶住了沈浅,她的脚还未完全康复。

“嗯。”沈浅回过神来,和小牧说,“咱们走吧。”

今天本来要拍戏,现在沈浅却要求走,她和韩晤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仔细思考就能得出结论。小牧冰雪聪明,也没有问,只是扶着沈浅,两人互相依靠着到了车上。

驱车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后,又赶往机场。在车上,沈浅闭目养神,神色安宁,透不出丝毫的情绪。

原来,开始韩晤让她出演《警戒》,就是为了让蔺芙蓉看到。蔺芙蓉看了电影,只是因为她演了这个角色,而不知道她和韩晤的关系的话,应该不会乱想。

她相信她的母亲,也不准任何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诋毁她。不过,联想到两人在一起时,韩晤提起家人时那种厌恶感,和她在带给他b市点心时,他那种怀念又伤感的眼神。

沈浅心情复杂。

或许韩晤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非常灰暗,但这一切也都是由周围环境造成。蔺芙蓉做过那件事或者没做过那件事不说,韩晤不能把所有的恨意都强加到她身上,并且报复在了她身上。

等从x市回到s市,沈浅一直在鹭岛上待着,准备教师资格证考试,同时也想着这件事。

她不打算听从韩晤的话,去问蔺芙蓉售票员的事情。这样一来,蔺芙蓉就抓到她和韩晤的联系。知道两人离婚,多半是自责的。

教师资格证报名开始那天,蔺芙蓉给沈浅打了电话。沈浅对于考试的事情,格外不上心。蔺芙蓉打电话是提醒她报名。

“知道了。我今年复习的可努力了。”沈浅信誓旦旦地说,“肯定能考上。”

“嗯。”蔺芙蓉冷冷淡淡地对待着她的积极,唇角勾起了笑,语气却不起波澜,“别消极对待就行。”

“妈,你看,我要是再考上老师,咱们家可就都是老师了。”沈浅大言不惭,已经开始规划未来。

“你和韩晤的电视剧,什么时候开播?”蔺芙蓉问。

沈浅的笑戛然而止,心脏骤然一跌,双唇一哆嗦。

“你怎么知道我和韩晤演戏啊?”

“你们不是还传绯闻了么?学校里老师们传得沸沸扬扬的,你以为教育工作者不八卦么?”蔺芙蓉答。

“哈哈。”沈浅干笑两声,“那不是因为这绯闻的事儿,林姒不高兴,所以我的戏份直接被剪掉了。到时候电视剧播放也不会有我,大家都白期待了。”

电话那端,良久沉默。

沈浅心虚,怕蔺芙蓉乱想,呵呵笑了两声,说:“快考试了,没戏演刚好可以认真复习。”

终于,电话那端有了回应,蔺芙蓉表示知道了,又叮嘱了她好好看书后,挂掉了电话。

期中考刚刚过去,办公室内开着空调,各位老师在忙着订卷批卷。蔺芙蓉进去休整了片刻,从座位上起身,进了卫生间。

沈浅的旧手机上,除了有两人结婚证书的照片外,韩晤的电话号码也存在上面。沈浅存的比较隐秘,只是一个ah,排在通讯录第一位。

看到通讯录时,蔺芙蓉觉得心疼。韩晤心中对沈浅无爱,可沈浅定然是爱得深切。她的女儿被这么一个男人欺负,原因竟是因为她十五年前的一个错误。

韩晤正在拍戏,电话响了半晌,在韩晤休息时,被韩晤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蔺芙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我是沈浅的母亲蔺芙蓉。”

韩晤对蔺芙蓉的恨,比对沈浅更加深刻。甚至,把因为她而和沈浅分开的恨也加到了她的身上。

他一直以为,相由心生,蔺芙蓉这么尖刻的人,定然长着张刻薄的脸。可当他进入包厢,看到穿着一身旗袍,沉静如兰地坐在那里的女人时,惊讶地愣住了。

韩晤让自己别被蔺芙蓉的样子所迷惑,冷着脸坐在了离着她最远的地方,看着蔺芙蓉喝茶,抬头看着他,直接开了口。

“你和沈浅结婚又离婚,恨她、折磨她,都是在造孽。”

“呵。”韩晤没想到蔺芙蓉竟然开口到倒打他一耙,笑道:“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么?”

蔺芙蓉说:“你对沈浅的所有伤害,都是想要报复我。你何苦又报复在我女儿身上。”

“怎么?”韩晤冷笑,“心疼了?这样多好啊,我报复你,你只是难过两天,但我糟蹋了你的女儿,你得悔恨一辈子吧。”

“你很可怜。”蔺芙蓉说,“你有足够的理由去报复一个人,但你报复错了人。”

韩晤心中起火,看着女人的沉静清冷,他更压抑不住的怒火。她当年那么样的去对待他的母亲,造成了他悲惨的一生。但是现在,她竟然教导他报复错了人。

如果蔺芙蓉不是女人的话,韩晤可能已经开始打她了。

不想与她废话,韩晤直接站了起来,甩手往门外走。

“你要不要听听,关于十五年前那件事,我的版本。”

韩晤住了脚。

“十五年前,我在外校学习,接到我们学校办公室电话,我父亲被人捅了十三刀,正在医院抢救。陪伴在他身侧的,只有我年仅十岁的女儿。”

“外校是我第一次去,匆忙出门打车,正值中午换班时间,车根本没有得打。外校老师告诉我,公交车可以直达,所以我就上了那辆车。”

“那个售票员是你母亲吧?上车后,我身上没零钱,给了你母亲一张百元人民币,坐在坐位上,心神不宁,想着我的父亲和女儿。你母亲让我让座,我并没同意。因为那时候的我,怕的双腿发抖,根本站立不起。你母亲情绪也不好,与我争吵了几句,后来又去卖票。”

“中途我问过医院那一站还有多久到,你母亲告诉我很快。然而,等过了两站我再问时,你母亲告诉我,医院已经过了。我让司机停车,气得头晕目眩,扶着公交车要下。你母亲却拉住了我,说我给她的那一张一百的纸币是假的。”

“我的钱不是假的。”蔺芙蓉强调,“中途这么多上车的,并不是只有我给了一张一百的,但因为我与她争吵了两句,她只记得我给了她那张一百的纸币。”

“我不能与她耽误太多时间,我父亲失血过多,我与他血型一致,我必须抓紧去医院。我将她推倒了,记住了她的工号,下了车。”

“然而已经晚了,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医院时,我父亲刚刚去世,我女儿哭得声嘶力竭,我丈夫抱着她,无奈地看着我。”

“所以呢?”韩晤转身,拉了把椅子坐下,冷笑,“你是想说,因为我母亲害的你父亲死了么?”

猛拍桌子,韩晤红着眼眶站起来,大声吼道。

“比惨是吗?好啊!我就跟你说说,当年你那一通投诉电话,我们家又遭遇了什么!我妈情绪不好,是因为我爸前几天被逼跳楼,我母亲一人养活我自己。本就工资微薄,却又被辞退。那年我十二岁,刚上初中。我妈本想拉着我一起自杀,但我被抢救了过来!没有双亲,我只能去了我舅舅家!我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被堂哥欺负,被舅舅虐待,被舅母猥亵……最后,因为舅母猥亵的事情败露,我被舅舅卖到山区!警察找到我时,我在黑砖窑已经不见天日地干了两年。我揭发我舅舅,却被舅舅告知警察是家庭纷争,事情不了了之。后来,我自己逃了,咬牙争了口气,有了现在的地位……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恨你?”

“你没资格。”蔺芙蓉说。

“你母亲当时没有报站,是渎职。因为她的渎职,造成我没有赶到医院给我父亲输血……”

“别开玩笑好么?”韩晤冷声道,“你父亲失血过多,医院血库是当摆设的么?”

“不巧,我父亲是ciso血型,比熊猫血还稀有,医院血库确实是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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