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群蠢货(1 / 2)
科斯莫大草原,无论多么华丽的辞藻也无法形容它的波澜壮阔。
和大海相比,它更加的仁慈,不会有那么多的惊涛骇浪,不会化作百米高的水墙将惹怒它的生灵拉进深渊。
和天空相比,它更加的宽容,它容忍这各种各样的嬉笑怒骂而不会升起任何的杀机召唤雷霆粉碎不敬者。
甚至,就和近在咫尺的科斯莫山脉比,它都是更加的和善,一过万年,大雪崩塌了无数的生灵,而科斯莫草原依旧如此的爱恋世人。
它爱恋兽族,贯穿了整座草原的塔塔河养育了数以亿计的兽人,承载着它们奔向四野的滚滚烟尘。
它爱恋人族,在自己的身体上划出了一条滂湃道路供人族穿行,哪怕,人族残杀了曾经它的孩子-兽族。
甚至,它爱恋着兽虎佣兵团。
长长的车队行走在漫无边际的科斯莫大草原,寒冷的风从极北吹来,带来了死亡的讯息,也带来了草原的雄浑壮阔。
残阳似血,最后一缕醇红的光束打在这一行七十八个人身上。
机械前行的骡马,高高堆积的长车,摇摇晃晃的前行,疲惫的佣兵掩饰不住眼中的惶恐,小心翼翼,害怕下一步步入深渊,而脚步慌乱。
身后,响彻了一天的轰隆也停止了,光明教廷三尊法圣恼怒的咆哮远远传来,依然令人不寒而栗。
柯特躺在一辆车上,满目的悲凉,粗糙的手抚摸着一块塔盾的碎片,就像抚摸着情人。这估计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落日了,他这样的想着,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真的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落日。
吉利坐在一辆车的中间,手中紧紧攥着一杆血色旗帜,秘银为线,精金绣边,苍朴古老的兽字在旗面上狰狞浮现,那是兽虎佣兵团的骄傲,是几代七十七人的血液勾勒出来的荣耀。
“大哥,兄弟们都很疲惫了,让大家休息一下吧。”
加落骑在一匹高大的马背上,来到吉利的旁边,低声问道。
“继续行走。”吉利闭着眼,手指的关节节节凸起:“这里还不安全,光明教廷的那群杂种随时可能追来,我们必须在落日之前赶到风神峡谷,在那里,光明教廷才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戮,风神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的地盘伤害本族的人的。”
风神峡谷,坐落在科斯莫大草原极靠东方的一个半圆形的峡谷,传说这里被风神埋葬了他的一只宠物风灵,大陆上便传出了风神不允许自相残杀让怨念扰乱风灵灵魂的禁令。
夜幕降临,十几座帐篷堆积在风神峡谷的峡谷中,淡青色的风从极北刮来,在峡谷中呼啸了一圈变冲天而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凄厉而又幽怨。
疲惫的佣兵坐在石头上,手中仅仅攥着自己的兵器,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印照着一张张阴沉的面孔,作为这个世界最勇敢的开拓者,他们允许自己胆怯,尸神渊,百万森林,龙岛....他们胆怯,害怕,不敢踏足,这没什么,作为生灵,胆怯如影随形,他们并不在乎,胆怯只能代表着实力的不够,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他们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畏惧,一旦畏惧,他们将变得不再纯粹,一旦畏惧,他们将丧失探索未知的决心,一旦畏惧,他们便不配再成为佣兵。
然而,当黑暗降临,寂静、孤寂充斥着天地,那一刻,无助、悲哀成为了他们的一切,他们发现,畏惧成为了唯一的一条路。那种黑幕般覆盖下来的惶恐可以把他们所有的一切拍成粉碎,把他们送进不见天日的深渊。
压抑的黑夜降临了,明灭不定的篝火滋生了微妙的情绪,不甘与愤怒在静谧的夜色中发酵,膨胀,看不见的触手从他们的沉默中深处,慢慢的化成了一尊巨兽一样的阴影,抬起漆黑的头颅仰望天空的明月,在咆哮,在拍打,要一点点的要将畏惧的种子磨成粉末随着呼吸排出体外。
“为什么好多人没有记性呢?”莫耶坐在高大的石头上,翠绿色的头发遮盖住秀美的脸庞,一缕阴影投落下来,将一对勾魂的眼睛挡住,一张秀美的长弓斜背在背上,衬得身上的皮夹无比的干练。
“因为利益。”一袭白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单薄的身躯站在峡谷的边缘,平淡的目光注视着下方渐渐安静的一群人,杀机肆意。
“那么就只好去死了吗?”莫耶轻笑,一把短匕在手中翻转,锋利的刀刃擦过修长的指尖,舞出一朵绚丽的刀花。
“七十八人,九日级的柯特还保存着些许的战斗力,六日级的吉利战斗力完整,加落,三日级,战斗力还剩下三分之二,马修全废,威虎,一日级,战斗力完整,还有七十三个月级,战斗力不知。”
“加落交给我。”莫耶笑了,秀气的脸上突兀闪过一丝狰狞。“科斯莫巨城竟然没有死掉,那就让我来终结他的生命,不过,为什么你给我的珠子会是大范围的,我还以为你要陷害兽虎佣兵团呢。”
“他们不配。”晋离看了莫耶一眼,冷冷的说道:“柯特,吉利交给我,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哈哈...终于可以出手了,老子的双手已经饥渴难耐了。”莫耶长笑,短匕翻转着扎进身侧的短鞘,站起身来,向着峡谷就跳了下去。
“呵呵...”晋离抬头看看天空,一轮明月映照在眼中,清冷依然,身形隐匿,藏进了黑暗之中。
..........
古力如同泥塑一般蹲在风神峡谷的谷口,寒风呼啸着从脸庞刮过,就像刀割的一样,但他好像没有知觉一样,左腿微屈在前,后退直直的伸在后面,脚尖深深的埋进泥土里面,以应付随时出现的危情。
他必须提高自己的注意力,凌晨是人最疲倦的时候,为了整个佣兵团的安危,他需要时不时的敲打自己已经开始犯困的脑子。
他抬起头,一颗翠绿色的光点从天空中划过。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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