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魔威参上局势混(1 / 2)
前倾着身子的魔法师,忽然间紧紧靠在墙面上,似乎正在尽量缩小自己在别人视野中的面积。六枚飞镖发出的瞬间,王深海的面色已经死灰一片,他知道,论暗器手法,这世上没有人是黑山庄弟子的对手。
然而他想错了,从他背后突然射过来的一把折扇,在他面前旋转着展开,几乎变成了一把纸质的打伞,伞面上结着厚厚的玄冰,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冰盾造型。构成伞面的扇子虽然是纸质的,但扇子骨似乎是昂贵的玄寒冷铁。
扇子只在王深海面前转了一圈,就将六枚飞镖全部挡下。飞镖击中扇子的瞬间,发出撞钟一样响声,一道道蓝色的音波扩散开来,甚至在周围的墙面上刻下浅浅的冰冷划痕。
“他是我的。”这声音从甬道的另一头传过来,语气很平静,但他平静的语气中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和这平静而霸道的四个字一起传来的,还有同样平静,但也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如同宿命的及时,一下一下,仿佛踩在两人的心口之上。甚至于空气之中,都已经泛起了肉眼可见的蓝色震波,一股破天般的霸意,如寒风般从甬道的另一头涌来。
“梁云峰,我们江河好不好?我可以将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送给你……”王深海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十分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有一种快哭了的语调,向甬道的尽头发出哀求。他的口气如同丧家的帝国主义的乏走狗,几乎都要染上血色的悲壮,然而这乞讨般哀求的话语,只能换来甬道尽头一阵压抑着的狂笑。
“你是打算将你的命一起送给本座吗?尊敬的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先生?”寒冰爆裂,在一片蓝色的风雪中,梁云风化形而出,他身上的长袍是紫黑色的,胸口上金色的布线图仿佛被拉成方形血管一样,散发出一股流动着的金色闪光。他的个子比王胜还更矮,但此时,他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蝼蚁的眼神看着王深海,那散发出剑光般凌厉目光的眼睛里,根本别想找出一丁点儿的仁慈与怜悯。
那是刽子手的眼神,那不是一个正常的,20岁的青年该有的眼神。仅仅是被这眼神的余光笼罩,魔法师都感觉到身体周围的空气似乎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梁云峰笃定道,他虽然是对着王深海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他是说给那位黑山庄弟子听。
“天下第一青年高手的名头,有能耐者居之。”隶属黑山装的拳斗士,口吻依旧狂妄:“我崇飞渡看上的猎物,还从来没有跑掉过呢!”
“你个乱臣贼子,嚣张什么?”梁云峰几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来也是好笑,皇上册封了一个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别人都不急,最着急的居然是你?”
“最着急的应该是你把?”崇飞渡说着慢慢走上来,将王深海的退路完全堵死:“你的那个所谓的主子,似乎并不喜欢你啊?这么一个‘青年高手’的荣耀都不肯赏赐下来么?啧啧,你混得可真是惨哪!”
“无君无父的东西!住口吧!”梁云峰似乎被说破了心中不能被碰触的痛处,大吼着投出一枚骨镖,却被崇飞渡,也就是黑山庄弟子用袖子以待就化解掉了。他仿佛不嫌事大地伸手指了指靠着墙静静看着这边的魔法师,嘲笑道:“说话注意点啊,梁大衙内,那边可还有一个更加无君无父的家伙呢!你敢惹他?”
魔法师听到崇飞渡这话的时候,下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来。他能听得出来,崇飞渡的语气中并不全然是挑衅,还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情绪。
“有点像……闺怨?怎么能是这种感觉?难道我的感觉错了?”魔法师仔细体会着那种情绪,似乎想从那压抑的,强装淡然实际上苦大仇深一样的口气中分析出更多的信息,然而他没做到,他很难理解崇飞渡这个人此时的想法。
梁云峰转过脸来,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魔法师,有强迫自己转脸对着王深海和崇飞渡,他的脸上的肌肉蠕动着,身上的气息也摇摆不定,一点也没有刚出场时的平静淡然。
魔法师理解他,此时他已经处在要同时对付王深海和崇飞渡的不利境地,如果在分神对付银尘,那不是必败无疑的问题,是必死无疑了。
三打一,万一三人图方便结成军势,那对于梁云峰来说才是真正的欲哭无泪呢。
所以他只朝这边看了一眼,根本没有任何挑衅的动作,甚至眼神中都有着那么一点点哀求,希望魔法师不过是个看客。江湖上任何殴斗,看热闹的人都不会少,这是人类共同的天性。
不过崇飞渡显然不想放过这个有利局面,他虽然不是什么心思灵巧的人,但把握形势的能力还有那么一丝:“怕了?你梁云峰不是一直很嚣张,自认为天下第一么?这个时候怂什么?凡是阻挡你去做这个天下第一的人,不是都该被处理掉么?——”他哼哼阴笑了两声,接着道:“你可别忘了,那边的那位至少还顶着我们黑山庄密门弟子的名头,真要计较起来,人家大概会帮我而不是帮你吧——”
“抱歉,能容我说一句么?”魔法师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崇飞渡的发挥,崇飞渡这个时候脸色一白,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有点得意忘形了,这话,说得过了啊。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他的狂妄建立在他的实力至上,哪怕王深海,梁云峰和那位银尘三人围攻,他借助师父给的秘密玄器也大概率能逃掉的,兜里有货心里自然不慌,何况他觉得银尘未必愿意和两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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