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圣器传送与冷酷抛弃(2 / 2)
他一挥手,最后一个圆圈,套住了戴荃。
一直如同宠物狗一样跪在灵皇脚边的戴荃,立刻深深匍匐下去,他没有如同那两个嫔一样磕头如捣蒜,只是静静地五体投地于烂泥之中,给皇帝留下一个高高拱起的脊背,这个干净的高高拱起的脊背,是永远为这个皇帝准备着的,从二十年前的年轻时代,到如今主仆二人都已经过了中年,再到二十年后两人垂垂老矣,这个脊背,永远都是灵皇随时随地歇脚的凳子,永远都是。
戴荃,这个权力巨大却从来没有掌权野心的中年太监,才是这个国家,甚至这个天下中,最伟大最成功的阉党,他和已经基本上投靠太子的阉党完全不同,他对皇帝能够付诸的,永远只有一颗没有底线的忠心,他的忠诚里没有自我,没有自私,甚至没有任何欲望!他才是将阉党的本分做到极致的人,而不是那些阉党投靠这个投靠那个,玩弄皇权,把持朝政飞甚至迫害天下犬儒!戴荃,和这个世界上许多真正明白太监,明白阉党存在意义的太监一样,对皇帝死忠,因此在皇帝没有表现出要铲除后党的意愿之前,他们,绝对不会招惹后党一丝一毫,也因此,他们没有和后党发生任何冲突,也永远不可能将神剑门招揽到麾下。
以戴荃为首的真阉党,从生到死,自始至终,都是皇帝的小马扎,从来也不会成为参与废立新皇,弄权朝堂的大奸臣。
也因为如此,在最危急的关头,皇帝选择了戴荃这样的小马扎,而并没有选择莫代尔这样的大阉党。
“银尘,朕在潘兴等你回来!”光芒,在火焰的围墙中间爆炸般地亮起,然后如同一道火箭尾焰一样冲上高空,最后消失在暴雨如注的夜里。
“皇上!!”
“皇上啊!!”
静妃娘娘和小太监莫代尔的声音,先后响起,前者带着撕心裂肺的哀伤,后者带着彻底沉沦的绝望。那道光焰腾空而起,似乎将整个包围圈里灵皇一方所有人的战气,战意和精神,都彻底吸走了,除了银尘身边那如同石像一样肃穆又静止着的二百禁军,其他灵皇所属,早已军心涣散。
突围的希望什么的,不存在的。就算突出赵光叔的重围,也不可能突出灵皇布下的海捕天网——从仁皇时代传下来的规矩,一旦被皇帝抛弃,那么就不能活在世上了,就算从敌人手里逃出来,也说不清是不是向敌人泄露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而换来生存,因此一概都算作帝国罪人,要被炽白芍药或者解语密宗处理掉。于是,在被抛弃的那一刻,这些人就自动放弃了战斗,一脸生无可恋地沉默下来,而银尘在灵皇的圣器光芒消失的一刻,也熄灭了满地的火焰,让这山道上的黑夜,只剩下凄风冷雨。二百人的马队,在凄惨的白色马灯照耀下,集合成突围的军势。
银尘没有跳上枣红马,他正在考虑着用什么魔法轰出一个大缺口。
对于银尘来说,雨天是有利的。
被不知名的光器强行招来的雨水,顶着七月末尾的湿气,在光器的能量断绝之后依旧不肯停歇,眼看着要在这炼魂山上积水成洪。暴雨在漆黑的夜晚中越发放肆,原本还算暖和的空气渐渐变得阴冷刺骨,穿在身上锁甲也变得冰寒潮湿,甚至有点难以活动。银尘带来的二百人禁军骠骑,无声无息地聚拢在他周围,形成一个以他自己为尖端的冲锋军势,火把,已经被大雨浇灭,马灯也在狂风之中摇摆不定,不知道还能继续照明多久。在慢慢包围过来的黑暗之中,银尘点亮一颗光球,用惨白的微光,照亮了这些忠勇士兵的脸。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如同千年固守的岩石,像地层一样坚硬。
就在此时,黑夜的深处传来接连不断的呼哨声,紧接着就是大量散乱的脚步声,以及稀稀落落的一点马蹄声,许多疑似夜明珠的光亮在远处起伏着,映照出无限数量的山匪的脸,如同从冥河只能够浮现出来的阴尸。
赵光叔的援军,到了。
赵光叔并不仅仅拥有神海派和封杀门,还拥有一座真正的山匪营寨,因此他整个兵力,在万人以上,显露在外的,仅仅是封杀门加上助拳党的六千人。此时,这六千人几乎全部集中在这个原本应该捕获皇上的地方,将患上抛弃所有人团团围住。
这些人并不会直接被杀掉,而是变成赵光叔的战利品,没有尊严地苟活着,他们中的男人,是奴隶,是人肉靶子,也可能直接就是储存起来的军粮,他们中的女人,毫无异议地成为整个山寨中所有男人的共同玩物。
江湖规矩,俘虏任由胜利者处置,什么日内瓦公约都是扯淡,而被俘的女人,只能是最下贱最廉价的肉玩具,山寨的老大要想娶妻纳妾,要么明媒正娶,要么定点定向掳掠良家女子,举行所谓的“抢媳妇”仪式,一应教坊司的青楼女,或者攻陷城镇强夺来的女人,全部不能要,只能当公共的玩具。
而这个黑暗的雨夜里,赵光叔得到的,却是灵皇的妃子和宫女,太监和大将。这个世界上,以御林军为奴者,唯有开国之君!
赵光叔俘虏了这些人,自然也算是一种胜利,就算灵皇逃走,在战略上形成优势,赵光叔也可以在舆论上占尽先机,毕竟一个充满武士的社会中,不战而退那绝对是懦夫的行为无疑。
于是,包括银尘在内的所有灵皇的人,都必将成为最下等的奴隶。赵光叔不可能好心放弃任何人,因为就算放弃,也会被灵皇的手下当做叛徒处理掉,而江湖之上,释放战俘是不和规矩的,会被天下人耻笑甚至被伪圣道之类的卫道士们围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