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越级战3(1 / 2)
他唯一有点惊讶和遗憾的,就是那位银发青年,究竟如何做到在如此庞大的军势压迫之下,面不改色的呢?他觉得要是能让对方的手脚微微颤抖几下,那就更完美了。
尹雪梨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祈祷,她已经不对胜利报太大希望了,唯有祈求烛天神魔降下奇迹才能留住那一点点生存的机会。北国士兵的吼声,炸雷般冲击着耳膜,甚至让他感觉头晕想吐。北国人的军势,并不仅仅是调动了周围的风,从操控力上限制银尘,更重要的是他们肯定严重影响到了银尘的士气,和自信。
尹雪梨知道银尘不过十六岁而已,这样的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如何能够在如此压力下发挥出全力呢?面对周围怒吼着的众人,那一股股声浪,那声浪之中的无形气势,都会影响到他的发挥。她相信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手,一定是因为心中已经不平静了,因为心中已经怕了吧?
尹雪梨这么想,刘德全也这么想。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或者说北国军规中这么固定有点不地道,所以他表现出了一位大将军应该具有的大度与耐心。他没有再次催促银尘,静静等待着他先进招,或者等待着他先崩溃。刘德全清楚的很,在这样的重压下呆的越久越不利。
银尘很是不耐烦地抬起左手,用还没有被光系魔法覆盖住的肉掌揉了揉耳朵。“吵死了。”他低声说道,微弱的抗议声淹没在巨大的口号声中,离他最近的樱释玄都没有听清。他越众而出,白银色的长袍上不知为何燃烧起光明的圣焰。那柔和的白色烈火,没有什么灼人的热量,没有什么森冷的威压,除了润物无声般的温暖,在没有任何气势。银尘身上的气息,别说分神一重,就连培元一重都没有。
风的力量在远离他,而他也知道自己压根指望不上这样的力量。他的力量是光,是暗,是由光明分化衍生而来的寒冰与烈焰。他那燃遍全身上下的光明之火中,早已分裂出蓝色的冰晶和赤红的火星,飘散在周围的空气里。
“人定胜天吗?简直可笑。对于世界而言,蝼蚁无论来多少都是蝼蚁!若是喊喊口号就可以逼退苍天,那么大跃进也不会失败了……”银尘抱定这样的想法,无论周围的声音多么高亢激昂,也完全撼动不了他的自信。掌握了人心,掌握的人力又能如何,身为法师,他掌握的可是天空啊。
他掌握的,不仅仅是天时,更是天则,甚至是某种形式的天道。
周围的吼声气势如初,可是天空落下的雨,不知何时陡然加大,原本细细的雨丝变成了大颗大颗的雨滴,雨滴慢慢增大,慢慢加重,慢慢变成了一颗颗蚕豆大小的水球,然后变成冰球,最后,变成尖锐的冰棱。
惨叫,就在这一刻在那口号声中响起,拇指大小,一头尖锐的圆锥形冰棱从天空之中高速落下,空气的阻力已经不能影响到这些钢珠般坚硬的细小冰棱,而这些冰棱从极高的空中落下来,在重力加速下早已具备了手枪子弹般的速度。喊着口号铁甲兵士们,全力维持着军势给刘德全助威,哪里顾得上架起护体罡风抵挡?毫无防备之下,瞬间就有四分之一的人被砸得头破血流。
冰雹落下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祈祷的尹雪梨,她赶紧伸出手,掌心向上,却发现根本连一滴雨水都没有接到,又哪里有什么冰雹?文青松和樱释玄想必拥有多年的野外生存经验,一听到雨声不对劲了,赶紧架起护体罡风双手抱头蹲下,却原来不过虚惊一场。几可致命的冰雹落下来,打伤甚至打死了大片了铁甲兵士,也让那慷慨激昂又虚无的口号无疾而终。
银尘冲着刘德全露出一个瞬间的微笑,又板起脸来,默默地抬起双手,,十指之上,20根尖锐的爪型利刃,仿佛黄金打造的解剖刀,散发着嗜血的寒芒。
他的脚边,已经结下一层薄薄的冰霜,而包围圈的外面,乌云散尽,露出黑沉沉的没有几点寒星的天空,先前被银尘施放的大火,此时已经不可控制地吞噬了房梁,柱裂墙坍,死伤枕籍中,“走水啦!”的声,音恍若哀嚎。
基础魔法·冰雹术,这是任何一个取得正式法师资格的冰系魔法师,甚至是某些厉害一点的风系魔法师都能熟练掌握的法术,这种魔法最多能对付相当于培元境界的武士目标,而那些铁甲武士中倒下的伤者死者,也恰恰都处在培元境界。
自始至终,银尘都没有对刘德全的做法提出任何异议,似乎欣然接受不公的命运,可实际上,任凭这些人如何叫嚣,如何毁谤,如何使用计策与伎俩,都没法撼动一位法师的心灵。魔法师,淡漠于生死,不屑于权术功名,他们的眼中,只有法则与道义,一切旁门左道弄权借势都是虚的,天地之间,唯有力量永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银尘比刘德全,比北方帝国的人更加蛮不讲理。
“要进招了。老头子你还是多想想身后的事情吧。”直到激昂的口号声在冰雨之下变成了零星的痛苦呻吟之时,银尘才说出了约战之后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很平静,很冷漠,语气里却尽是自大与张狂。他似乎忘了,哪怕刘德全单枪匹马,合道四重的实力也绝不是他可以轻易撼动的。最初级的传奇大师,并没有与合道高手正面对拼的资本啊。
“……”刘德全没有回应,只是马上变换了姿势,摆出了一个分外严禁的防守型剑技的起手式。他搞砸了,他知道自己在第一回合的较量中惨败而归,输得连底裤都没有了。他原本想借助北国秘密研发特种军势压一压对手,让自己赢得更加轻松自如,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够招来“天象”相助。刘德全没法明白银尘怎做到这一点。他对刚刚那场冰雹的解释就是银尘得到天助,是“天命之人”,这种想法不仅他有,他周围的那些普通士兵更有。那些穷苦人家出身,大字不识一个的兵丁们,此刻只怕将银尘当成了受到苍天庇护的圣人了。这样的人,是北国士兵们打死也不敢招惹的呀,若是犯了天怒,指不定哪天就会招来灾祸,止歇穷苦兵丁的命也是命,他们可以上阵杀敌,却同样怕死,尤其怕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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