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2 / 2)
张残早有防备,但是依然有些不悦。
这根本不像是宴会上的比武助兴,更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的拼杀。
张残纵然置之不理的任由力达近身,他也无所畏惧。
苗刀忽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回折,叮地一声,格开咽喉的那一刀,继而苗刀翻转,眨眼间已经从张残的右手跳到了左手之中
张残顺势一挥,又是叮地声,将袭向自己心脏的那把短刀,以刀身抵住了短刀的刀尖,将之招架在身前半寸。
这一下,张残和力达已经四目相对。
杀机从力达凶悍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张残真的有些不理解力达,这等仇视,好像自己抢了他媳妇一样。好吧,确实是抢了,但是凌菲本来就从木有被他拥有过啊!
充其量,张残和他就是公平竞争的关系,不值得敌视。
唔,公平竞争的手段,也不知道包不包括将另一竞争者给杀了?
张残还在想着,力达却不闲着。
两把短刀近身之下,只见他双手执着两抹寒光,寒光又映着火红的火苗,忽地一下子,似乎将整个宴会燃烧了起来样,到处都是四溢的红光。
力达的双刀全都取向张残的前胸,刀刀逼人,招招杀机,又快若闪电。
张残被他近身,修长的苗刀根本没有回转的空间,不得不说,张残现在只能左支右挡,虽然暂无性命之忧,却狼狈异常,完全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也不知道力达手中的短刀是什么材质,与张残手中的苗刀相交,竟然不落下风。
两把短刀每每与苗刀交合,自然都会出清脆又悦耳的金属轻颤声,连贯下来,宛如清脆又激荡的欢快乐章一样。
不止如此,武器相交之处,亦总是伴有眨眼即逝的微若火光在斑澜。而力达用刀之快,接连不断,眨眼之间,张残和力达的身前,不论上下左右,宛如齐齐爆出了无数绚丽的烟花一样,让不少不懂武艺之人,至少欣赏到了一场美轮美负的烟花表演。
火光只有在兵器相交的那一瞬,才会催生。
那么这种“百花齐放”的火光,落在武者的心里,自然令他们忍不住骇然:好快的刀法!
力达强攻不下,心中自然也生出了一丝惊骇。
虽然张残完全落入被动之势,看似险象环生,却守得滴水不进,令他根本无力可为。他自然也清楚了他与张残之间,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张残何等敏锐,力达哪怕只是稍稍松懈,张残便捕捉到了这难得的战机。
然而张残却不进反退,拉开距离,转而反手一刀,苗刀画了个半圆,横扫力达的双膝。
这还是张残和力达交手以来,苗刀第一次不用憋屈得左右遮挡,而是可以发挥出它可远战的长处优势。
若是力达被张残逼退,张残绝对不会再给力达近身的机会。
届时,攻守的双方,就会互换角色了。
力达何尝不知自己不能被张残拉开距离,无奈一连串的抢攻,此时的他。也是旧力已逝,新力末生,难有作为的尴尬时分。
下一刻,力达黑色的披风如同一张巨网一样,竟然诡异地从他的身后钻出,并朝着张残当头罩下,用以阻挡张残的反击。
黑色披风还未及身,张残已经感应到了威猛的劲风,扑面而来。
张残微微一笑,力达这一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兄台计穷了!”张残念了一声,转而一把抓了过去。
他打算牵着力达的披风,然后将他提溜起来,戏耍似得将他转上那么二五圈,届时再松手将他放过,那么谁胜谁负,自然如白纸黑字般分明。
哪知张残的手刚刚抓到披风的一角,十几处针扎般的刺痛,也从手心手掌处传来。
披风上有鬼!
张残心中升起这个念头,下一刻自然松开了双手。
而力达却哈哈一笑:“张兄中计啦!”
高手相争,生死从来都是只在一线之间。
有这披风阻挠了张残一下,力达早已呼吸平稳,两把短刀再一次发出疾风暴雨似得连绵不绝的攻击。
“力达兄一身都是宝!”
也怪不得力达的装束有些不伦不类,原来是另有他用。
张残暗讽力达的卑劣手段,显然换回来的,却是力达更为猖獗的笑声。
只是宴会上的比武助兴罢了,这么无所不用其极,看来奸诈狡猾,并不只是汉人的专利。
左手上被针扎似得疼痛,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近乎于无任何知觉的酥麻。
甚至张残还有闲暇瞄了一眼,只见自己的手指手心,都已经略显发黑,显然那披风上带给张残的伤口,都淬了剧毒。
他已经没有真龙之血护体,虽然等闲毒物并不碍事,但是张残还是不敢放任自流,以免大意之下,阴沟里翻船。
当然,张残也没有动怒。
因为愤怒只会让他失去理智,乱拳打死老师傅这种事,只存在普通人之间。
对于高手来说,谁先乱,谁就先死。
双刀及面,看样子力达似乎胜券在握,双刀的挥洒,更有破釜沉舟之势。
张残此时,苗刀忽地脱手,投射至力达的面门。
在力达看来,张残显然是孤往一掷了,因为失去了苗刀的张残,仅以一对肉掌,断无接下自己的快刀的可能。
“当啷”一声,苗刀便被双刀激飞,力达又是哈哈一笑:“在下说了,苗刀这种利器,张兄不具资格占有的!”
动手之前,力达便点明了他要取走张残手中的苗刀。此时张残将苗刀脱手,确实是被力达所迫,所以他这般的明嘲暗讽,更是让人生出“张残被力达彻底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
当然啦,在场之人几乎都是傣族之人,他们绝对没有去帮张残说话的可能。反而他们在听了力达的话,并见到力达胜券在握的时候,自然暴起了如雷一般的喝彩声。
不过,当他们见到接下来的这一刻,只是眨眼之间,喧嚣震天的喝彩声,又变成了针落可闻的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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