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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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拓跋俊然的时候,张残对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觉得他是一个连天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不过越是骄横跋扈的人,人们总是在不经意间,希望着这样的人跌入谷底,永不翻身。到时候平等对视的话,会不会令他尤其想起过去的辉煌,从而羞惭的低下头。

还好他满足了众多人的心愿,家破人亡,狼狈的从故国逃窜,现如今人们同情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欣慰。

但是未让人过瘾的,则是他似乎依然心生优越感,依然将腰板挺得笔直。

看来,他摔得还不够重,还不够疼。

冷漠的倨傲,或许旺盛的篝火,映红了他的脸,但是绝对温暖不了他的心。

皇甫曼妮轻笑了一声,说道:“看他的脸色,分明就是对人们送上来的帮助说不。”

在之前的商议中,皇甫曼妮就很明确的表明立场,不愿对拓跋俊然施以援手,此刻她这么说,张残等人并不意外。

完颜伤也依然在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在这样出入皆贵的场合能有一席之地,靠的绝不是同情,而是他自身的价值。或许他本人的性格难以相处,但是如此多的人还是愿意和他打交道,所图的自然也不是他的为人。”

张残深以为然的点头,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给人的感动大,好歹拓跋俊然还是一个王国的继承者。万一将来他得势,即使他再没有良心,只要他或多或少能记得一点他人的恩情,那么就算是回报丰厚了。

“昔日吕不韦奇货可居,相助异人,换来只手遮天的权势。如此现成的例子,就看我们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说的对极了。”张残一边咬着冒着油脂的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皇甫曼妮先是瞟了张残一眼,显然她还是心有芥蒂,摇头道:“这又如何相提并论!吕不韦付出的,更多的是他九牛一毛的财力。现在拓跋俊然要求的,是我们大金军士活生生的性命。再者,异人性情温和,知恩图报,所以吕不韦才赚了个满钵。而拓跋俊然,是有名的翻脸不认人,以怨报德。他于西夏时的背信弃义,早已通过小小的郡国之土,扬名到无边无际的四海五湖了。”

“说的对极了。”张残咕嘟嘟灌了一口酒。

皇甫曼妮见状,直接两手搂住了张残的胳膊:“不行!你得支持我!”

张残被她这么突然袭击,有些乱了手脚,完颜伤和索琳却不掩脸上的诧异,齐声道:“你俩这是什么情况?”

皇甫曼妮还不撒手,反而把头靠在张残的肩膀上:“看不出来?”

完颜伤显得十分意外,索琳倒是皱了皱鼻子,模样甚为可爱:“肯定这小子死皮白赖的,又一口流利的谎言,把曼妮这涉世未深的丫头给骗了。”

“喂!”张残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皇甫曼妮却笑道:“错了,是曼妮主动拜倒在张公子的石榴裤下!”

在完颜伤和索琳将信将疑的眼神中,张残笑着解释道:“实则是张某对曼妮一见倾心,绞尽脑汁使尽手段,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成功的吃上了这口天鹅肉。”

别说皇甫曼妮绰号“妙公子”,即使是“妙汉子”,她也终究是一个女孩子,脸皮嫩乃是天性。就算被她倒追,张残再觉得自豪,也绝不会令第三人知道。任何人问起,张残也都会以刚才的言语作答,以此来袒护皇甫曼妮。

皇甫曼妮听了之后,梨涡浅笑,双目柔柔的看着张残,却并未再说半个字。

不过,张残袒护归袒护,其实他自己都不看好这段感情。

异族的女子,大多比受儒家影响的中原女子,显得作风大胆,行事乖张。受性格使然,也造就了她们对“从一而终”的不屑。所以说,皇甫曼妮可能今天对张残感兴趣,但是日后该何去何从,张残根本没有半点把握。

也不是张残过于自卑,而是信心从来都是源于自身的坚实底蕴。试想就算张残和皇甫曼妮冲破一切,情投意合。但是到面对皇甫曼妮的父亲、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兵部尚书时,张残该怎么说?

自己无权无势,或许什么都不能给她,唯独的,是一颗爱她的心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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