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猫的利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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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一走,婆婆就更不大与我说话了。我心灰意懒地都不想每日晨起去给她问安了,反正去了她也是那脸色。可再想想后,到底是没能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来。不论她对我如何,我都不能先对她做出那样明显失礼的事情来。

自打上次婆婆说我“心不静,要多参习参习佛经”后,我就一直在抄写佛经,每过几日便会去给婆婆送上一叠。虽然我知道她都不会去看,但我还是坚持着。还安慰自己说,权当是练字了。

春风一吹,三月的春闱就揭开了。在与蓝笙鸿雁传书的同时,钱塘那里也来信了。

阿爹说,家里要操办喜事了,让我回家一趟。

这喜事是三弟和良媛的喜事。他们一路曲曲折折、小打小闹,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婚期就定在四月初十。

我将这件喜事在信里同蓝笙说了,蓝笙回信说,他正好休沐,可以去钱塘吃三弟喜酒,然后我们就能在钱塘聚上一日了。

这是喜上加喜呀。我和蓝笙已有两三个月没见,即便是想念,也只能在信里诉诉相思意。

听到蓝笙传来的消息,我的心情登时迫切起来,早早就开始准备起去钱塘要带的东西。

上次说要给爹娘做的衣服已经做完了,虽然不大好看,但估计他们也不会嫌弃。还有给蓝笙缝的里衣也已经缝好了,这次去见了他正好带去给他。

要不要问问蓝笙还需不需要我给他带些其他什么东西呢?桌上铺的信纸已经写了一半,我握着毛笔,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自己的脑袋。

月映捧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轻声与我道:“珠娘,该喝药了。”

我“嗯”了一声,将笔放到笔架上,端起药碗。

黑褐色的汤药成了一面清晰的镜面,映出了我的眉眼。汤药的热乎乎的气味钻进鼻腔,我竟觉得有些麻木,从前我都会屏住呼吸的。

月映在一旁提醒道:“珠娘,赶紧一口气灌下去吧,越是犹豫,就越是喝不下。我已经备好果饯了,待会珠娘喝完药吃上一颗就不觉得苦了。”

我又“嗯”了一声,却没动作。

其实也不是怕苦,喝了这么久,其实都习惯了。只是觉得虽然药喝了很多,但没看到什么效果,心里不免有些怅然。

虽说姚大夫安慰我说身体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调养好的,可难不成要一直这么喝下去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叹了口气,碗中的汤药泛起一圈圈涟漪。眨眼间又平静了下来,映出我平整的眉眼。

可这眉眼似乎又有些不同,她是带笑的。

但我明明没有笑呀!

我觉得心里慌慌的,最近怎么老出现这样的事呢?是我的幻觉吗?还是这里的时空出了什么问题?

月映又提醒道:“珠娘,再不喝就凉了,凉了就更喝不下去了。”

“噢,好,就喝。”说罢,我的唇贴住碗口,慢慢仰脖,将汤药吞进了肚中。

见我喝完,月映忙递来清水给我漱口,漱完口后,又给我递了蜜饯。

月映含笑同我攀谈道:“珠娘已经想好要送什么礼给三公子和董娘子了吗?”

我一愣,心虚道:“还没呢……”方才一直想着给蓝笙带什么东西,竟将这么大的正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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