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策反白莲婳,审问李玉婉(2 / 2)
而徐子衿就没那么好的耐力了,一进门就狠狠地朝着白莲婳剜了一眼。昨晚知道真相之后,她恨不能立马就带着人去到白府跟白莲婳当面对质。
以为害了她就可以自己上位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徐夫人有事?”叶卿清将手中的一盒玫瑰香膏放了下来。
徐夫人点头,别有深意地朝着白莲婳看了一眼,而后跪了下来:“王妃娘娘,臣妇知道子衿之前一时意气出手伤了霍姑娘犯下了大错,臣妇不敢奢求您原谅她。只不过……臣妇也绝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蒙冤受屈。”
徐子衿跟在跪在了身后,垂眸不语。
“先起来吧!想说什么?”叶卿清往白莲婳那边扫了一眼,果然见到她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那份紧张,只怕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徐夫人由徐子衿扶着站起身,狠狠地指着白莲婳道:“那日在普济庵,子衿之所以一时糊涂对霍姑娘下手,完全是有人刻意的安排。那颗棋子,就是于馨。而于馨背后的人,便是白姑娘!”
“胡说八道!”白莲婳还没说话,白夫人已经一怒之下站起了身拍着桌子反驳道。
“把人带上来!”徐夫人也不欲与她多辩,直接便奉上强有力的证据。
那被五花大绑押进来的是徐子衿身边的芷晴。
白莲婳脸上闪过不解,同时心中也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李玉婉被抓了个现行呢!于馨死了,她和李玉婉又是相互牵制,谁还能证明当初的事情和她有关!
白夫人不认得来人是谁,可不管是谁,想要污蔑她女儿那就是不行!
叶卿清一丝笑意一闪而逝,不疾不徐地问道:“徐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徐夫人厉色斥责芷晴。声音不大,威势却不小。
只见芷晴瞥了白莲婳一眼,不顾双手还被绑在身后,直接跑了过去跪在了白莲婳脚下:“白小姐,您要救救奴婢啊!奴婢都是帮您做事的,您说过不会让奴婢有事的!”
白莲婳猝不及防之下被吓得惊呼一声,直接从凳子上退起了身来。
白夫人为了护住自己的女儿,一脚将人踢开:“哪里来的贱蹄子,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定王妃,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丫鬟。”白莲婳泫然欲泣地对着叶卿清说道。
或许是由于心虚,即便她的确没有和芷晴有过交集,也还是第一时间向叶卿清澄清。
叶卿清笑道:“若是你真的没做,自然不会波及于你。”
白莲婳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怎么觉着叶卿清这话别有深意呢!
“徐夫人,仅仅是这个丫鬟的话做不得数!”叶卿清将白莲婳的表情一直收在眼底,芷晴进来时她的放松她感觉得很明显。这一切,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人,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这般的脑子与手段,若是给她身份、给她一个特定的环境,就算是爬到女人一生中最高的位子上恐怕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夫人冷笑,她当然知道芷晴这吃里扒外的丫头的一面之词当不得数,好在还有别的证物。
“这是……?”眼前摆着一匣子价值不菲的珠宝,还有银票。
徐夫人没再说话,可白莲婳却是骇得一惊。那些珠宝……。是她的!怎么回事?明明是丢了,那时候她还以为府里遭了贼,好好地清查了一番呢,怎么跑到徐家去了?
看白莲婳那表情,徐夫人就知道她绷不住了:“王妃,这是她拿来收买芷晴的,为的就是让芷晴帮着她一起陷害子衿。”
“我没有,没有……”白莲婳连连摇头,掩帕低哭。
事实上,她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是设计了徐子衿不错,可是这个叫芷晴她压根连见都没见过!
这时,跪在地上的芷晴也梗咽着声音忏悔道:“夫人、小姐,是芷晴对不起你们!可我弟弟生了重病,我需要银子,所以……”
认罪愧疚的样子半分不想作假,泪水滴滴答答的掉落咋地板上亦是十分真实。
白夫人不相信白莲婳好端端地会去勾结徐子衿身边的丫鬟:“那你倒是让她说说,我们家婳婳到底让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芷晴不敢有所隐瞒,赶忙将白莲婳让她劝徐子衿带着人去普济庵以及在徐子衿耳边误导她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白莲婳湿润的眸子里隐下了一片浓浓的恨意。这怎么是她?分明就是李玉婉做的!
当初她们很明确地讲好了,于馨那边的事由她负责,而徐子衿则交给李玉婉。所以,这个芷晴根本就应该时受了李玉婉的指使才是!
该死的李玉婉,居然想将事情全都往她头上推!
白莲婳差点就想将李玉婉的事情冲口而出了,可一想到于馨,她还是在关键时刻将嘴给闭上了。
这时候,她心里莫名地升上来了一种无边的恐惧,总觉得自己是被李玉婉给全程设计了。她不仅虚晃一招想要靠着救下霍云歌博得荣国公府的好感,而且可能在布局的时候就已经替自己想好了退路,拿她来做替死鬼……
白莲婳越想越觉得背后陡然升起了彻骨的寒意,不愿也不敢再往深处去想。不,不是这样的,李玉婉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机!
看着白莲婳愈渐苍白的脸色,徐夫人冷笑一声:“这是没话可说了?”
“婳婳,你说,说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白夫人急得在一旁推了推白莲婳,见她咬着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好转而向叶卿清求情,“王妃娘娘,您可得替咱们婳婳做主啊!她心地善良,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肯踩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绝对不会是她的!”
叶卿清垂了垂眸,复又抬眼似乎是要将白莲婳直直地射穿:“若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别到最后成了成全别人的替死鬼!嘴上说再多都没用,这匣子里的珠宝我大致看了一下,都是些稀罕玩意儿,不是谁都能拿到手的。再有,银票的出处想必也能查到。你若是不愿意说的话,本妃只好派人去请顺天府的人来公事公办了。”
白莲婳的身子一颤,眼里漫上了浓浓的恐惧,白夫人就差急得在一旁直跺脚了:“婳婳,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们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怎么能去衙门里丢人现眼呢!更何况,婳婳还未出嫁,这要是进了衙门,名声可就全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呀!
不知道白莲婳是不是被叶卿清那句“成全别人的替死鬼”给刺激到了,白莲婳陡然升起了一股和李玉婉同归于尽的心思。不,不是同归于尽,现在她被李玉婉逼得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抿了抿唇,沉声道:“这件事是我和李玉婉一起设计的。不过,芷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没有指使她,是李玉婉!”
徐夫人闻言,狠狠地瞪了芷晴一眼:“你这贱婢,居然还撒谎!”
芷晴拼命地摇头:“不是的,夫人,我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李玉婉啊!真的是白小姐给的我银子的!”
叶卿清挑了挑眉,这出戏,似乎还挺精彩!
她站起身来,对着两位大眼瞪小眼的夫人道:“诸位若是不怕麻烦的话,便一同跟本妃回一趟定王府吧!如梅,你去一趟李家,将李四姑娘也一同请过来!”说罢,便嘴角带笑地走了出去。
“杨掌柜的,和楚夫人说一声,这一次的新品稍后派个人直接送去定王府便是!”
“小的遵命!”
上马车前,叶卿清低声和如兰说了些什么。如兰边听边点头,随即便喊上十一一起先行离开了。
在知道李玉婉那个女人的恶毒心思之后,白莲婳这一路都忐忑不安。她已经后悔了,不该一时意气与虎谋皮。
早知道,她便该听爹爹的话,规规矩矩地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凭着爹爹现在是太子少傅的名头,她嫁的未必就会比荣国公府差多少,为什么偏偏要不甘心钻进这个死胡同里!
她很清楚,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一个人,而仅凭着她嘴里的话来指证李玉婉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最关键的是……于馨死了,白莲婳双眼一眯,难道于馨根本不是自尽,是被李玉婉害死的?白莲婳越想越害怕,以至于大冬天的额头上都微微沁出了一些细汗。
白夫人只当她是被徐家那母女俩的气势给吓唬到了,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婳婳,你别怕,我和你爹绝不会让旁人欺负你的!他们徐家当咱们白家是泥捏的没有脾气呢,回头定要他们好看!”
白莲婳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至于究竟有没有将白夫人的话听进耳里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
料想到李玉婉肯定不会承认,却没想到她那般卑鄙地将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徐夫人在一旁锐眼扫着这个一脸淡然地跪在地上的女子,心里在思量着到底白莲婳所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如果……所言不虚的话,这个李玉婉恐怕连她都未必会是她的对手。
李玉婉朝着叶卿清磕了个头:“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玉婉是因为那日恰好陪着母亲去普济庵礼佛,这才会遇到这桩事情的。至于白姑娘口中说的那些……与她合谋陷害徐姑娘的事,玉婉指天发誓,自己从没有做过!若有半句虚言,便不得善终!”
叶卿清心里暗自冷笑,老天爷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来管区区一个誓言,发誓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白莲婳气得浑身直发抖,现在她才知道,往常自己那些伪装算什么呀?根本连这个贱人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
她也跪了下来,第一次用极其真诚的语气向叶卿清认罪:“王妃,臣女一时糊涂,听了李玉婉的蛊惑,这才和她一起设计陷害了徐姑娘。可臣女敢以自己的自己的性命起誓,我只是曾经去找过于馨,让她对徐姑娘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其它的我都没有做过!”
虽然她承认,当时设计徐子衿和霍云歌的时候,她就打着让霍云歌丢命的心思。可现在霍云歌不是没事么?她也是受害者,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李玉婉一个人弄出来的!
“婳婳,你这孩子,哪有随便拿自己性命起誓的!”白夫人看到白莲婳这样子几乎是要心疼死了。
若不是念着叶卿清还在跟前,她绝对要上前狠狠地扇李玉婉几个耳光,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恶毒!
叶卿清说在上首,冷眼看着下面的一切,将视线挪到了李玉婉的身上。
委屈中带着倔强,再配上弱者的姿态,倒是极易博得同情心。
只可惜……李玉婉始终学不会的就是“自知之明”这四个字!
有时候,不是仗着自己的聪明便可以算计一切、算计所有人的,要算计,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若非这些日子她示好白莲婳让李玉婉开始心急,主动找上了徐夫人,她想要找到突破口还真是困难。
而现在,有了白莲婳的指证,还有……也该是让这个女人醒醒了!
“李玉婉,听云歌说你会功夫?”
李玉婉点头:“小的时候学过一些皮毛,这些年为了让身子好一些也一直会拿来练一番。”
叶卿清嘴角漫上一抹讥诮的笑容:“只是皮毛么?”
李玉婉掩过眸底的惊慌,抬眼直视着叶卿清的视线:“玉婉不懂王妃的意思……”
叶卿清微微轻叹,也不知是在感叹到了这个时候李玉婉还打算在装疯卖傻,还是在感叹这姑娘心思的毒辣深沉:“若只是皮毛的话,当初赏菊宴的时候,你是怎么凭声音准确地躲开了从你身后袭过来的于馨,刚好让她撞到了那颗绿植上的?又或者……”瞥了徐子衿一眼,继续道:“当时你们起冲突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徐子衿躲在了墙后的?”
如果不是武功高强的话,怎么能如此准确地辨出声音来呢?
李玉婉的脸上终于闪现了一丝皲裂,垂下的手也因为紧张而在袖中紧握成拳,勉强扯起了嘴角:“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卿清但笑不语,反而是白莲婳像是捕捉到了记忆中的一角,迫不及待地对着李玉婉指了出来:“你别再想否认!当时就是你让我和于馨说徐子衿故意站在墙后见死不救的!原来你早就知道,你可真是厉害呀!”
李玉婉状似无谓地笑了笑:“我那会儿只是随便说说的,如今看来,也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反正这会儿李玉婉只是打定了一个主意,便是咬死了也不承认,反正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拿得出证据!
“李玉婉,你不必在这里否认本妃说的话。那些赏菊宴上,你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定王府的暗卫眼中。”
听了叶卿清的话,不止是李玉婉,就连白莲婳和徐子衿心中皆是狠狠一颤。这么说来,定王妃岂不是早就将她们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了?
徐子衿心虚地垂下了眸子,白莲婳也好不到哪去,合着闹了半天,他们就与那上蹿下跳的小丑毫无差异!
“定王妃,玉婉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你问吧!”
“那日,您送我那对簪子其实是为了试探某些人对吧?”
叶卿清抿唇不语,虽然对于那个试探的行为她有些抱歉,甚至也想过事后要给李玉婉一些弥补。可李玉婉也着实给了她一个意外不是么!
李玉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在这个遍地都是王孙贵胄的京城里,他们这些不上不下的官宦人家想要博出彩势必都会头破血流、被所有人瞧不起!
她报复徐子衿有错么?没有错!既然徐子衿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袖手旁观,她为什么不能陷害她呢?至于白莲婳和于馨,更是罪有所得!
“如王妃所言,我的确是会武功,而且不算太差,不过我的确没有陷害徐姑娘。”李玉婉脸上带笑。
芷晴已经咬死了是奉了白莲婳的命令,于馨已经死了。现在徐子衿也被撕破了面具,她是一定要让白莲婳万劫不复的!
大不了就是谁也别想嫁进荣国公府就是了!
“陷不陷害不是你说了算的!”一阵清越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而在见到跟在那人身后的几个人时,李玉婉的脸色陡然一白,眼里漫上了浓浓的狂狷……
------题外话------
白莲花、鲤鱼丸神马的气数要尽了,可是兜了这么一大圈,咱们岚哥哥的媳妇儿貌似全都没有了~
对对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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