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三生渡我,幻梦浮华(1 / 2)
绮罗与君无忧见面那日,是在城中的九风楼,她的‘夫君’独孤澈就在隔壁包间,与几个好友一起品茶闲话。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独处一室有什么不妥。
雅间里放些糕点茶水,君无忧看着绮罗,嘴角轻轻扬起:“公主所求之事,在下一定配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在下先行离开。”
她们之间已经谈妥了借琴一事,可绮罗却奢望能够这样和他待在一起。君无忧觉得这样并不合符礼数,所以急着离开。
绮罗站了起来,漫步摇曳,她绕到君无忧的身旁,缓缓蹲下。唐突的伸出手搂住君无忧的脖子,行为暧昧,却语言实诚:“你当真认不出我是谁?”
君无忧一怔,虽然绮罗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但想到她是唐国的公主,君无忧很快挣脱她的手。
绮罗的力气强不过他,最后被重重的甩了出去,狠坐在地。
“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君无忧的眼里露出鄙夷,而这样的眼神,是那样的可恨。
“我是什么意思?我希望你能。”绮罗咬着唇,最终还是没能把那句话说出口,灵愿一日未解,她一日不能说出自己是谁。
“公主,明日我会把琴送到府上,公主用完,我自会带着它离开,告辞。”君无忧转身,扬着衣袖推门而去。
绮罗坐在地上,指甲扎进了肉里,可是这具身体,没有血,除了疼,只有疼。手指放开,掌心的伤口慢慢愈合。
她苦笑,自己这副样子,如何让君无忧认出来?终归是她心急了!
门外经过形形色色的人,虚掩的门,像装着另一个世界。绮罗在想,怎么才能走进君无忧的那个世界呢?
这时,虚掩的人被人推开,一抹玄衣剪影出现在雅间,
绮罗抬眼看去,颇为震惊。
“是你?”绮罗站起来,走到玄衣男子的面前,一只手打在了他的胸膛上。恼羞成怒,大喝他的不是:“你还有脸出现?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成这副样子有多惨!”
玄祁捉住了绮罗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眼眸低垂,盯着满目愤色的绮罗,他说:“如果不是这样,你又如何看得清,君无忧爱的只是你的皮相。你换了容颜,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你,你换了身份,他毫无察觉。你说你,还有什么好执着的?”
绮罗的手慢慢柔软,愤怒渐渐柔和,玄祁说的都是大实话。
“绮罗,明天你完成灵愿之后,我就为你塑一个陶身,以后,你跟我回永夜城,消磨邪性,入道修仙。”玄祁抓着绮罗的手也温柔了许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绮罗塑造陶身,又为何要把她带到永夜城?只是一种感觉令他如痴如魔,他想要把这个女子牢牢的抓住,牢牢的拴在身边。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占有,玄祁自己也不敢相信他有这种想法。
“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想着,要把我这样的魔头带入正途?”绮罗抽脱摄在他掌心的手,靠着他的心脏,微微扬头,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我?”
“胡闹。”玄祁扭头,还是无法直视绮罗的眼睛。
绮罗后退一步,她注意到玄祁的耳根一红,果然猜对了,玄祁对自己确有意思。她没有再往下说,而是推开门,走到隔壁的包间,同她的‘夫君’一起回府。
回去的路上,绮罗和独孤澈都很安静,同坐在一辆车里,却没有一句话是可以消磨时间的。静悄悄的车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车轮马蹄声。
明日便是解愿之日,绮罗心里有点激动和忐忑。
她悄悄的看了独孤澈一眼,像他这么淡然的一个人,还真看不出,曾经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回府的路上有点无聊,绮罗就找了个事说,她问独孤澈:“夫君还记得云国的半骨城?还记得一个叫夜凌瑶的女子?”
独孤澈两目清然,淡淡道:“不记得。”
毫无感情牵绊的回答,咽的二人都没有了话题。
绮罗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的热闹喧华,她却默然不语,也没有再同独孤澈说话。
她猜,独孤澈的身上肯定发生了许多事,而那些事,他也许是真的忘了,否则不会那么清然。又或者说,他是个无情之人,从头到尾,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让他情动。
绮罗在想,明日解愿之后,她该魂归何处?
到底是听玄祁的话,跟他离开,还是天地飘零?
君无忧的爱是否值得她去挽留?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翌日
绮罗在水阁上了布置了一切,她让芷燕在外面把守,而水阁上,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君无忧,一个是独孤澈,还有一个就是她自己。
君无忧并不知道绮罗要弹奏什么,他甚至不敢去看绮罗的眼睛,故意的回避,故意的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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