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出了什么问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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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中却忽然道:“回王爷的话,兰妃尾巴骨寸寸皲裂,非有半年一载难以好起来。若不仔细照顾,留下后遗之症,只怕这辈子都要受这骨伤的折磨。”

她哀哀一叹:“草民不知,是哪个狠心歹人,竟不懂怜香惜玉之情。堂堂侧妃也要挨她窝心一脚。实在没将王爷放在眼中,更是有辱皇家尊严。”

小小乡野郎中,议论起兰暮容被踢一事,说出的话头头是道,不亚于一个士大夫。

还真是小瞧了她。

萋萋面色一冷:“你……”

“放肆!”

几乎是同时,潇阳王开口,打断了萋萋后面的话。

郎中愈发惊惶地跪地,不敢再言。

潇阳王冷哼:“王府留不下乱嚼舌根之人,撵出去。”

“喏。”春水应了一声,淡淡道:“走吧。”

女郎中大惊失色:“王爷……王爷,草民只是有感而发,绝无冲撞您的意思。”

她急切辩解:“草民是郎中,就算没人告诉草民,兰妃尾巴骨上的伤是如何得来。草民仅凭伤势就能断出来龙去脉,根本不需要……”

潇阳王不看她,牵着萋萋的手,漠然道:“让兰妃谨言慎行,伤了筋骨就认真养伤。若有闲工夫嚼舌根,不如抄写《清心经》。”

事情再无转圜,春水押着女郎中出府。

潇阳王牵着萋萋往回走。

天色渐渐黑下来,主院中的对账已接近尾声。

秋菊是个管账能手,根本不对全部的账目,只拣中午婆子对不上的账目,质问林未馨。

夫妻二人进了花厅,林未馨冷冷清清坐在茶几旁,表情温柔浅淡,起身行礼。

即便是要拿走她的财政大权,即便是要质问她管账的缺漏,她仍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萋萋道:“对出来了吗?”

秋菊忙上前,略显忐忑的望着萋萋:“对……出来了。”

萋萋一笑:“可是她贪墨了王爷的银子,贴补了她的私库?”

秋菊不太确定:“也不是……只是,中午对出来,上一年的支出少了十万两,她们并不能讲清楚银子的去向。”

秋菊有点紧张:“可惜方才再对,竟不多不少,那十万两又回来了。”

萋萋一愣,十万两不是小数目。

林未馨纵使大将军之女,似乎嫁妆也只勉强够十万两。

她眨眨眼,忽然转头瞧着林未馨:“你难道卖了你的嫁妆,来填这窟窿了?”

林未馨往后一躲,胆怯而温柔:“姐姐说的什么话,妹妹竟听不懂。妹妹的嫁妆统共不过十万两,还是首饰金银合算在一起的数目。若真叫妹妹一下子拿出十万两现银,妹妹从哪里去拿?”

林未馨转头望着潇阳王,怯弱低声道:“王爷……馨儿不过一介不中用的瞎子,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卖首饰金银。再说,私库里的东西都在,姐姐若是不信,也可派丫鬟一起查验的。”

若是她的嫁妆忽然没了,库房里的十万两便有了眉目。

秋菊道:“奴这就查查她的嫁妆。”

堂堂侧妃,无比尊贵,被人查问财政,已经是丢人现眼。

若是再被一个丫鬟查验嫁妆,便是再也抬不起头来。

嫁妆毕竟是林未馨的私产,秋菊有何资格查验?

说这句话,已是唐突。

林未馨双眼无神,闻言默默地淌下一串泪珠来。

含泪凝视的模样,恰好遮掩了她无神的双眼,显出楚楚动人的姿态。

潇阳王目光一闪,还没开口,门口却忽然飞奔来一人。

是林未馨的下人。

下人道:“侧妃,不好了,管账的张妈妈留下一封绝笔血书,悬梁自尽了。”

众人惊,齐齐看向下人。

下人捧着血书,战战兢兢:“说是……是王妃将她逼死的。”

萋萋如何能逼死她,不就是一个管账的婆子,值得萋萋如此这般。

林未馨神色哀痛:“我看不见书信,让王爷帮我瞧瞧吧。”

下人忙将绝笔书递给潇阳王。

潇阳王没伸手。

一张不大的白纸,几十个不算规范的墨笔。

通篇都是对萋萋的控诉。

说什么管账十几年,从未有一丝纰漏,偏偏陪嫁到这里,竟险些害了嫡亲的小姐。

小姐当然是指林未馨。

书中又说,她可以用性命起誓,账目绝没有半点问题,这一切都是萋萋故意捏造的伪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举是为了整死她们主仆几人。

好让某些人一家独大。

潇阳王冷冷蹙眉:“人何在?”

下人脸色恐惧:“死了……”

花厅中的人不算少,都听了清晰。

萋萋有口难辩,望着潇阳王。

的确,账目毫无问题,亏空的十万两,眨眼间又回来了。

事实证明,林未馨管家管的很好。

根本不是她对潇阳王提说的那样。

秋菊道:“王妃,查她的私库,一定要查。”

萋萋目光闪烁。

满厅的人都在看着她,看她如何应对此事。

一个管账的婆子本不是大人物。

死了也不足惜。

可若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仗着夫君的宠爱,试图制造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栽赃陷害给林未馨,这事情便要两看了。

当家主母陷害小妾,传出去也是一桩被人耻笑的谈资。

她沉下脸色点点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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