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意外,是竹篮打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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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哦什么?若是变心,就会噬你的心,你永远也不能对我有恶意,不然你也得死!你说你哦什么?”

“不是舍不得,只是打不过。”杨灏淡淡的道。

他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对待,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境况,他被保护的未曾见过什么丑恶,除却这段时间的心灵折磨,和偶尔的病痛,他的人生美好的不像话。

但是,养在播州杨氏的四公子,哪里真的没有脾气。

他生活美好,心中存善,不曾伤过人,不曾见过血,但是说说狠话还是会的。

这话更是激的常初心双眸都赤红起来。

“你都不喜欢我吗?你想打我?你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我的同心蛊,我们有同心蛊!你逃不掉!”

杨灏闻言只轻哼了一声,错开了视线,看着洞口:“不是你的东西,抢也抢不来。就算是因为同心蛊,也舍不得的不是你,而是那只蛊。”

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常初心听得杨灏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即可将他杀了泄愤,只是这想法只在脑子里一晃,便浑身上下无一不痛,心中犹如万虫啃噬。

她还不曾真的做什么,要是做了,她从小就养的心蛊,只怕将她折腾死。

上一次是带走她的蛊术,这一次呢?虽然本命蛊不会弑主,但是这类的心蛊,惩罚起人来也是生不如死。

她恨恨的想着,终于忍受不住,吐出一口血来,虚弱的靠在山洞的墙面上,跟杨灏对面而坐。

就是这样,杨灏也没有睁开眼睛来看她一眼,神色淡淡,没有半点情愫,没有半点恋慕,似乎根本不受同心蛊的影响。

常初心从身上的布袋子里摸出一只荷包来,从中捡了一根针,暗想:等将心蛊驱出来,她一定要将杨灏杀了,等他死了,这一对同心蛊自然也废了,宁可废了,她也不愿意对这个陌生的男子生出半点情愫来。

这个人不值得!她也不要这么可笑!

她凝着眼,咬着牙,看着那根针,对着自己的心口正要刺下,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她的小金竟然破体而出,对着杨灏飞过去,然后不见了。

常初心举着针,不可置信的看着杨灏。

杨灏睁开眼,身体略动了动,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他腰间挂着一颗避蛊香珠,此时突然莹光更亮。

杨灏知道又有蛊虫入体了,要不是这避蛊香珠,也不会知道常初心拿了蛊出来,也不能及时阻拦了。现在又一次,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他在常初心进入树林之前,就已经在这树林里了,祭奠余家先祖,发泄近日的苦闷情绪。

听见有人来,赶紧灭了燃烧的纸钱,藏在树后了,却不想正好听见赵蛮和常初心的对话。

此时,见常初心一脸错愕,他也狐疑了,看来不是她要发疯对付自己,让蛊来折磨自己,这蛊的失去,让她摇摇欲坠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常初心从未听闻过本命蛊会放弃主人这样的事情!

先前她杀了谢戎,小金也没有离她而去,依旧受她驱使。

可现在……

她以心血养成的本命蛊,她的本命蛊,居然不要她了!

她跟小金之间有感应,知道它进了杨灏的身体,它渐渐的平静下来,不像在自己身上时候的那般狂躁不安,折腾的她几乎要死去。

她拿了那针,毫不犹豫刺在自己的指腹之上,殷红的血珠即刻渗了出来,她死死的盯着杨灏,心中默念着:“回来,小金回来。”

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杨灏也像是适应了刚才身体的异状,又闭上了眼睛,如老僧入定。

终于这感应也消失了……

常初心浑身轻松,那痛入骨髓的疼消失的一点不剩,可她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脸痛哭出声,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

杨灏睁开眼,再也闭目不下去,看她嚎啕大哭的样子,微微一叹,只当她是因为同心蛊错付给自己,心中悲怨。

遂劝道:“同心蛊虽然不能取出,但是心志坚定,也没有什么用处,你放心,我断不会缠着你,你……坏人姻缘不对,但是想来也是真心喜欢赵蛮的,也不会受蛊所惑。其实并无什么影响。”

常初心充耳不闻,依旧哭泣不可自拔。

杨灏到底还是有些天真心性,不知人性,不知世道,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想要叫她弃恶从善,不免劝说道:

“你就是下了同心蛊,又能如何?赵蛮心志之坚定,肯定在我之上,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生厌。他若心志不坚,你还会喜欢他吗?”

常初心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咆哮道:“你知道什么!我为他付出了什么,你根本都不知道,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教训我!我付出这么多,他就该是我的!”

“那为你付出的人呢,谁为你付出,也能得到你吗?刚才你手中拿的笛子,那个笛子的主人,要不是因为他,赵蛮刚才肯定会杀你,你心里也清楚,不然也不会拿笛子出来了,他死了也救了你一命,你心里对他又可有半点感激?”

常初心哭声一滞,像是有一道电光将她的意识劈开了,她顿时如遭雷击。

杨灏不以为意,继续道:“以前三哥总说人生不如意十之**,你何苦一错再错下去,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是人生之大不幸……”

说到这里,恍然想起自己来,何尝不是求而不得,舍而不能,虽然跟眼前这女子不同,但是本质上也是一样的。他现在是杨氏的罪人,余家也不认他,这两家让他既求而不得,舍而不能。

明明是劝慰常初心,他却突然喃喃自语道:“……不属于自己的就还给别人吧,欠下的早晚也是要还的。我不能昧下一辈子,也不能让二哥一辈子护着我,他也于心不安,我也没有一日安稳。”

说着,他目光之中闪过坚定,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也不再管常初心,从这山洞中走出来。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他为余家隐瞒,欺骗杨家,害得二哥也跟着受罪,他也不去面对余家子孙该承担的责任,就如现在这般浑浑噩噩,整日自怨自艾,什么也不做,枉为男儿。

他就是死了,也比现在日日饱受折磨要好。

常初心神色呆滞,哪里顾得上阻拦他,就这么任由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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