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多了一种娴静和淡然（2 / 2）

“这时候拿襄王说事。襄王答应好的，你不是也不听吗？”他说。

“陛下要到哪里去呀？要多久才回来？”我换个话题问他。

“我要到西北一线去，沿途巡察几个国度。走郇国，翼国，梁国，翟国，霍国，然后到达凨国；然后从代国、中山、黎国穿境回来。”

“要去凨国吗？”我惊讶地又问了一遍。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昭明问道。

“陛下！会不会带臣婢一起去？”我央求说。

“以什么身份呢？囚犯？还是……”昭明问我。

“什么身份都可以。陛下带臣婢到凨国去吧。臣婢一直没有机会去，现在好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我央求他。

看来昭明早就打算带着我去了。他很高兴答应了。说道：“扮作我的随身女御，跟着去吧。”

昭明已经吩咐蒲棠女御为我准备了沿途换洗使用的衣裳、用具。我穿上女御的衣服，准备好用品，第二天就跟着他一起出发了。

沿途观风问俗，看一个地方的田亩耕作、纺线织布、治安情况，农人的穿着和勤勉程度，百姓对于朝政的议论指谪，对于官吏的评判，以及军备训练，就可以知道这个国家治理的情况大概。

几个国家虽然各有千秋，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独到了梁国的时候，进了一座城池，看到这里的人态度谦虚，彬彬有礼，说话也都温和客气。昭明似乎比较满意。

我问他：“陛下所说的理想之国，莫非就是这个样子的？民众谦虚肯让，风尚淳朴自然，不争不欺，客客气气吗？”

昭明说道：“这个国君是用礼仪来教育民众的，所以会是这样！”

我诧异问他：“陛下怎么会知道？国君是用《仪礼》来教育民众的，而不是用《尚书》，或者诗文？”

昭明微微笑道：

“这有什么难的？观风望俗，看见他的民众，就看见他们的治理理念了！如果用诗文来教育民众，民众就会温柔敦厚；如果用《尚书》来教育民众，民众就会见识深远；用《仪礼》教育民众，民众就会恭敬端庄。”

昭明真是太了不起了！他就像一个深不可测的渊海，随便一问，里面就源源不断出来很多罕所未闻的东西，而且成套成套的。

我现在是真的服气他了。

也难怪，两岁开始读那么多书。到现在还是成天手不释卷，连夜攻读不止，鬼才知道他肚子里装了多少学问。不过，我还是想冒犯他一下。

“陛下以为：如果天下的国都，个个都像这样的城池，百姓谦恭，百工乐业，那就算是太平盛世了，是吗？”我故意问他。

“是！这样就很好了！”昭明答道。

“可是陛下，这样的城池，和襄王的铜甲雄狮相比呢？”我大胆问道。

我的意思是：这样教育民众当然可以，可是何以自保？在这样一个充满纷争、杀戮频繁的时代，怎么禁得起武力的干预？

昭明看了看我，冷冷说道：“跟着襄王，没白学！”

我们晚上就住在霍国的馆舍里。昭明的脸上一直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