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后宫怨恨(2 / 2)
“外祖母?”陈娇的质疑脱口而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太后又多了一个女儿和两个外孙。
皇太后抱着徐广煜高兴的说:“皇后还不知道?这是我当年入宫前所生的大女儿,陛下的大姊,这两个是我的外孙。”
陈娇尴尬的笑了笑,皇太后受了陈娇母女多年的气,忍了这么多年,此时到底是不用再忍了:“真是庆幸能够找回女儿和两个外孙,可以三代同堂,承欢膝下。皇后也嫁给陛下十余年了,就是不见生个一男半女让我开心。所幸卫夫人争气,有了卫长公主,以陛下对卫夫人的宠爱,日后必定接二连三的生。”
陈娇最是气不过有人说自己不能生育,皇太后无疑是一击即中,戳到陈娇的心底的痛处了。
陈娇看向皇太后说:“母后,妾身未能生育母后早便知道,从前母后可不是这样说的。母后从前还安慰妾身,只要好好治疗,假以时日,必定会得偿所愿的。”
“皇后,莫要总是说从前,如今与从前,可是不一样的。仅凭皇后无子,不能为大汉延绵后嗣,陛下随时就可废黜皇后。”皇太后这句话可把陈娇吓得不轻。
陈娇顿时不敢作声,皇太后得意的笑了。陈娇这股闷气可不能在皇太后面前发作,只能向皇太后告退回了椒房殿。
陈娇满腔的怒火,在椒房殿不停的砸东西以发泄心中的闷气。馆陶大长公主还未进殿,便听到殿内砸东西的声音,立即走入殿中问了侍女:“皇后这是怎么了,今日火气这么大?”
“公主,今晨皇后陛下到长秋殿给皇太后请安,回了椒房殿便这样了。”侍女如实说道。
馆陶大长公主即刻能猜个十有**,知道陈娇是所为何事了。馆陶大长公主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去将皇后的绶玺取来。”
“诺。”
陈娇正四处拿起东西就砸,气喘吁吁。馆陶大长公主看着殿内被陈娇砸得杂乱无章,不停的叹气。
“娇儿,你这又是怎么了?皇太后毕竟是长辈,一些小事,能忍则忍。”馆陶大长公主在陈娇身边劝道。
陈娇对馆陶大长公主倾诉道:“母亲,皇太后也太过分了,句句话都中伤我。说我与陛下成婚十余年而无子,还说仅凭我无子一点,陛下就可废黜我皇后之位。”
“实在是过分,全然不顾当初我为了陛下能当太子,所他们母子所做的一切。”馆陶大长公主愤慨道。
陈娇继续去砸殿里的东西,馆陶大长公主也不去阻拦。恰时侍女送来皇后的绶玺,馆陶大长公主从侍女手中拿过绶玺,示意侍女退下。
馆陶大长公主将绶玺拿到陈娇的眼前说:“最好把这个也砸了。”
陈娇气愤的拿起绶玺,正要向地上砸去的时候,馆陶大长公主凑近陈娇说:“娇儿,你可要想清楚了。”
陈娇渐渐放下手中的绶玺,手一拍在几案上:“都是那卫子夫,陛下喜欢她也就罢了。就连皇太后也喜欢她。”
“陛下喜欢卫子夫不假,可皇太后喜欢的,可不是卫夫人,而是陛下的皇嗣。换了谁生皇嗣,皇太后也是一样的喜欢。”馆陶大长公主轻抚陈娇的后背说。
平阳侯府,平阳侯曹寿病重卧床多日,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太医正在屋里给平阳侯诊脉,平阳公主坐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等着。
太医为平阳侯把过脉以后,平阳公主急切的问:“太医,君侯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吧?”
太医不作言语,只请了平阳公主到外堂说话。太医还未开口,平阳公主就已经大概知道太医要说些什么,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公主,君侯这恐怕是回光返照,撑不过三日了,公主怕是要有个准备了。”太医的话让平阳公主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下。
平阳公主点了点头,太医便知趣退下。
平阳公主一个人去院子里走走,吩咐了身边的婢女:“让本公主一个人走走,都别跟来。”
“诺。”
平阳公主的泪水肆意的在脸颊流淌,虽说平阳公主与平阳侯是政治婚姻,一开始平阳公主是不喜欢平阳侯的。只是经过相处,平阳侯虽说是平庸之辈,一直以来碌碌无为,可对平阳公主这个妻子却是好得没话说的。
在平阳侯身上,平阳公主得到的是尊重,而不是一味的讨好。自从有了曹襄以后,平阳侯就更是一个好夫君,好父亲,那种无微不至的细腻,在平阳公主看来,任谁也是及不上平阳侯的。
只是现在,医治了这么久,还是要面临离别,平阳公主竟然如此不舍了。
平阳侯在床榻上躺了许久,才见平阳公主进来,看到平阳公主两眼泛红,关切的问道:“公主方才哭了?是不是因为我的身子,怕是命不久矣。”
平阳公主迫使自己露出笑容,却略显悲切:“没有,方才我去院子里走了走,只是风沙迷了眼罢了。太医说你身子见好,只需好生休养,一定会好的。”
:“公主就别费心骗我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还能不清楚。只怕是,撑不了几天了。”平阳侯毫无血色的脸上露着苦笑。
平阳公主坐在床榻边握着平阳侯的手说:“相信我,不会的,你不会这么走的。你说过要照顾我和襄儿一生一世,看着我们襄儿长大,你怎么能现在就这么狠心,扔下我们母子自己走了呢?”
虽然平阳公主强忍着泪水,但平阳侯依然能够看到平阳公主眼眶里的泪花,心疼不已。
“公主,当着夫君想哭就哭吧!别再忍着,伤了身子。我也不想离开公主,离开襄儿,只是一切都是命,我们都斗不过命的。”平阳侯温柔的手抚过平阳公主的眼睑,平阳公主的泪水夺眶而出。
平阳公主靠在平阳侯的怀里说:“你不许离开我和襄儿,听到没有。我不想和襄儿相依为命,即便是要我折寿十年给你,我也要你好好活着。”
“别傻了,公主,无论如何,我们过好眼下,珍惜眼前的日子,也算不枉此生了。”平阳侯安慰着平阳公主。
平阳侯又哪里舍得离开她们母子,只是上天会嫉妒得到幸福的人,一定要拆散了才算。
清晨,昭阳殿里,卫子夫边给刘妍更衣边说:“妍儿,皇后陛下始终是中宫皇后,你就是再不喜欢皇后,也不可对皇后不敬,要礼数周到,向皇后行礼,你可知道。”
刘妍知道卫子夫的不易,乖巧的点头道:“妍儿知道,今日母后去椒房殿请安,儿臣用过早膳便也去椒房殿向皇后陛下请安。”
“好,阿母等妍儿过来。”卫子夫笑言。
后宫姬妾纷纷到椒房殿向陈娇请安,临离开椒房殿时,陈娇只留下了卫子夫一人。
卫子夫谨慎的向陈娇行礼问道:“不知道皇后陛下可有何吩咐?”
陈娇让人拿来一些需要缝补的衣物放在卫子夫跟前:“本宫听闻卫夫人的女红甚是妙绝,这儿有些本宫需要缝补的衣物,劳烦卫夫人亲自帮本宫缝补。”
卫子夫跪坐下来拿起衣裳,一件一件的缝补。陈娇又让宫人去拿了些毋须修补的衣物和剪子来,一个人悠然自得的用剪子一件一件将衣物剪破丢给卫子夫。
无疑陈娇此次是将一切的气愤,都撒在了卫子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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