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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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昏迷三天之后,徐济恢复了意识,但是失血过多的虚弱和连续多ri的卧榻使徐济没能表明自己已经清醒。双眼模糊间,徐济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不是陈到也不是荀匡,身材轮廓娇小,似乎是个小女孩的模样。徐济挣扎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没半点力气。

而这个模糊的人影看到徐济微微张开的嘴和双眼,惊喜的说道:“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了?”

徐济勉强的咧嘴笑了笑,然后吃力的用手指示意自己需要喝水,这小女孩急忙的从桌上拿过一杯水,徐济喝下后才稍稍缓了缓,于是开口问道:“敢问小姐是?”

眼前这个小女孩小脸一红:“公子抬举了,鸢儿只是个丫鬟罢了,鸢儿这就告诉小姐公子醒了,想来小姐定然是很开心的。”说罢就行礼退了出去。

徐济一看这情况当即苦笑,这丫鬟嘴里的小姐,多半就是跟自己纠葛不清的那个小丫头了,自己避之不及的,终究没躲过去。

眨眼间就看到徐济熟悉无比的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进房门,一脸的喜悦之se,开口就是标志xing的言语:“登徒子,你没事了?”

徐济沙哑着没好气地说道:“死不了。”

小丫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带着那么点刻意的问道:“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

徐济低着头,声音低沉的说道:“不,是对于你我来说,徐济不敢想的太多,再者,小姐给徐济的压力太大了。如小姐所见,徐济手无缚鸡之力,甚至难以自保。这样无用之人怎么敢想的太多太远?”

伊宁看着徐济的侧脸,平凡的脸上消瘦苍白,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疼眼前这个把自己放在那么卑微位置上的人:“就不能不去想那么多吗?”

徐济嘴角上扬:“男儿志在四方,不说封侯拜相,总不至于一世平凡还要被人当做吃软饭的废物?”

伊宁顿时有些不满,但是终究忍住没有发作,眼前毕竟是个重伤未愈的家伙:“那跟你我之间,有什么关系?”

徐济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小姐了解徐济吗?”

这话让伊宁呆在当场,是的,了解吗?伊宁知道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名叫徐济的人,或者说,还不够了解,徐济抗拒的不是她,而是别的什么,这一点她才领会到。

随即伊宁也娇笑道:“那么你又有多了解宁儿呢?”

徐济平淡的回答道:“不了解,徐济不敢说没有那么一点的心思,但是正如徐济所说,我们彼此都不了解,就该止步于心思了。徐济不敢去高攀,小姐也不该不放。”

伊宁笑着开了口,语气却已经满是寒冰:“徐文烈,你就这么对我?”

徐济脸se不变:“还未曾谢过小姐的照料之恩,徐济来ri必将奉还。徐济的xing命廉价,不值得小姐挂念。不如早归,若是小姐觉得不值,徐济这条命是小姐救的,取走便是了,徐济绝无怨言。”

伊宁大小姐听罢冷冷看着徐济,数月未见,越发明艳的小脸上重重寒霜,她狠狠的甩手一巴掌打在徐济脸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徐文烈,你记着,你这条命是本小姐的,权且寄放着,今ri之事也记下。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徐济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迹,笑着开口道:“徐济谨记恭候,大小姐,请。”说罢以手示意房门下了逐客令。

伊宁双眼里已经隐隐水雾弥漫:“徐济,我恨你!!!”说罢转头就跑出了门。

身后徐济呢喃却没有出声的道:“对不起,宁儿,我爱你。原谅我,是我不配。”

随后陈到就进来了,并且说小丫头已经离开了,护卫也重新换成荀氏的人来负责,徐济表示自己明白了,但是自己需要休息,陈到也领命下去安排守卫了。

而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荀匡独自坐在船首,独自喝着酒,一边摇头一边笑,自言自语着什么,靠近就能听到“不知爱惜”之类的言辞。

由于徐济的重伤,船队耽误了五天在襄阳,也幸而荀匡确实是有手段,这些天商队反而不想初时离开颍川那般不安稳,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对,挑事的,暗藏着的死士杀手都冒头的差不离了,剩下的大半是本分的商人,即便不是你也都收缩不敢太过张扬的行事了。

就在徐济恢复意识的第二天商队就再次起程,在襄阳商队就分为两队,一对行陆路,三天前便起程先走了,徐济深受重伤,自然只能在水路这条路上慢慢恢复。

这回也是漫长的行程,最快也得要八ri才能到南郡的江陵,虽然这一路顺风顺水,但是顾及水贼和徐济的伤势,只怕是要拖到十ri以上。

自从气走伊宁后徐济连ri昏睡的时间都超过六个时辰,陈到当然只是当做是受伤导致,荀匡当然不会这么想,但是荀匡也知道,这种事情,别人是帮不了的,只有靠自己,荀匡相信,徐济的聪慧也不需要别人劝诫。

也许,这小子要的就是长痛不如短痛。荀匡这么想着,抬头看了看有些低的太阳,随即低语:“眼看秋末了啊。”

是的,即将秋末了。

当郭嘉知晓徐济遇刺几乎丧命的时候也是这么一脸平静的望天低语,一边的文伯则是一脸的担心。

秋末这个时节,说明所有的事情都即将要告一段落了,看着文伯的一脸忧虑,郭嘉笑了:“文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文烈这么说过我,如今嘉倒是觉得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不是好东西,命都硬,文烈遭此大祸但凡过去了,必有后福,文伯不必担忧。倒是这颍川郡里,怕是更不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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